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算命灵不灵就如同易经理论一样是一分为二的,易经的基础就是阴阳论,二元论,凡事一分为二,虚一半,实一半,真一半,假一半,黑一半,白一半,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黑黑白白,混混沌沌,虚实不分,青红皂白,混为一谈,这就是易变、变易与不变的真理,生活中凡是大家必通大易,大易者都是做事滴水不漏的人。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包武德的反应,感觉包武德没大往心里去,心知自己把话说偏了,没有说到他需要的地方,于是略加思索,调整了一下话题,然后说道:“要说做生意的最讲究啥?”
这句话说的包武德有了反应,抬头望了解眼范二毛“嗯”了一声。
“做生意的讲究活,讲究开放,放开,中国话灵活多变,反来倒去都一样。”范二毛看了一眼包武德,发现包武德的眼皮跳了一下,感觉有点入题了,于是接着说:“做生意需要三只脚着地,站在三角等边的一点上看另外两点的变化。因为三点是开放的起点,古人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象’就是这个道理。你站在一点看两点的变化就是为了应变,因此,做生意的人必须具备三点要求,一、勤奋的工作能力;二、持续的坚守能力;三、快速的反应能力。做生意的人最忌讳的是丰富的复杂的思想,多变的虚伪的情绪,以及不能坚守的信心。”范二毛看了一眼包武德停顿了一下,又道:“我说这些只是理论认为,大白话说,做生意的人首先得勤奋,第二坚持,第三反应快,第四思想单纯。这四点是生意人成功的关键,生意人不需要过度丰富的思想,思想过度丰富的商人会因思想丰富而兴起,也终究会因思想过度丰富而失败。我在你面前说这些话有点班门弄斧,可是这正是我要回答你问算卦灵不灵的问题。”范二毛说到这儿停下来看着包武德,包武德肯定的点点头。
范二毛见得到包武德的肯定,心里很得意,于是又加快语气说:“你一问我算卦灵不灵,我就知道你还是在思考我上次说的话,其实这就是《易经》中‘易变’的问题。易有三大真理就是‘变易、易变和不变’,今天你的处境就处在‘易变’的范围内了。生意人贵在坚守不变与思想单纯上,但是在应对突发事件时就必须反应快了,只有反应快,才能应对危机,躲避危机。你现在已经到了必须‘易变’的时候了。只有去寻找更大的发展机会,才能避免公司在这场危机中不触礁,顺利地渡过难关。所以‘易变’才是上策呀,‘不变’就是下策了,这就是我回答你算卦灵不灵的最佳答案。简单点说就是这里的水坑太小了,变,也就是动,动了你才能活,不变,不动有可能把你条龙憋死在这个小泥潭里。你说是不是呢?”
“你说的这些话正是我这些天一直在想的事情啊,只是变动成本太高了,也太难了。船小好调头,船大调头就难了。”包武德说着忧郁的眼神晃动一下,又低下头去。
包武德低头寻思一会又道:“这么大的家业要动谈何容易,怎么动,动到哪里?这才是棘手的问题呀。”
“看现在的形势,你得找个大点池子了。”
“这个我知道,大点的坑好找,只是这坑得养鱼呀。”包武德仍旧低着头说,声音里带着焦虑沉重。
“是呀,大坑好找,能养鱼的坑难找哩。”范先生说话倒是轻松,附和着包武德重复道。
“所以说得事先选择好才能动,你也知道在咱家这做生意,能做出点眉目的哪一个不是抱一条粗腿才站稳脚跟的。前天有个包工头为了抱着杨县长的粗腿,直接把自己送监狱去了,就因为县里修路把城墙毁了,上面下来查,他一人扛上了,坚决说是他干的,把责任全揽了。这下揽着了,从一个包工头摇身一变成城建局城建规划科科长了。这种事都怕担责任,科长这会正在担心官帽脱不掉离哩,一看有人扛,乐呵呵地把官帽让给了包工头,包工头带上官帽就去监狱。人家才不怕哩,本身他就是个种地的,大不了还回家修地球了。这算是把杨县长的责任扛完了,他一口咬定毁城墙是他下的命令,上面不知道。这下好了,这个粗腿算是抱住了,过几天从监狱出来,大不了就是落个虚假的处分,却得到个真实的身份,有人家这份胆量与担当,谁还能卸磨杀驴,都是公家的事谁坏那良心。等他从监狱出来,只会做实他这科长的身份证件罢了。”包武德说完看了一眼范二毛又道:“今天找你还是想让你算一卦,看我有没有抱一条更大的粗腿的命。”
