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海战（上）

哈登也没能说清楚恶魔果实的详细情报，他对于恶魔果实了解的也不多，只翻来覆去的说它是“大海上恶魔的化身，吃了它的人可以得到恶魔般的力量”这种毫无营养的话，贝克尔因为自己也不清楚恶魔果实的虚实，只能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但贝克尔潜意识厉害里还是不太信任哈登的说法。

不过让贝克尔比较放心的是，从哈登的言语中可以得知恶魔果实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无法获得的东西，贝克尔只是好奇红胡子究竟是如何获得恶魔果实的，毕竟这种东西在东海罕见到如同传说一样虚无缥缈，许多东海人别说见过，有些连听都没听过。

撞角上的尸体吊了几天以后，未免发生疫病，终于被二副费尔顿带着人解下来扔到了海里。

枯燥的海航让船上的气氛越来越压抑，海贼们的烦躁几乎都已经写在了脸上，红胡子的暴戾手段虽然镇住了一帮凶残的海贼，使船上众人在接下来几天连口角都没敢引发，但却对缓解船上气氛和海贼的心情毫无作用，即使是贝克尔这种海航经验不足的人也可以看出来，船上的气氛如同一个快要引燃的火药桶，一帮海贼需要宣泄情绪。

一帮海贼发泄的机会很快来临了。

这天贝克尔正帮忙清理甲板，就听到望斗中的海贼忽然大呼小叫起来。

包括贝克尔在内，甲板上的众多海贼都下意识的看向望斗，就见到望斗里那名精瘦的海贼兴奋的指着船侧方向，对下方看向他的众多海贼喊道：“那边有艘船！”

副船长雷斯也在甲板，听到这话后二话不说便爬向另一根桅杆，他身材庞大壮硕的如同狗熊，但攀爬起来却仿佛猿猴一样灵活迅速，抓着桅杆和缆绳，三五下便爬上桅杆望斗。

贝克尔看着微微晃动的桅杆，真担心雷斯把桅杆弄断，随后他眼睛转了转，对身旁一个新手海贼吩咐道：“你去通知船长。”

那人不太情愿的嘀咕一声，但贝克尔虽然也是新入船不久的海贼，但身为见习航海士的他地位显然要比其他人高出许多，而且他在船上新老海贼群体中人缘都不错，这人虽然不情愿，也只能跑向船长室。

雷斯到了甲板后手搭凉棚，看向之前精瘦海贼望去的方向，随后对下面的海贼喊道：“去通知船长！”

“我刚刚已经让人去了！”贝克尔抬头喊道。

雷斯点了点头，一手抓着根缆绳，整个人便从望斗里跳了下来，他身子在空中荡了两下，而后双手连连交错下滑，便稳稳当当的落到了甲板上。

这时在船舱里巡视的二副费尔顿听到消息后也走上甲板，他随身带着一副单筒望远镜，这时到了船侧，将一个挡路的海贼推开，举镜望去。

一干海贼都围在费尔顿旁边，大海上空旷无物，这时众人也隐约能看到远处的那艘船了，但细节却看不真切，有个老海贼便兴奋的问道：“二副，是什么船？”

“海贼船。”费尔顿观察片刻后沉声回道。

贝克尔也围在费尔顿身旁，此时听到身后传来“嘎吱嘎吱”的木板呻吟声，连忙回头看去，正好看到船长红胡子带着三角帽的大脑袋从仓内钻了出来。

红胡子到了甲板后就直接像费尔顿走去，中途有个海贼挡着他的路，被他飞起一脚踹成滚地葫芦，费尔顿见状连忙将望远镜递给红胡子。

红胡子完好的右手接过望远镜举到眼前，半晌后咧开大嘴，狞笑道：“这帮混蛋胆子不小，明知道这是我常走的航线，还敢跑到这里来？”

红胡子收起望远镜，将望远镜抛还给费尔顿后，见甲板上众人都看向自己，便嘿嘿笑了一下，随后大吼道：“给我打舵，靠过去！”

其他海贼听说不是商船而是海贼船，兴奋劲消退了不少，但听到这话还是纷纷忙碌了起来，航海士伍德也来到了甲板，听说要和另一伙海贼开战，顿时拉长了脸，不情不愿的上了前桅望斗，指挥下方海贼根据风向调整船只方向，大副雷斯则去指挥甲板上的海贼们打舵操帆，甲板上绳索纵横交错，每次调整船帆借风都要来回松解，很是辛苦，二副费尔顿则跑去检查火炮，带着一干炮手将火药桶和炮弹都搬到炮边。

贝克尔稍稍有些无措，但他随后便静下心来，学着其他老海贼趁着空闲时间检查起身上的武器，他身上还有一把从红叶村带来的手枪，这时便给手枪上弹。

两船逐渐拉近，对面的海贼船这时也发现了逐渐逼近的红胡子海贼船，红胡子早早便令人打起旗号，对面船上应该也有人有望远镜，此时看到了红胡子的旗号，更感受到了红胡子一伙人的不怀好意，船上诸海贼似乎也忙碌了起来，只是红胡子凶名昭著，对面的海贼船显得有些慌乱，而且看上去并不愿意和红胡子海贼船接近，想要逃离。

可惜对面的海贼船只是一艘由商船稍稍改装的海船，速度不如红胡子的三桅快船，两船距离在逐渐拉近。

三桅快船上的气氛凝重许多，新船员的脸上多少都带着些紧张，其他积年老贼的神情虽然也很严肃，却要轻松许多。

船上的火炮竟然还是老式的前装炮，哈登和一干炮手都在火炮旁装弹，贝克尔看着他们用装药铲从火药桶里面铲了一下火药，而后便粗暴的从炮口塞了进去，问了一下二副费尔顿用什么弹，又将一个铁球顺着炮口装填进去，用推杆压实以后，还要在火门倒上引药，忙碌一通装填才算完成，看上去十分繁琐。

贝克尔略微皱眉，即使是在这个世界，这种火炮也太落后了，虽然可以想象红胡子海贼团是以接舷战为主，但远程火力忽视到这种程度，只能说红胡子作为船长实在是有些失职，不知是眼界不够，还是他根本不在于普通船员生死，他不太相信红胡子搞不到更好的火炮。

贝克尔半蹲在靠近对面海贼船一侧的护板后方，他的身周也同样蹲着一些海贼，身边不只放着弯刀和斧子，还有一些勾爪。

又有一人快步走来蹲在贝克尔身边，他扭头看去，发觉是刚上船时认识的少年阿金，阿金一如既往的黑着一张脸，仿佛别人欠他钱一样，偶尔小心翼翼的抬头从护板后观察对面海贼船，见贝克尔看向自己，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对着贝克尔点了点头。

随着两船接近，两艘海贼船逐渐并行到一起，眼神好的人已经能看到对面船上的人影，红胡子海贼船上一片鬼哭狼嚎，老海贼纷纷发出兴奋的嚎叫，似乎毫不恐惧，反而在恐吓和挑衅对面船上的海贼，一些新入船的海贼不明所以，也跟着老海贼乱喊，疯子一样宣泄着自己紧张的情绪，有几个菜鸟忘乎所以，走出遮掩物，对着另一艘船的海贼还手舞足蹈大叫着挑衅，贝克尔冷眼旁观，眼神仿佛在看死人。

随着两船接近，对面船上有人叫喊着什么，声音顺着海风隐隐传来：“红胡子老大，我们只是路过这里，这就走！”

红胡子船上的众多海贼都没有说话，副船长雷斯和二副费尔顿都看向巴巴罗萨，巴巴罗萨捋了捋胡子，狞笑一声吼道：“走？给我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