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0字大章）

今天华夏异常的平静，似乎酝酿着一股风暴。￠￡，

作为国内最大的门户网站，华夏网记者遍布各地，甚至全球。

二十八岁的女记者梁蔓，因为工作刻苦，年纪轻轻就被委任为中海记者站站长。

最近几天她开始关注东方杂志社。

没有别的原因，这家杂志社据说是今年高考状元沈哲成立的，单这一条也算是不小的新闻。只是杂志社成立的时间尚短，地址还未曝光，不过她已经派人手去查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白发》的火爆，她也是书迷之一。

现在梁蔓穿着职业装，正在站长办公室读这部作品，一边等着下属带回来好消息。

半个小时后，一名看起来刚毕业、稍显腼腆的男职员进来。

“梁站长，东方杂志社的地址他们已经查到了，在新华路23号楼，还有，这是您要的杂志。”

梁蔓抬起优雅的脖颈，看了新招的助手一眼，敲敲桌面。

“第三期吧，放这吧。”说完，伸个懒腰，又道：“小刘，不要这么严肃，以后可以喊我梁姐。”

小刘低头不敢看女上司的身段，尴尬道：“是，梁姐……”听上像咬住了舌头。

梁蔓好笑的摇摇头，这个小刘是今年名牌大学毕业的，看中他就是因为样子很老实，没那么多鬼心思，保持下去也不错。

小刘忽然抬头，指指桌上的杂志：“那个，梁姐，上面有篇文章您最好先看看。”

“哦？”

梁蔓狐疑的拿起杂志，能让小刘提醒她的，应该不是连载的《白发》。

很快找到沈哲那篇大学之道。

她的神色变了，飞快收拾包包，一边道：“走，去新华路，另外你抓紧时间把消息通知他们。”

小刘知道上司说的他们是谁。

作为行业领头羊，华夏网记者都影响力不凡，但也需要别家帮衬。得到什么重要消息，随口招呼一声，将来就能得到成倍回报，采访的时候还依然占主导地位。

……

东方这家新杂志目前主要刊载的通俗类文学，读者大都是年轻人。

对大学之道这样的文章理解不深，但数百万这样的读者群，难免也被一些学术界人士看到。

燕京一位汉学研究员怀良羽，就从儿子那里无意间见到了。

“这……”怀良羽双手颤抖。

“爸，怎么了？”一旁的儿子凑过来，查看父亲看到了什么，弄成这样。

“哦，是岛主的文章啊。”

怀良羽颤声问道：“这里署名沈哲，岛主怎么回事？”

儿子好笑道：“爸，岛主是我们书迷对沈哲的昵称，您不会连沈哲是谁都不知道吧？”

“是那位高考状元？”

“对咧，岛主本就很会写诗，这篇文章好像也很厉害的样子，不过比不上桃花诗。”

怀良羽不敢相信的看着儿子：“你说这篇文章比不过桃花诗？”

“是啊，桃花诗多有感觉！”

“……不长眼的，这是为汉学挈领，桃花诗算什么。”说着，情绪稳定了些，皱眉道：“不过这篇文章绝对不是他写的，他今年高考，十**吧，怎么可能对汉学理解如此之深，不可能，不可能……”

儿子好笑道：“爸，您指控岛主抄袭？抄袭谁？”

怀良羽哑然，他说不出所以然，国内没人有这水平，不过还是一直摇头。

过了一会，起身去了书房，他要把这篇文章告诉汉学研究会其他成员，看他们怎么说。

“老怀，你说这是那个毛孩子写的？”有人不可思议问道。

“署名在呢，沈哲，就是那位状元。”

“状元也不可能，现在的年轻人哪会花时间去研究那些古籍！”有人气急败坏。

“我也知道不可能，可这篇文章从哪来的？”

“这还用问，抄袭呗。”刻薄者说。

“那这位状元就有问题，我们要建议燕大重新考虑他的入学资格！”

