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村,铁匠铺。
铺内放着烘炉,炉边架着风箱,一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正拉着风箱,风吹进火炉中,炉膛内火苗直蹿,他却连眼睛也不眨。
铁匠将烧红的剑胚移到大铁墩上,强有力的大手握着铁锤反复敲打,房子右边武器架上摆放着十八般兵器。
“这位小兄弟,有什么需要。”铁匠一边捶打着剑胚,一边问道。
“给我打一把好剑。”白衣将五两银子放在桌上,将‘好’字咬得极重。
“行侠江湖,怎能没兵器,赠君铁剑一把,明日酉时三刻你来取剑。”铁匠将一把铁剑扔给他,抬起头看了看白衣,赞许地点了点头,嘶哑地说道。
铁匠见过很多移植者,可像他这样的人极少。
前阵子有十二个移植者走进他的铁铺,打造了十二把造型古怪的匕首,每一把匕首上都涂满毒汁。
他们是弥琉帝国的特种兵精英,经过无数次战争,有着嗜血本能,毫无例外他们中有二人拜进青城派,一人拜进恒山派,她就是陈妙芙。
天渐渐暗淡,一群星星从夜空中探出头来,闪着柔和的光芒。祁家村东边的悦新客栈已人满为患。
来到江湖界面已有九天,从祁家村的情况来看,十个移植者,只有一个会选择闯荡江湖,为新时代的来临收集武学,毕竟江湖是十分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
不少移植者开始发挥出自己的聪明才智,开始学习烹饪、裁缝、打铁,并制造牙膏、牙刷、沐浴露等生活用品。
“老板,来一间房。”
白衣走进悦新客栈,客栈中摆放着数十张桌子,已经坐满客人。
“要什么类型的房子。”
长相俊俏、二十七、八岁的女掌柜从柜台下拿出块牌子递给他,上面分别写着:豪华标间二钱银子,中配标间一钱散银,普通标间50铜币。
“普通标间吧!”
白衣从怀中摸出一钱银子扔给掌柜,又吩咐掌柜炒了几个小菜,拿瓶高粱酒,待会端到他房中,便上了二楼。
房屋中摆设很简单,木桌、板凳、床、一些必要生活用品便没了,白衣撑开雕窗,月光撒下一片清光,凉风袭来,倒有些清冷。
“进来咯!”
一个十三四岁、相貌俏丽的女子端着饭菜走进房中,她圆圆的脸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白衣,欣喜地说道:“是你啊!”
“你认识我?”白衣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笑问道。
“我叫秦忆莲,我大哥在铁匠铺打铁,下午我去看他时你正好离开,大哥说你花五两银子打剑,那可是一万全球币。”
“我挺胆小的,打把剑壮壮胆。”白衣接过秦忆莲手中的酒,笑道。
秦忆莲吐着舌头,将饭菜端到桌上,说道:“可怜我大哥和余师傅要熬到明晚,将武器交给你后才能休息。”
“你还没有十五岁吧,怎么会想到来江湖界面!”
秦忆莲目光闪烁,带着丝忧伤,说道:“我妈妈感染了n67病毒,治疗需一百万全球币,国家帮我们垫付了一百万,帮我们买了钥匙,我和哥哥就来江湖了。”
“其实江湖挺好的,我现在也学了好多手艺,十年后平安回家,还能见到康复的妈妈。”秦忆莲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清越地说道。
“这菜是你做的。”白衣看着桌上精致的菜肴,顺着她的话问道。
“是的,这家悦新客栈是余师傅的妻子王月姐开的,王月姐姐是十年前的移植先锋,但余师傅好像是江湖本地人呢!”
“听说余师傅以前在江湖上也是一号人物,余师傅说我哥哥天生奇力,适合学他的百炼锤法,我们就留在了悦新客栈。”
秦忆莲意识到说漏嘴,脸色羞红,说道:“你可不许告诉其他移植者,不然他们定要烦余师傅教他们。”
“他们最近都想剿灭黑风寨,好提高江湖声望,各大门派招收弟子时,就能凭借此举成为内室弟子。”秦忆莲话题一转地说道。
(江湖各大门派分外门、内室,一般移植者进的是外门,只有天赋异禀、造诣深厚的弟子能进内室,习练高深心法和武功。)
“黑风寨山贼众多,寨主武功高强,他们数月前来我们的村庄抢劫,给打回去了。”秦忆莲听王月喊她,顾不得多说,忙跑下楼去。
秦忆莲走后,他拿出道藏经开始修炼。
他目前研究的内容是有关占卜,江湖上的占卜者鱼龙混杂,龙稀少而鱼繁多,其中大部分是学艺不精的江湖骗子,或一知半解者,更有巧舌如簧者,但道藏经对占卜此道却论述颇深,见解独特犀利。
“成就现象就是“乾”,效法而行就是“坤”,极尽数术的推演知道将来的变化就是“占”,通达变化之道,就是“事”,若能通晓占卜大道,推算的神妙莫测莫如鬼神,以前的鬼谷子、刘伯温就是此道高手!”
白衣喃喃自语,心中有个大胆猜测,武学的领悟既来自于万物,那参悟道藏天书中包晗的琴棋书画、机械杂工、贸迁种植、斗酒唱曲、行令猜谜、奇门遁甲等,岂非也可增进武学修养。
子夜后,他正准备脱衣睡觉,怀中掉出颗糖果来,想起驴蛋蛋和小芳,不由思念起他们来。
他躺在床上,糖果入口即化,腹中丹田处一股炙热的气息涌了上来,他的血液沸腾,气息顺着血液而行,散入到四肢百骸之中,磅礴的巨力撕扯着他。
“啊!”
他猛地吼叫声,双掌一推,掌风所到处一片狼藉,顿感浑身酥软,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第二日,辰时。
一楼木桌上已稀疏坐着几个食客,白衣点了碗水晶角儿,一笼蟹肉包子,寻个靠窗的桌子坐下,吃起早餐来。
昨晚那颗丹药,竟让他平添十年功力,真是不可思议,但越想越觉得此事诡异,道藏经和丹药都来自驴蛋蛋,他到底是什么人?
“掌柜的,来壶酒。”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门外走进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他右手拿着把细长的剑,目如苍鹰,眼神阴戾狠绝,一张极薄的嘴唇苍白无血,浑身透着股极强的邪意。
“冷,冷无血。”
不知谁嘀咕了一句,客栈中顿时骚动起来,白衣看着那走进来的男子,他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件惨绿色长袍,腰间系着个血红葫芦。
“这个人好强。”白衣感到一阵惊悚,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