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以来,压在每个人心头的大石、‘阴’霾,随着这欢快的笑声飘走。 ,: 。
整个房间变得热络了起来,就连外头绚烂的夕阳都跟着凑热闹。
夕阳透过干净明亮的窗户玻璃,照进屋子,打在每一个热情洋溢的脸上。
母子、婆媳三人说了会儿闲话,冷小熹叮嘱婉儿一些孕‘妇’所必须的一些注意事项。
婉儿频频的点头,冷小熹的博学,又一次让她对这个婆婆不得不打心眼里佩服。
“皇上,婉儿,嗯,这三月之内,你们小夫妻不得同‘床’。”
婆婆这最后的一句话,直叫婉儿小心脏着实的一颤。
不同‘床’,那…那怎么行?
自己的夫君可是皇上,皇上啊!要知道,在这皇宫里,有多少青‘春’貌美的‘女’人,正虎视眈眈地觊觎自己的位置。
三个月,对于风华正茂身体强壮的皇上,他能忍受得住?对于那些得空就献媚、投怀送抱的美人儿,他能做到坐怀不‘乱’?
婉儿脸上的苦情,漓钰瞧得清楚,若不是有母后在场,怕是他定然会用言语逗逗婉儿。
可现在逗她可不是时候,所以,他勾了‘唇’角,伸出手来捏住婉儿汗湿的小手,半是认真,半是打趣地道。
“朕宁愿喜欢充气娃娃,也不会招惹那些‘女’人。”
啊!
充气娃娃是谁?呆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皇上居然喜欢起充气娃娃了?
“皇上…”
婉儿委屈又可怜的一声低语皇上,直叫漓钰想乐又不敢乐。
冷小熹见了,禁不住伸手打了自己儿子一下。
“钰儿,婉儿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还这般逗‘弄’与她。”
说完,冷小熹转脸看着眼睛里盈满了泪水的婉儿道。
“婉儿,别听他胡说,充气娃娃不过是一个假人、玩具而已。”
“啊!原来是假人。”
婉儿悬起来的心这才落下。
皇上一贯喜欢制造那些稀奇古怪的玩具,在他指导下的玩具厂,那些的玩具不是很受百姓们的欢迎。
就连临近的赵国,还有其它那些小国家的商贩们,不是竞相购买,运回他们各自的国家,再以大价钱出售。
“哼!”想到此,婉儿破天荒地送了个白眼给漓钰,在他握着的掌心中,小指尖讨伐一般,使劲地抠了抠他的掌心。
“哎呦。”
她如此地惩罚调皮,漓钰夸张地哎呦了一声,浓黑的眉峰跳跃了一下。
“皇上,真的很疼?”
他如此,婉儿的心猛地一揪,懊悔便砸向了她。
顽劣的漓钰见婉儿端起自己的手掌,小嘴啜起吹风的娇俏模样,心中一动,手掌翻转便搂住了她。
婉儿这时方才醒悟,皇上戏‘弄’自己,两只小拳头擂鼓一般砸向他的‘胸’膛。
冷小熹看着眼前这对打情骂俏的一对璧人,不由地想起当年,自己穿越来此跟漓博明共同度过的日子。
那时,自己不也曾跟婉儿钰儿一样,经常的窝在漓博明的怀里撒娇。
想到此,冷小熹眼睛润湿心‘潮’翻涌,她怕被二人看出自己异样,便起身来到‘床’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用丝帕包裹得仔细的东西。
看着躺在手心上的东西,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漓钰见冷小熹如此,他探身过来。
“母后?这是?”
漓钰正‘色’问起,冷小熹打开丝帕,道:“钰儿,这丸‘药’很珍贵,针对太上皇的病情有奇效,你父皇现在抵触哀家,所以……”
冷小熹的话没说完,漓钰的心,似被什么东西给重重地击打一般。
“母亲。”
他眼神深沉地看着母亲,伸手接过,心‘潮’翻涌。
“钰儿,这丸‘药’可以说,是哀家用生命换回来的,你父亲若是服用此‘药’,不仅能救他一命,许是还能让他找回昔日的尊严。”
母亲如此,竟还惦念打了她的父亲,可见她的‘胸’怀有多宽阔。
“母后,您不记恨他?”
漓钰从冷小熹的手上接过丸‘药’,动情地问她。
“恨?”
漓钰的问话,冷小熹淡然一笑。
经过了太多的事情,对于人世间的恩恩怨怨,看淡、看透的她微微一笑了道。
“有恨才有爱,况且夫妻之间,哪儿来真正的恨,况且我跟你父亲之间,有太多的美好,就像你跟婉儿,再说,你父亲心中好苦,他活得好累。”
一句,‘他活得好累。’涵盖了太多的话语。
这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
一句,‘他活得好累。’里,有太多母亲对父亲的依恋,理解。
夫妻之间就应该像母亲对待父亲这样。
爱人!知己、大度、了然!
