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劫,究竟是个什么玩艺儿,为什么必须在江成焕体内注入这种元素,这其中的讲究说来话长。
要搞清楚其中的讲究,首先要从日和族系特性说起来。日和族系成精危害寰宇秩序,其根本性在于它茹毛饮血的本性,它必须不断吸入寰宇中不同质地星球中的营养成份来壮大自身,因而,其侵略性是本质的,根本的。俗话说,以毒攻毒,以恶制恶,若是江成焕体内不注入这种元素,是根本无法对付这类败类的邪恶招术而败下阵来。
被灌注地劫星座元素的江成焕,简直就是邪恶的代名词,他极具攻击性,包括白鹤童子在内都不在他眼里。只是,他暂时受控于仙界法术,无法施展本性,否则,真是天地间万劫不复的灾难。
当然,白鹤童子充分考虑到这方面危险性有效控制江成焕能量泛滥。
这其实也是南极仙翁密令,即,在白鹤童子准备惩罚准备攻击他的江成焕时,喝令制止的那个人。
嘿嘿,想想白鹤童子也是一根筋,当被江成焕攻击时,他首先想到的是这个人缺德,必须加以控制甚至削弱,不可以继续传授功力,否则后患无穷。必要时要把他彻底毁灭掉,完全忽略江成焕是个被赋予神圣使命的人,面临十分难缠的对手,是必须拥有不同寻常能力才可以不辱使命的。
正在白鹤童子胡思乱想之时,江成焕说话了。他说,有道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你把我放在这具位置上,又生怕我滋事生乱,当初干吗启用我呢,干脆毁了我的功法,放我回凡间去。白鹤童子正在考虑这个问题,听他这么一说,赶忙问他道,难道你忘记来仙界是为了什么嘛?
怎么能忘记呢?不就是为了抓捕牛氏嘛,哪料想会滋生这么一拖撂子来。如今,没有法子,只有随波逐流,到了这份上,还问这个问题,你让他情何以堪!若依他现在的个性,真想把这个可恶的白鹤童子彻底毁灭掉,再去考虑别的。可惜他受制于人,孤掌难鸣,如同栓了铁链的藏獒身不由己。
“注入破军!”
听到破军,江成焕顿时释然,这是他从头到尾唯一听懂了的意思。破军是北斗七星之一,与文曲星、贪狼星同属北斗系列,具有特殊含义,是敢死队、先锋队的代名词,在他的体内注入破军星座,无疑是关键,意味着他要孤军奋战,勇往直前。
一瞬间,转换成功。
“我必须告诉你的是,直至现在为止,你的整个修炼过程结束,你有能力孤身对付日和族系,”白鹤童子对江成焕说道,“你的使命就是要消灭日和族系。但显然这不是你来仙界目的,你是要抓住牛氏。”
“既然如此,可否将白齐父女放出来,我和他们并肩战斗。”
“可以,放他们出来,让你们适应一下未尝不可。”
白鹤童子如是说道。便领着江成焕一路前行。
很快,他俩到了关押白齐父女俩的牢房,父女俩仍然是处于冰镇的状态中一动不动。
白鹤童子紧闭双眼默默地念着咒语。
———稽首皈依苏悉帝,头面顶礼七俱胝,我今称赞大准提,唯愿慈悲垂加护,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陀,俱胝喃,怛侄他,唵,折戾主戾,准提娑婆诃。
念完咒语,白鹤童子迅速睁开双眼,惊奇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只见白齐父女猛然一个鸽子翻身,各自朝着不同方向腾空而起,施展开优美的舞蹈动作来,飘飘欲仙,美妙之极。奇怪的是,他俩似乎根本没有看到近在咫尺的白鹤童子和江成焕,如同自我陶醉在本我世界中,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父女俩间没有交流,交织在各自旋律中翩翩起舞,根本无视对方的存在。
江成焕进前一步,正欲招呼白兔一声,被白鹤童子一把按住。
“你现在不可以打搅他俩,虽然近在咫尺,却因仍处于不同的空间里,咫尺天涯。”
江成焕大骇,流露异样的目光。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这是他俩必经的一个蜕变过程,”白鹤童子说到这里,“你现在的级别比他俩高出太多,你是站在我的高度在看着他俩,之所以要唤醒他俩,是因为接下来的鏖战需要他俩的配合。”
“那他俩这是在干吗?”
“蜕变。”
“啊?”
“你以为他俩自己好端端爬了起来嘛,是我刚刚施法的呢!”
江成焕默默地点点头。
显然,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接下来就是要对抗域外生物体日和族系。
话分两头,绕了一个大圈,是该介绍一下牛氏行踪、因由和根底了,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当然,这一切江成焕不清楚。
说来话长。
话说牛氏从看守所无罪释放出来后直接去了婆家,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去处。
到门口才意识到这唯一的去处早已不是从前那个那个温暖甜蜜的家。大门紧闭,茅草丛生,人去楼空,内心的空落抑制不住喷涌而出。直到这时候,她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那种悲伤、惆怅和愤懑的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其感受可想而知。她首先想到死,与其苟且偷生,毋宁去死一了百了。
她独自去了断魂坡悬崖。她知道这是了结生命的最好去处,眼睛一闭一跳,不睁,一辈子过去。
她神情恍惚一路前行,不知不觉到了断魂坡悬崖。
她是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悬崖旁,且是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马凯丽晕厥的悬崖旁。
这是个黄昏,已经看不清楚眼前的路,然而,这是最好的选择。
她全身乏力,两腿发软,根本不去关心脚下的一切,思绪早已不知飘拂到哪个爪畦国里去。
她一刻没停,快步向前一抬脚落下去……
她有一瞬间释然,唉,一辈子彻底过去。
———
咦,这在哪儿?
牛氏发觉自己还有意识,但不知究竟身处哪儿。
显然,这是个十分生疏的地方,她好奇地环视了一下,根本无法确认。
有一微弱的亮光照射过来,她一惊讶。
是一个男人手持手电筒。
她本能地紧张起来。渐渐地轮廓清晰起来。
“阿宝,”她失声尖叫了一声。
因为,那个轮廓太像是陈宝。
那个人轀缓缓地走了过来,显然是阿宝的身影,却根本不同于阿宝的动作。因为,若是阿宝,在听到她的声音怎么会是这样子。她开始犹豫,甚至紧张,一双眼睛惊恐地盯着越走越近的男人。
咦,果真是阿宝,她可以确定是阿宝,但现在,她可以确定这不是阿宝的步伐,仿佛是个酷似阿宝的旁人。她流露复杂情绪,真想冲上前去拥抱,却迟迟迈不开步伐。
阿宝死了,肯定是死了,因为死了,她才为他坐牢,这怎么会是阿宝呢!
那个人已经走得很近了,近在咫尺,她能够清晰地看清楚他的五官。
太像了,简直跟阿宝一模一样,她情不自禁扑上去。
那是个男人的怀抱,一点不错,她是女人,十分熟悉男人身上的气味。
可显然不是阿宝的气味,清新却不熟悉。
更可以确认不是阿宝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反应,他的一切动作是那么陌生,她一点感受不到那熟悉的影子。但她不管不顾,那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在她脑海中珲有阿宝的影子,一切足够。他们之间仿佛相隔了几个世纪,她太需要这个男人的感觉。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当她再次清醒过来时,早已没有了一丝恍惚,真真地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眼前的男人哪是什么阿宝啊,显然是一个比阿宝年岁要大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正在系着裤带,她一惊,赶紧往自己身上查看。
啊呀———
她夸张地尖叫起来。
可是,一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