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孙杨见袁绍从营中率军突出,他果断地不再恋战,命旗令兵打出了撤退的指令。
随即,整个战场,孙杨率得胜的骑兵朝着关城策马狂奔,后边是皇甫郦手下的降卒扯开了两腿猛追。
战阵的北军将士心里都很清楚,袁绍既干出了出卖皇甫郦和北军的勾当,那他就决不会给人留下话柄,自然也就不会留下活口,这些兵油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懂得,这会跟着孙杨反而更可能活命。
“公明快撤。”路过徐晃与颜良交锋之处,孙杨命令手下亲兵营将士向颜良猛扑了过去,颜良身边早已经没了亲兵,在之前他又与徐晃战了一阵,不及片刻,徐晃便和孙杨的亲兵们一齐把颜良撂倒在地,将颜良像绑粽子似的,绑了个结结实实。
“主公,我抵挡一阵,你先撤。”擒下颜良用的时间虽少,却还是让袁绍领军从后方追了上来。
“亲兵营随我迎敌。”见徐晃要留下断后,孙杨怎么敢让他留下,便大喝了一声,反身朝着袁绍冲了过去,皇甫郦和颜良则被少量亲兵押回了崤函关上。
“主公!”徐晃闻言,已见孙杨反身杀了回去,他大惊失色,忙喝道:“弟兄们,破汉军就在今日,随我杀!”
此刻,徐晃的战力已经折服了大多数人,多数骑兵调转了马头,做好了反冲锋的准备。
“不好,主公要拼死迎敌。”贾诩正与阿四在城楼上观战,见孙杨又返身杀了回去,也是大惊失色。
这原本没有危险的一次交锋,却因孙杨的临时决定导致了孙杨与汉军的提前决战。
“军师勿忧,大哥久历兵危,勇力不凡,又有亲兵营与徐公明在侧,当不会有失。”阿四一把抓住了贾诩,随即,他又连忙下令全军出击,崤函关上下数万兵马快速地集结在了城门出口,阿四给贾诩留下了一个团的兵力防守崤函,同时还派出了士兵向潼关和长安求援去了。待一切安排稳妥,阿四站在了城门出口,心里思绪万千:“大哥,兄弟们之所以愿意跟着你,都是因你从未放弃过任何一个兄弟,或许别人无法理解你因何反身杀入汉营,但我阿四知道,你是为了徐晃和断后的那些弟兄,既然都要死,为何不全军上去拼个你死我活,比兵马壮乎?我我凉州之人何以惧哉!”
武威军与汉军决生死的大战提前了,汉军西园八军约5万人,人数虽多,但都未曾经过苦战、恶战,比起孙杨军稍有不如。
“走!”守城的士兵都被阿四告知了孙杨闯阵一事,此时的武威郡将士大多数与孙杨有着同乡之谊,出自武威一郡,闻得主公孙杨被围,个个睚眦俱裂,恨不得立即就奔赴战场。
“破釜沉舟,在此一战!”出了城门,阿四大喝道。
“破釜沉舟,在此一战。”后面跟着的士兵也举枪吼道。
随即数万的骑兵冲出了关城,阿四也加快了脚程,他身后数千长枪手跟着,精锐在前,新兵在后,前赴后继的奔赴战场。枪兵后面是刀盾手,数千刀盾手直接扔掉了手里的盾,提着短刀,跟着长枪兵朝着战场杀去。
不到一里的脚程,阿四却觉得尤为漫长。
孙杨手下虽是骑兵,但袁绍手下兵力实在是太多了,即使有骑兵从后策应,也无法在一时半会之间杀出重围,不久,交战的两军陷入了胶着之中,战马几乎成了累赘。
“拿下孙杨,赏万金!”袁绍在汉军后阵大喝道。
“竖子袁绍,勾连亲妹,产下私子高干,尔等皆为汉人,岂可跟着禽-兽一同战斗!”孙杨说完,顷刻间,又大吼:“竖子袁绍,构陷北军,致北军覆灭,尔等都是良人,岂可与小人为伍。”
“休听贼子妄言,某袁绍,四世三公子弟,心中所为,皆为汉室,为陛下,尔等都是汉军,岂可因反贼片语,便怀疑吾。”袁绍听到孙杨爆出了他的私事,心中也有些急。
“哼!”孙杨远远地看着身处西园军阵后的袁绍冷喝:“袁本初,你敢以你袁氏祖宗的名义起誓,你行为上没有勾连亲妹?没有构陷北军吗?你能以你自己的名义起誓,你心中没有窥觑汉室社稷的想法吗?”
