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被猩红的血液染红,眼皮愈来愈重,那人影深一脚、浅一脚穿梭在阴森恐怖的森林,似乎后面有洪水猛兽袭来。
“身体负荷消耗过重,此刻就算是寻常人都能够轻易取我性命,我要活着回去,要活着!”
浑身如针刺般疼痛,疲惫驱使着要他倒下!他却不能够倒!
“咔嚓。”
他脚底一滑,扶着的一根藤蔓猛地断裂,就要摔落山崖,万劫不复。
“师傅,抓住。”
一股淡淡的香甜袭来,一双洁白的素掌拽着白衣,她挥舞出缠绕到一起的藤蔓,藤蔓青翠得似条翡翠蛇,缠绕到白衣的腰间。
“婉蓉姐姐,我找到师傅啊!”
陆无双一边使劲拽着绳子,一边朝远处喊道,白衣眼睛愈来愈模糊,他的重伤能够要他的性命。
越婉蓉听到陆无双的声音,急速掠来,帮着陆无双将白衣拽上来,昏暗的月亮照耀下,他遍体鳞伤,一道道流着血液的伤痕触目惊心,气息极其微弱。
“叶,叶哥哥……”
婉蓉手指颤抖着,爱抚着白衣的脸蛋,陆无双掏出丝帕替白衣擦了擦血液,血液流得很快、很快!
“婉蓉姑娘,师傅伤势过重,我们将师傅带到附近的镇上找医生给他诊治,那群臭道士、死蒙古贼,真的好狠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越婉蓉道:“嗯!我背衣哥。”
两姑娘踏进漆黑的森林,急速朝山脚奔跑!陆无双心急如焚,看着越婉蓉背上的白衣,默默擦着眼泪。
白衣能够感到婉蓉滑腻、白嫩的背脊,知道她们都在哭泣。“傻,傻姑娘!我……我没死,你们别,别哭。”
一双温暖洁白的小手死死握着白衣,陆无双含着泪喊道:“师傅,你别抛弃无双,呜呜!”
白衣混混沉沉的睡死过去,但他知道两姑娘付出的一切,他的眼泪缓缓的流着。
武当山脚下。
“啊!婉蓉,前面有光,难道是敌人?”
渐渐的,眼前出现数百恍惚的火把,一阵阵囔嚣声传来,有温婉多情的姑娘,亦有粗狂豪迈的莽汉。
“无双,我们到草丛旁躲躲。”
婉蓉将白衣揽抱到怀中,和无双一起躲藏到田间茂盛的草丛中,那群奇形怪异的人渐渐靠近。陆无双看着那群人,一群娇花般的姑娘,领头的是一位老婆婆,另一伙怪人则恭敬地跟随到她们的身后。
陆无双想道:“真是古怪,那群姑娘都是花容月貌,那群怪人形态各异、其貌不扬!怎么会混到一起呢!”
领头赫然就是余婆婆!赤天、玄天两部镇守灵鹫宫,其余七部都来找白衣,皆因擂鼓山的一件事情。石岚柳眉微蹙,她凤眼看着高低起伏草丛,能够感到隐藏的江湖好手。
“哪路人装神弄鬼?”
一道凌厉剑气将杂草全部斩掉,陆无双抱着白衣往更深草丛堆躲藏,一道婀娜身影蹁跹飞起,越婉蓉使越女剑一剑刺向石岚。
数招后。
“越姑娘,暂且住手,她使的是逍遥派剑法!”田边的草丛堆跳出一个芳菲妩媚的姑娘来。
余婆婆五部首领、梅兰竹菊四剑皆是震惊那娇滴滴姑娘的话,越婉蓉收剑退回到陆无双的身旁。
“你怎么知道逍遥派的。”
陆无双眼睛如璀璨的星河,看着眼前四位一模一样的姑娘,喃喃想道:“倒真是很美丽、很可爱。”
“我就是逍遥派的咯?我自然知道逍遥派。”
梅剑揉着胸脯前的秀发,娇喝道:“你师傅是谁呢?”
“师傅就是师傅啊!你们是谁?”
竹剑嘻嘻笑着,刚要回答,石岚制止竹剑,施展五成内功一掌劈来,陆无双施展长春功硬接石岚的一掌,倒退数步。
“你修炼的逍遥长春功是谁教给你的。”
陆无双嗔怒地喝道:“我师傅教给我的,就是你们的尊主。”
原来陆无双带白衣躲藏着,不愿越婉蓉独自对敌,遂将白衣放置到草丛中折返回来。
诸女皆是欢喜至极。
符敏仪问道:“师叔人呢?”
“啊!师傅。”
陆无双着急朝草丛里寻去,九天九部、岛主、洞主都紧紧跟着她,但哪还有白衣的身影,他似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嗷呜!”一道狼嚎声响起。
陆无双泪眼朦胧,瞬间跌坐到原地,抹着泪水道:“师傅给我弄丢啦!呜呜,师傅身受重伤,若被狼群被吃了,我也不要活啦!”
兰剑脸蛋挂着眼泪,愤恨地骂道:“你死有什么用?尊主若是,若是……”诸女看着越婉蓉、陆无双、梅兰竹菊哭成泪人,都不忍再指责陆无双。端木元抚摸着短须,查看四周情况道:“四周都没被狼群践踏的痕迹,看来尊主没被狼群叼走,应该是轻功卓越的高手。”
玄黄子怒喝道:“管他娘的,谁敢害尊主,我们就和他拼命。”
“咦,有人。”
一道鬼魅的身影到远处芦苇丛迅速掠过,惊起芦苇花!一道尖细、似童子般的声音响起。
“诸位仙女,兄弟,我桑土公潜过去瞧瞧。”
桑土公施展土遁,寂静无声潜行到芦苇丛,芦苇丛内躺着一个人,准确说他一丝不挂躺到一件女人的薄衫上面。
“是尊主,尊主在这里!”
