第九章雾妖
第二天清晨，所有人都知道卡尔成为一个见习魔法师，每个人路过他的时候都不由地露出羡慕的神色，胖子商人还把三十五枚银币退给卡尔。
“这是公平的交易，我不能收。”卡尔推脱道。
契布曼却硬是要把银币还给他：“你既然已经是魔法师了，一路上肯定会为了保护商队出力，这样还收着你的钱就不合适了，你还是拿着吧。”
卡尔看胖子肉痛又坚决的表情，最终还是收下了这些钱。
魔法师，代表着神秘和强大，胖子商人宁可亏点钱也要和一个未来的魔法师打好关系，卡尔现在虽然还是见习，但是看他自行领悟进入魔法师领域的天赋，将来成就肯定不会低。
“小子，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夏佐队长走到卡尔的面前俯视着他。
卡尔只有一米六五，还是个发育期的少年。夏佐队长身高足有一米九，靠近了看十分有威慑感。
夏佐队长身后的纳特偷偷向卡尔摊了摊手，表示这和他没关系。
卡尔有些别扭的后退了一步，离开了夏佐的影子：“对不起，夏佐队长，我有自己的事情。”
“你只要加入我们，立刻就能获得仅次于我的待遇，魔法师等级更进一步的话，能在团里获得比我还高的地位。你有什么事也能借助佣兵团的力量完成。”
果然队长的说服能力比小兵强，卡尔都有些犹豫了。
“你们的势力范围能接触到帝都吗？”卡尔问道。
“帝都？”夏佐皱起了眉头。
黑翼佣兵团总部就在卡德纳斯，这次护卫任务也是属于归程顺手做的，因此契布曼才能以不是很高的价格雇到他们。
那里离帝都还是太远了。
“如果不能就算了。”卡尔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对不起，夏佐队长，我不能加入你们。”
夏佐队长紧紧盯着少年的眼睛，过了半晌，伸出了手：“仅仅这次旅程，希望能合作愉快。”
卡尔握住了那一只大手：“请多指教。”
契布曼特意给卡尔安排了一个马车上的空位，卡尔不需要再跟着步行，只要坐在货车的边上就行。
卡尔尝试着昨天夜里拿着高空俯视的感觉，然而却怎么也使用不出来，只能看到十分模糊的色块，就像是打翻了的颜料板。
看来这个技能还是有很大限制的。
*
几天过去，路上相当的平静，商队也渐渐从平原地形进入山区。
卡尔也努力修炼着，体内的魔力量足足增长了三分之一，不过这也是因为他魔力基础值就很低的缘故。
而那个特殊技能的使用限制也已经明了了，当天上的星空越清晰越明亮的时候，自己观察的就越清楚，视野范围也越大。
在白天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在乌云遮蔽的夜晚视线也变得窄小很多。
卡尔决定把这个能力称之为【星见之眼】。
“你在烦恼怎么使用魔法吗？”夏佐看到卡尔手中火苗一收一放的，驱使着巨狼移动到他附近。
卡尔挠了挠后脑勺：“嗯，我感觉魔法应该是有着特定的结构的，但是我却弄不出来。”
“你应该向一个正式的魔法师请教。”夏佐道，“或者加入法师塔，或者加入学院。卡德纳斯的拉文学院就很好，教育体系很完善，我们团长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卡尔摇摇头：“不，我要先去帝都。”
夏佐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这时一个佣兵从前面跑了过来。
这个佣兵是负责侦查的，是这里仅次于夏佐的老手，名字是洛克，擅长弓箭和侦查。
“有什么事？”夏佐问道。
洛克指着前方：“翻过这座山前面是一个很大的谷地，那里有一片树林，以前很正常，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去看那里已经被浓雾覆盖了，在外面根本无法看到里面。”
契布曼这时也喊停了队伍，策马过来：“有什么情况吗夏佐队长？”
遇到突发事件，一般以护卫队长的意见为主，因为他们的见识比身为普通人的商人要更加的多。