“我…”袁绍一时语塞,旋即便是反应过来:“贼子,休得言诛心之语,待陛下亲断,必还袁某一个清白,你等还不并力除贼,更待何时?”
“靠,你没话说了,竟然还敢强词夺理?”孙杨嘴一撇,朝着汉营大阵喝道:“你等跟着袁绍早晚被出卖!何不速速归降…….”
应了孙杨的招降,更多的骑兵将士也大声齐喝‘归降’,这一下,袁绍听得真切,而汉军士兵相互顾盼,下手都有了犹豫,汉军前阵瞬间告破,任由孙杨领骑兵向汉营中军猛冲。
“我降了,我降了,跟着袁绍没好果子吃!”这时,不知是谁,在汉营中大喝起来,紧接着,便有汉军士兵开始放下手中武器,孙杨一看,好几十人啊!战有这么好打吗?真奇怪!战场轻易就有人倒戈,也算是一桩奇闻了。
“投降不杀!”猛地一声大吼从孙杨后阵响起,这时,阿四也率军赶到,作为一股生力军杀入了汉营,汉军在投降士兵的带领下,逐渐有更多的人丢下了武器,选择了投降。
孙杨见阿四在后方压住了阵脚,便继续率骑兵大胆地向着袁绍冲了过去,汉军与阿四之间再次爆发了激烈地战斗,而那些投降了孙杨的士兵也拿起了手里的武器,这次,他们把刀枪对准了自己昔日的袍泽,汉军大阵顿时更乱,战场上,一些威信不够的汉军将领纷纷被自己人所逐一袭杀。
“袁绍!我们见面了!”孙杨终于冲出了汉军军阵,与袁绍相距不过五十米。
‘噗’袁绍心中郁结,算计得很好的计略,竟然被孙杨三言两语便化解了,他一时气不顺,狠狠地喷出了一口血,直直的向后倒去。
“袁绍已死!投降不杀!”见袁绍倒下,孙杨顿时大喜,忙趁热打铁,又是一番大喝。
“将军死了?”
“将军死了?”
不少汉军将士回头一看,还真不见了袁绍,一时间,不少多少汉军士兵因走神而被杀。
“撤!”淳于琼大喝,他已率本部人马护佑着昏迷过去的袁绍退向了曹操大营,此战,曹操和蹇硕大军皆未出一兵。
“主公,追不追?”见袁绍逃走,亲卫营长忙来问孙杨道。
“我军兵少,穷寇勿追!”说完,孙杨再次调转马头,朝着还在战场上的汉军发起了冲锋,一群失去指挥的汉兵已经没了方寸,大部投降,小部分被杀,只有少数人逃回了汉营,此战一结束,孙杨又得到了大量的青壮人口。
战后,阿四请求出击汉军,孙杨不同意,根据史册记载,这时候绝对不是全面出兵的时候,汉室元气还在,一旦自己出兵,真就面对的是整个关东世族了,吃不吃得下不说,搞不好自己内部就先出了乱子。
自武威开始,孙杨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手下文士过于稀少,就贾诩这么一个‘熊猫’级别的人物呆在自己身边,凡事都要亲自动手,这边是孙杨昔日种下的果,因他多次屠杀士人,导致了士人阶层对孙杨的痛恨越来越深,关陇世家已经都拒绝了出仕长安,所以,孙杨已经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决定要花一些时间自己来培养武威军的贵族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