桑土公扯着嗓子喊道,他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贸然触碰白衣!
“师,师傅”
“衣哥。”
诸女皆施展轻功,淌过漫天花舞的芦苇丛,
“啊!”
诸女既羞愧、有的都捂着脸,梅兰竹菊似旁若无人就要扑到白衣的身旁,越婉蓉唰地挺剑拦到前面。
“你们不许看。”
菊剑插着小蛮腰道:“我们是尊主的侍婢,就要一步不离跟着尊主,我们给尊主洗澡、还给尊主换衣服,你再不让休怪我们别客气。”
陆无双脸蛋臊红,捂着眼偷偷瞄着白衣道:“婉蓉姐姐,别让师傅感冒啦!这四位姑娘能够照顾师傅的。”
“哦!那,那好。”
越婉蓉迅速退步,陆无双看灵鹫宫诸女围成一个圈,将她的师傅围得水泄不通,丝毫没羞臊的表情。
“无双你来看,衣哥浑身的伤势都涂抹着药,脸色也渐渐红润了起来。”
陆无双想到里面看看究竟,听闻越婉蓉的话,迫切挤到人群中,梅兰竹菊早替白衣披着灵鹫宫袍,倒不能看到如斯的美景了。
越婉蓉葱白的玉指轻轻拨开白衣衣衫,洁白细腻、光滑的肌肤密布着渔网般的血痕,浑身涂抹着粘稠的液体。
“真的呢!难道趁我到婉蓉姐姐你那里时,那人给师傅涂抹的膏药。”
余婆婆吩咐道:“法倪、妙登,你们给尊主仔细检查身体,看那膏药是否有何不妥之处。”
何法倪、陈妙登一言不发,小心翼翼检查完一番,凑到石岚耳旁嘀咕数句。石岚挺着胸脯道:“越姑娘、陆姑娘,尊主怎受如此重的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陆无双将武当派事情一五一十道出来,擦着泪道:“那群臭道士、蒙古的臭邵敏!肯定他们做的恶,尊主偷偷将我们送走,武当派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
陈妙登沉默半响,朝石岚、石婆婆道:“既然尊主找到,我们暂且到附近的城里住下来。”秦婺婺嬉笑道:“那也好,此时尊主虽脱离危险,但明教、蒙古人定会寻找我们的,待尊主醒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诸位姑娘,均州我有熟人,我来替诸位姑娘安置一切。”
拿着日月环的慧琳、慧琳嘻嘻笑道:“那就多谢哈岛主,尊主贵体不适,你们给尊主做一副舒服的担架。”
芦苇丛燃烧起一堆堆篝火,诸姑娘围坐到一起,梅兰竹菊点燃道香,四周的蚊虫皆远远遁走。
“你们难道要伺候我师傅一辈子。”
陆无双看着梅兰竹菊娇美的脸蛋,她们有的替白衣轻轻抚摸着胸口,有的用丝帕替白衣擦着汗泽,神情洋溢着莫名的欢乐。“那是自然,我们要永远永远陪着尊主,不仅是我们!灵鹫宫的姐妹都是这样想的。”
越婉蓉神情很是复杂,他的衣哥依旧是那个鱼米乡的衣哥吗?
一副担架抬上来,诸女将斗篷解下,铺就到担架上,小心翼翼抬起白衣放到担架上。
晚风轻轻吹着,她踩着一朵飘絮,看着那渐渐远去的火把,轻轻吟唱起一首歌谣,她的歌声使一切都回归到了纯真。
白衣似能够听到那首歌,听到一道道熟悉的声音。
“灵鹫宫有趣吗?”
陆无双凑到小姑娘秦婺婺的身边,她觉得眼前的姑娘十七八岁,一双眼睛像银河般,很是可爱,她愿意和这样的姑娘家说话。秦婺婺看她的眼睛满是乖戾之气,薄薄粉嫩的嘴唇微微翘起,嬉笑道:“没趣得很!”
“你骗我呢!”
秦婺婺道:“我骗你做什么,你一个小姑娘。”
“你难道比我大。”
“我都有二十三岁。”
陆无双捂着嘴唇道:“你看起来没那么大呢!”
“我们修炼的武功既然是逍遥长春功,功法自然能够延延益寿,还能够缓解衰老!若能够到密室精修,得到尊主传授武道,还能够青春永驻。”
“我们姥姥,就是尊主的师姐都九十八岁,和陆姑娘你倒是一般年轻呢!纵然是月宫的嫦娥都没姥姥美。”陆无双神情古怪看着担架上白衣,问道:“那你们尊主呢!他难道也七八十岁啦!否则怎拥有那般高深莫测的内功。”
越婉蓉回眸道:“你真是胡说,我碰到衣哥哥的时候,衣哥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功,怎么可能那么老,衣哥哥只有二十二的。”
“二十二。”
陆无双脸蛋晕红,偷偷瞄着白衣,心脏噗通噗通如小鹿乱撞。能够青春永驻,陆无双是一个爱美的姑娘,心中自然很是甜蜜。
秦婺婺美丽的眼睛滴溜溜转道:“你呀!要好好修炼内功,才不辜负尊主将你收进灵鹫宫的。”
天明时,一群人潜进均州,在哈大霸的安排下,盘到一处府邸,他们就暂时伪装居住到府邸,等待白衣身体康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