一位老成持重者摇摇头：“先别急着下定论，我们说沈哲同学抄袭，那么他抄袭谁？这么一篇文章，即使天赋出众，也要首先对所有古籍有很深的研究，光是读通顺就不是三两年能完成的。如果是姬老先生写出来的，我们就不会太奇怪了吧，可能还会欢呼……嗯，难道真是姬老先生的作品，假借沈哲之名……”

“怎么可能，老先生没那么糊涂，喜欢好学生也不会这么来，这不害人么。”

“也是……”

讨论来讨论去，文章的出处无法确定，因为大学之道根本不可能是一般人所作。

“这个沈哲抄袭是无疑的，还很拙劣！”

……

钟离和几位主编都在忙着发行杂志的事情。

毫无预兆的，编辑部门口突然出现十几名记者，扛着长枪短炮，要求采访沈哲。

“我们老板要去读大学了，不来编辑部，你们走吧。”雯雯抢先道。

最前头的梁蔓笑着摇头，也不着急：“这次不同以往，沈哲同学不来，我们是不会走的。他需要解释一下这篇文章的事情，创作过程，思想来源，是否有人代笔……”

钟离几个全都色变，这位美女记者话里的意思，几乎等于指控沈哲抄袭！

“你这是何意？”魏主编皱眉道。

梁蔓微微笑道：“先声明，我也是《白发》书迷，但这次的事情肯定会闹大，我首先是一名记者！还可以告诉你们，大学期间我选修了两年的汉学课程，这篇文章我可看得懂！”

“还是让沈哲同学出来吧！”其他记者也纷纷发言。

把记者们关在门外，走进编辑部，钟离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魏主编思考一会，犹豫道：“是不是这篇文章太厉害的原因？我不太相信小哲会做出抄袭的事情。”

“他本来就是天才，写篇厉害的文章又什么可怀疑的？”

魏主编摇头道：“如果作品超出天才的范畴呢？”

钟离诧异道：“那是什么？”

魏主编摇摇头，也说不清是什么，圣道文章？

“还是给小哲打个电话，问问他本人的意见吧，我们堵着记者，也许对他影响更坏。”

沈哲接到电话的时候，只是稍微愣了一下。

旋即道：“我一会就到。”

……

既然明白内心深处对名利依然有渴望，沈哲也不会继续装作游戏人间。

对于这个时空某些人的质疑，他从睁开眼睛就做着准备。

他有外挂芯片，依然付出十几年的努力，把两个时空的文化装进脑海。

此时的他，文道一途，就是绝对bug。

他本是网络小扑街，将来搬运的作品方向还是以通俗文学为主。

尤其是武侠方面，归结于侠客小说在这个时空超低的地位，随着影响力越来越大，无论如何也避不开文学界，甚至教育界、学术界的攻击。

一篇《伤仲永》显然不够资格。

某些毒蛇一般的文学评论家，将来或许也会肆无忌惮的向他喷吐毒液。

沈哲最怕的就是麻烦，有麻烦最好一次解决。

现在没有，可期的将来，以文学界的尿性，麻烦迟早有一天会降临。

如今没有人攻击他，是因为他的武侠根本还不入流，几本青春小说也融入了青春文学潮流之中。

又回到了打狗理论。

他不赞同打狗要打死，但要打到对岸去。

因为一切尚未发生，这种做法就带着不少恶意，这源于原时空听过太多文人相讦的事情。

他需要一根灭杀一切的打狗棒——大学之道

一根不够，他还有好多根，直到可能出现的咬人东西全跑到对岸去。

然后轻松躺在河边草地上睡觉。

……

东方编辑部——

沈哲看着对面十几名男女记者，面色波澜不惊。

他也有些奇怪，上次颁奖的时候，看到摄像机就怵，今天怎么没什么感觉呢？

或许很多次脑海中预演过这类场景。

有些走神，记者们的七嘴八舌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外，他根本没听清楚问的是什么。

过了一会，沈哲忽然笑道：“挨个问，好吧？”