“母后,您放心,儿子一定亲眼看着父亲,吃下这丸‘药’。”
漓钰感动,动情,他不得不打心眼里敬佩他这位伟大的母亲。
母亲的心‘胸’比大海还要宽阔。
自从漓博明从监牢里回到凝‘露’园,他的心每时每刻都被野兽撕扯着痛。
眼前,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回放,冷小熹‘唇’角流血时的场景。
拳头被他捏的咯咯咯地响,牙齿互啜,他两腮的青筋一次次地隆起,没有任何的心情看书,满地全都是被他撕碎、砸烂的东西。
‘胸’口燃烧着一团火,怎样都无法排解。
他双眸充血,就像是一头马上就要发疯了的野兽。
“太上皇,皇上驾到!”
就在漓博明要崩溃之时,外头传来小心谨慎的通报声。
闻此言,漓博明抬起他困兽般血红着的瞳眸,他腮边的肌‘肉’一块块地隆起。
皇上,钰儿,钰儿一定是来替他母亲,讨回公道的。
好!好!太好了,终于可以有人来惩罚自己了。
想到此,漓博明内心不由地一阵莫名轻松。
破天荒地,他冲着‘门’外道。
“让他进来。”
漓博明的举动,大大地让漓钰震惊!
不是说,太上皇的房间不准许任何人进么?
迈步进房,冲入鼻端地是一股腐朽了的刺鼻怪味。
看着眼前‘混’黑的房间,漓钰着实是好一阵子,才令自己的眼睛适应。
隔了两道‘门’,漓钰终于看清楚,‘门’内一张几案后头,蜷缩在椅子中那个看着就让人心痛,孤独的人影。
脚下堆积着的是一大团、一大团的纸团、纸屑,碎玻璃碴子时不时地会从碎纸屑中冒出来,狰狞、虎视眈眈地看着来人。
二十几米的距离,漓钰‘花’了几分钟才走到近前。
几案上一颗‘花’白了头发的头颅,这才缓缓抬起。
“啊!”
漓钰着实被震住了,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
那个当年叱咤风云,战场上神勇不可挡的父亲?
那个坐在龙椅当中睿智,叫人敬仰的父亲?
“你来干什么?”
就在漓钰震惊,内心被懊悔撕扯之时,传来漓博明近乎于沙哑暗沉的声音。
这声音咋一听,就宛若是来自于地狱、许久没有跟人说话,才会导致失声。
“父皇,你怎会如此地…”一句话还没说完,便梗在喉间说不下去了。
漓钰如此,早在漓博明的意料之外。
不过,他不怪他,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生命的延续。
他是冷小熹所生,所以,不管他有多忙,多么的忽略了自己,他都不会跟他计较。
自己之所以放他进来,不过是想从他的口中,得知冷小熹的近况。
仅此而已!
“父亲,儿子来看看你,儿子此次前来,也是母亲的意思。”
漓钰前头的话不过是铺垫而已,后头的话才是重点,所以,后面的话他是加重了语气的。
他猛然站起身来,由于他的忽然起身,导致大脑缺血,一阵眩晕袭来,他差一点跌倒。
不过,多年的习武他的身子还算是敏捷。
没用漓钰上前,他便努力地抓着桌沿稳住自己的身体。
“你母亲的主意?”
他的声音依旧的干哑,血红的眼神不闪不避,却毫无焦点。
他说完,耸肩苦笑。
“你看过了,我很好,还活着,你回去告诉她,我不后悔我所做的任何事。”
他顽劣的口‘吻’,他口中所说的任何事,自然也包括,他打了冷小熹。
他摊着手说完,轰然坐下,由于他的大力,椅子抗议般发出了声响。
他如此,漓钰自然不跟他计较,眼前的男人,是给了自己生命的人,自己的身上流着他的血脉。
来之前,漓钰就想好了计谋,以漓博明的脾气秉‘性’,若是自己好言相劝,势必适得其反。
所以,面对漓博明的玩世不恭,他故意地报以冷笑。
“父亲,你这样的苟且活着,跟死了有何两样?”
漓钰所言,大出漓博明的意外。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
按照漓博明的想法,漓钰此次前来,不是劝自己怎样的保重,便是一顿的斥责。
‘摸’不清对方来意,漓博明不得不抬起头来,仔细认真地看着面前这个,身材伟岸,周身带着光晕,看不清他脸上神情的儿子。
“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老朽不懂。”
“不懂?等一下你就懂了。”
漓钰故意叫自己的声音冰冷,说完他故意的掩鼻,做了厌恶的样子。
他如此,漓博明不觉浑身一抖。
原来,他前来果真是讨伐,为他的母亲讨回公道。
哈哈!一直都盼望如此,可为何自己的心会如此地痛。
似针扎,钻心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