“包老板这话也不无道理,确实是这样,在中国,自古无官不商,一条轨道上跑火车,同进退的发展关系。”说着想起前几天算的雷天大壮卦,知其不日必有紫气东来,吉事临门,想着打时卦得风雷益卦,于是说道:“今天丙子年,辛丑月,甲戌日,午时你找我问卦,得风雷益,巽上震下卦,上下阴阳两木联动,比肩而立,说明本卦中有比和发展之象,同道中人与你并轨而行,同进退,共富贵。今起卦月建为丑土,日落戌土,两土并,兄弟和睦。又观卦象中世爻妻财庚辰土比和日月两支,说明你自身非常健旺,土很厚,财也丰盈。只是应爻得兄弟辛卯木,动爻又得兄弟庚寅木,到变卦归宿于兄弟丁卯木,这说明什么问题呢?说明这个事来的急,且事力强悍,克制你的妻财来势凶猛。从这一卦看非常符合你当前的形势,公司里四面高歌催还钱,账款未到已用完。但是,我仔细思量了这一卦,这卦日干甲木的财库在未,未不动,说明当前虽然四面受敌,兄弟赶来分财,但由于财库未土不动,虽敌来万千,也只是瞎闹腾的纸娃娃罢了,伐兵破城震天响,怎奈城固四门坚。财库不动,又奈何了财。所以当前虽然对你不利,但也没人能够给你的财富造成威胁,能够给你造成损失。只是你当前急需救兵前来解围,救兵何来?救兵是官鬼辛酉金,怎奈申酉落空,救兵不在,所以你当前只有坚壁清野,等待时机了。好在贵人在丑,月临丑地,贵人在朝,朝中有贵人终能得助。从此卦看,翻过年,入正月就有佳音。寅冲申,冲空落实,贵人骑马案朝山,马头带剑协镇边。驱马加鞭朝南去,旺地:利禄又占全。”范二毛说罢,停顿一下又道:“包经理不用太担心,吉事就在年后,虽然前程艰难,跋涉辛苦,但必使你心想事成,大吉大利,迎来新的一片蓝天。”范二毛说罢缓口气,望着包武德还想说什么。
“菜马上就上。”这时任贤齐走了进来,边走边说:“近餐厅里就是事多,忙活半天才忙完,恁俩都说啥哩?俺也没听着。”
“算卦哩,能说啥?”包武德没好气地说。
“算卦哩,给俺也算算,看看俺的生意啥时候好起来。”
“滚蛋,俺俩说正事哩,胡插嘴啥!”包武德厉声说,任贤齐立马闭了嘴,红着脸乖乖地坐到包武德身边。
“也没说啥,就说说闲话。”范二毛打圆场说道。
“别理他,诶,对了,你过年去不去朱市长家?”包武德问道。
“不去,他那我一次也没去过,身份不一等,去了没话说。”范二毛尴尬地笑笑说。
“你应该去走动走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联系出来的,越走近越亲,越不走动越疏远了。亲戚关系也一样,更何况是你们这层关系哩。”包武德低着头说。
“嗯嗯,也是啊,人就是这样的,越走近越亲。只是俺怕去了打扰人家,再者说层次不一样,见了面没话说。”
“不能这样想,人心都是一样的,其实官越大的人越平易近人的。”
“嗯嗯,是的。宦臣见了我就跟亲兄弟样,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非把我拉去吃饭,后来不是在这吃的吗?那天你也在,你也看到了,他那么大的官,还敬我酒哩。”
“也是回报你照顾他娘那份情,你没看吗,吃饭的时候他一再表示感谢你哩,我看他是真心的。”
“也是啊,他娘熬寡把他拉扯大,刚刚过上好日子,年龄不是太大又走了,他想尽孝的机会都没有给他,所以他心里很愧疚。这也是人之常情,越是大贵之人越厚道,孝顺,只是老天没给他机会尽孝,因而他内心愧疚也是常理。”
“今年不去一趟?”
“有这个想法,还没有打算呢?过了年看吧。”范二毛摇晃着头悻悻地说道。
“要想去赶早不赶晚,年前就去,年前去说不定还能见上他,赶年后去,开人代会哩,忙的很,你上哪见他。”
“也是啊,真要去的话,还真赶年前那几天,过了年还真是见不到他哩。”
“就赶二十八、九去,你这两天先与他联系一下,过几天我开车送你去。”
“中,中。我先与他联系一下,看他啥时候有时间,我也想去看看他了。”范二毛说着话两眼闪烁着,很自豪的样子,不过,在他的世界里,也就只有这一点可以光彩夺目的事了。
“我也去。”任贤齐这会突然插嘴道。
“咋啥事都有你哩,你不去,好好看你店,男人的事你少插进来。”包武德铮铮地说,把任贤齐给撞老远。
正是:
花无语伴相思惭,
情到深处有峦山。
自古浣溪多有恨,
浣衣菲食到终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