钟离和几位主编都在一旁，面带忧色，前天阻止那篇文章发表就好了。

记者们面面相觑，刚才面前的沈哲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想什么。

梁蔓最先回过神：“沈哲同学，什么问题都能问么？”

沈哲点点头，笑道：“当然。”

梁蔓眼睛一亮：“我很喜欢你的《白发魔女传》，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些后续情节？”

“这位美女记者，”沈哲笑着摇摇头，反问道：“我很喜欢你的身材，你能否告诉我你胸衣的颜色？”

“噗……”

所有人都笑喷了。

这时，刚才不知去哪儿的林语菡也跑了过来，可能也得到了消息，担心的看着沈哲。

听到沈哲和那位女记者的对话，狠狠白了他一眼，担心去了不少。

看他样子还算镇定，应该能解决吧？林语菡默默想着。

可惜沈哲此时没有看见她。

梁蔓也哭笑不得，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面戏弄她。

因为女人越美貌，男士当面的时候，越会变得彬彬有礼。

“好吧，我直接问。”

沈哲微笑道：“这就对了。”

“沈哲同学，请问大学之道这篇文章是你写的吗？”

沈哲颔首。

“是你单独创作的？”梁蔓紧跟一句，眼神盯着沈哲的双眼。

“你可以这么认为。”沈哲心道：请叫我曾子。

一名男记者大声道：“我们不相信！”随后，好几个记者也表态质疑。

“为什么？”沈哲淡然问道。

“你这个年纪，怎么可能对汉学古籍这么精通？”

一阵乱哄哄的问话声后，又有人说道：“别说精通，你通读一遍了解个大概，也不可能完成！”

梁蔓也道：“我研究过汉学，这篇文章如果不是研究很深，写不出来。沈哲同学，你能解释一下，它是怎么创作出来的吗？”

沈哲低了一下头，随即抬起：“你们为什么会认为我不精通汉学？”

“难道你精通？”一名记者狐疑道。

沈哲点点头，淡淡道：“我不但精通，还能全部背诵！”

……

钟离一拍额头：“小哲气糊涂了！”

魏主编他们也转过脸，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连林语菡都差点冲过来把沈哲拉走。

全部背诵？

汉学古籍？

你以为自己脑袋是电脑啊？

记者群也是一阵静默，然后哗然声大作，沈哲却仍然脸色平静。

梁蔓小意问道：“沈哲同学，虽然没有人统计过所有汉学古籍的确切字数，但只是存世的《孔》《孟》《朱》《王》四书，恐怕就不下七八十万字，你确定你能全部背诵？如果说你读过几遍，我们都相信，但是真正背诵下来长时间记忆，除非你……”

“深入研究，加上好的记忆力。”沈哲接口。

“……”梁蔓无语，“四书全记在脑子里？”

“不，”沈哲伸出食指摇摇，“不是四书，而是所有汉学古籍！”

“……”

编辑部内一篇诡异的沉默，开什么玩笑？

所有汉学古籍，至少数百万字，全部背诵？这绝不是人类能干的事！

却不知沈哲有芯片帮忙，别说百万级，亿万级别的文字内容也占不了多大空间。

他不需要记忆力，只需要更强的理解能力。

足足两分钟后，一名男记者涨红了脸，道：“我要考考你！”

沈哲摆摆手：“请便。”

“……”那名记者忽然不知道从哪里问起，转头道：“钟总编，能找来那些典籍吗？”

编辑部还真有，基本上全套，因为文化单位都喜欢装装门面。

这回好像害了自己人？

钟离看向沈哲，想问问他的意见，到现在，众人依然认为沈哲在胡说八道。

沈哲道：“钟哥，给他们拿吧，都拿来。”

钟离无奈，只得照办，这么些记者看着，说没有吗？那还不如直接认怂。

除了四书，还有三十多本各朝代人物对它们的注解等。

男记者随手拿一本，正要翻开找段内容好向沈哲发难，谁知沈哲忽然说道：“直接翻到某页，说个页数或章节数，你拿的是《传习录》吧？”

《传习录》是王公著作，沈哲看到了封面上三个字。

“哦，”男记者瞅瞅，“是的。”