“前面有不正常的浓雾，范围很大，绕过去估计要耽误很长时间。”夏佐沉吟道。
虽然说逢林莫入，但是这个树林其实并不繁密，而且里面有一条来往两城的人们常走的小路，如果绕路的话又要多花个四五天了。
夏佐看了看天色，有些昏暗了，于是跳下巨狼：“先扎营吧，明天一早出发，直接穿过去。”
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的武力。
白银中位的实力在洛比托城可以算是明面上的顶级武力了，就算在卡德纳斯，夏佐他也是排的上号的一个人。
用过晚餐，卡尔坐在一个大石头上，闭着眼睛放松了呼吸。
今夜视野良好。
卡尔适应了一下从上往下俯视的视角，今天夜里能看清楚半径接近180米范围内的东西。
卡尔尝试着把视野扩大，看到的东西变得没有那么清晰了，但是还是能做到一般人肉眼看近距离东西的清晰度，但是还是看不到山那边谷地的情况。
再次扩大。
东西已经开始模糊了，只能勉强分辨什么是什么，但是已经把谷地的边缘容纳进了视野里。
看不清浓雾里面有什么，但是的确有东西，活动的东西。星见之眼的穿透力比肉眼好得多，浓雾在它面前几乎算是不存在，看不清纯粹是因为分辨率太低。
卡尔试着以浓雾边缘为中心把视野缩小，这次变化的十分慢，而且十几分钟后视野固定后，清晰度还是不高，远不如以自己为中心的时候。
但是已经足够卡尔把那些在浓雾里活动的生物看清楚了。
人形的躯体，披着破旧的破布一样的兜帽，干枯的手臂上提着泛着幽青色光的灯笼，另一只手上则是一柄带有缺口和血迹的破剑。
不止一只，形象或有差异，但是大部分都差不多。
有血迹的话，卡尔仔细搜索了一下，果然看到了几具残缺不全的人类尸体。
将视线集中，卡尔研究了一下尸体的死因，大部分是刀剑伤，而且更多的是背后中剑，还有一个脸色发紫的，应该是窒息死。
长出了一口气，卡尔脱离了星见之眼状态。
从石头上跃下，卡尔找到了正在检查自己武器装备的护卫队长。
“夏佐队长。”
“嗯？”夏佐把大剑重新入鞘，放在地上，看向少年。
卡尔决定还是把情报告诉对方：“我看到了迷雾中的情况。”
“说说看。”夏佐有些不以为意。
“我看到了迷雾中的尸体，和隐藏的怪物。”卡尔严肃道。
“怪物？”听到有尸体夏佐也认真起来，对于危险的情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是一个优秀佣兵的基本素质。
卡尔拿起一根枯树枝，在地上慢慢画出一个怪物的形象，虽然画的很丑陋，但是大致样子还是能看出来。
卡尔一边画一边说道：“怪物看起来有些半透明，以人形态漂浮在半空，手上的武器是一把破旧的剑，有一个破布披在身上。您能认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吗？”
夏佐掂量了一下，有些不确定道：“这种东西有点像是恶灵的一种。”
“恶灵？”
“嗯，对人类和其他生命都有着很强的攻击性。它们在雾中攻击，应该算是雾妖吧。”夏佐招呼卡尔坐下。
“你还知道些什么吗？”夏佐问道。
卡尔犹豫了一下道：“我看到了几具受害者的尸体，大部分是身后中剑身亡的，还有一个是窒息死的。这条路可能很危险。”
“不用。”夏佐摇了摇头，“雾妖的生物等级相当于青铜中位的战士，因为攻击模式比较像刺客，还有一定的隐身能力，所以对于常人来说很危险，但是这些对我来说是没用的。”
卡尔看夏佐态度坚决，便也不再说什么，不过已经打定决心要小心保护好自己了，雾妖对于佣兵们来说的确没什么危险，但是对于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的自己来说，还是十分致命的存在。
佣兵们都在整理着自己的装备，明天的穿越丛林充满着未知与危险，因此他们也比平时更加专注地做着准备工作。
卡尔找了块清净的地方进行日常的冥想，修炼之路崎岖而艰辛，不能放松一点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