“那你随便翻吧，可以随意，要不要我把整本书背下来？”沈哲问，口气像喝水似的。

“……”男记者无语，全背要时间，随手一翻：“《元神·元气·元精》一章，你背来试试！”

沈哲点点头。

“来书云：“下手工夫，觉此心无时宁静，妄心固动也，照心亦动也。心既恒动，则无刻暂停也……”

语气很快，那男记者眼神飞快随着沈哲声音移动。

“这章就这些，”沈哲咂咂嘴，“这章的意思是……具体评析是……”

十分钟后，男记者神色呆滞，看着沈哲就像见了鬼。

“对了吗？”其他记者眼巴巴的问。

“全对！连翻译和评析在内，一字不差，全对！这特么的怎么可能？”男记者神经一般喃喃自语。

记者群轰然炸开。

“不会吧，额丽娘，世上有这样的人？”

“不行，我还要提问！”

沈哲一律点头：“想提问的随意，今天反正没事，就当温习功课了。”

接下来，十几名记者轮番上阵，对沈哲展开花式问答，企图找到某本典籍上有他也不知道，可惜全部落空。最后，呆站了半天的钟离几个人也回过神，疯了似的参与进来。

摄像师都忘了工作，只有梁蔓这位女记者忠实的记录下这一切。

……

“好了吧，三个多小时了，还没够啊？”沈哲阻止一名女记者靠过来，笑着说了一句。

那名女记者不甘心，忽然道：“你能背《史记》吗？”

沈哲一愣，旋即点头道：“也行。”

“《资治通鉴》呢？”

“哦，也可以。”

……

本来是一场共同发难的个人采访，最后演变成背书大会。

整个过程持续了四个多小时，最先回过神的还是总编钟离：“大家可以了，小沈累坏了，停止吧！”

众人一看，那个如神的状元确实脸色不太好看。

任谁背上四个小时的书，脸色都不会好看。

身旁递过来一瓶纯净水，沈哲回头一看，是林语菡，于是高兴道：“语菡，累死我了，还是你对我最好！”

林语菡低声道：“喝点水吧。”

“嗯。”沈哲咕咚咕咚把一瓶水全灌进去，完了“哈”长长舒了口气。

众人都笑，发现此时的他才像一名准大学生。

刚才的一幕似乎是幻觉。

但显然是真的。

“你过来，我有事问你。”林语菡偷偷道。

沈哲向众人打声招呼，和林语菡一起走出编辑部，这次众人都放过了他，目送两人离去。

还发什么难？

怎么发难？

不过见到如此人物，这一趟来得真是超值。

……

来到没人的地方，林语菡转身面对沈哲，抿抿嘴角：“阿哲，你蹲下。”

沈哲怔道：“干嘛？”

“先蹲下。”

“那好吧，语菡，你要踹我屁股？”

林语菡不说话，拿着他的脑袋用拳头使劲捶。

“嘶！”沈哲吃痛，急忙起身道：“小丫头，反了你了，敢打老公！”

林语菡自语道：“你的脑袋果然比我硬！”

沈哲无语。

……

当天晚上，华夏网在首页最醒目的新闻位，挂上了记者梁蔓的采访视频。

一时间，全国舆论哗然。

教育界失声。

学术界失声。

报刊媒体失声。

正激烈讨论大学之道是否抄袭的汉学研究会，同样失声！

只有最开放的网络上，一片嚣然。

！

各种表达强烈情绪的符号，在论坛、说说群、聊天室内泛滥开来。

网友也同样找不出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第二天，华夏日报头版刊载燕院教授温方伦代表学院的欢迎信。

“欢迎沈哲同学前来燕大就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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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来这段准备安排个大情节，被人说毒，有些郁闷。考虑了一下，今天就把这部分情节结束吧。

心累，每天赶着更新，只能尽量合理，bug有人提醒，有空会回头修改。

嗯，就这样，今天不想写了，明天开始另起一段故事。

咦，刚好第一百章，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