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宗庆想到此处不尽摇了摇头。他要兵没兵要人没有,光凭着自己的一身本领如何能跟赵匡胤刚刚建立起来的大宋对抗?柴宗庆想到此处,不尽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只听‘啪’地一声。柴宗庆突然抬头,就见任堂睿重重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道:“不吃了!”
柴宗庆一愣,转而对任堂睿客气道:“任兄弟难道这么快就吃饱了?还是这酒菜不合任兄弟的胃口?”
任堂睿气哼哼地道:“哼,没吃饱也不吃了。”
柴宗庆更加迷惑,他问道:“这又是为何?”
任堂睿道:“你这个庄主也忒小家子气。不就是吃你点酒菜吗?又值几个钱?你瞅你,自从咱们落坐你就满脸的不高兴,这会儿咱们吃点你就哎声叹气。老子吃你家点东西还得看你小子的脸色,这样的酒菜叫老子如何能吃得下去?”
柴宗庆慌忙站起身,抱拳道:“哎呀,都怪在下一直想着心事,不曾想慢怠了兄弟,请兄弟怒罪怒罪。这样吧,在下自罚一杯,就当给各位赔礼了。”
说完,忙端过坛子,要给自己的杯子里斟酒,可是一端,却发现坛子很轻。一看,整整一坛子杜康,一滴不剩。柴宗庆一看霍隽身前还有两个坛子,他此时正一手一个,左右开攻地喝着。
柴宗庆微微笑笑,然后突然对一位年纪很大的仆人一变脸道:“丁管家,你是怎么侍侯的?酒不够了再去拿呀,我们家就这桌上这点酒就没有了吗?”
仆人丁管家道:“这个……这……”
突然霍隽慢悠悠地道:“莫要怪他,是老子喝得太快了。”众人见霍隽酱紫的脸上,呈现出紫羊肝血一样的红。他说话舌头已经大了。眼神已接近迷离,但还是不住地喝,好像以后再也喝不到了似的。
这时,早有两名仆人又捧来两坛酒,霍隽不容分说早已又夺过一坛子来。柴宗庆刚要倒酒,只见屋外有一轻年仆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仆人进来后,环頋一下众人,当看到柴宗庆竟然欲言又止,当他看到丁管家后,眼睛一亮,匆匆走到丁管家面前,凑到他的耳边要禀报。
这个举到早就引起了众人的怀疑,这仆人看上去有什么急事要禀报,可能又看到众人,这件事不方便让众人知道,所以先告之了丁管家。
除了霍隽已经大醉,别人都看到这一幕,同时望了望柴宗庆没有说什么。倒是任堂睿,天生的心直口快,他对柴宗庆道:“你的仆人真是很怪,怕老子知道,可以凑到你耳边说不让老子听见啊,既然都看到你了,为什么还要先告之一下你的管家呢,难不成你的管家比你在这柴家山庄还有权威?”
柴宗庆也觉得很尴尬,都怪这仆人太年轻没有阅历。像这种时候,要么你就不禀报,要禀报当然是当着大家面禀报。这样连自己都不说,直接跟管家讲,把自己晾在这儿,算怎么回事?
当下柴宗庆英俊的脸一沉,对仆人道:“牛乡德,有什么事?”
叫牛乡德的仆人听到主人叫自己,忙规规矩矩地站好,低头道:“庄主,这个……”
柴宗庆当着众人面,更是觉得没有面子,他道:“有话就讲,无访!”
牛乡德道:“刚刚我们给夫人送去的菜全被夫人打翻,现在夫人在屋中大发雷霆。让庄主回去……”
别人还没说什么,任堂睿先大笑起来,他对柴宗庆道:“嗨,没想到你居然怕老婆。”他笑了半晌方停,居然走到柴宗庆面前,一只胳膊搭在柴宗庆肩上道:“老子告诉你,女人不能惯的,要是老子,她敢跟老子摔盘子,老子早一个大耳刮扇过去了。”
苍九公是大理太子少保,当然也属于公主段思燕的臣民,当然不好说什么。可是私下却合计,原来他们夫妻两人并不像柴宗庆所说得什么伉俪情深啊,那么大理公主为什么不肯回大理呢?
萧绰和柴心宜两个女子当然不好说什么。霍隽已经酩酊大醉,萧绰看了他一眼,不尽摇摇头,在这危机四伏之地,他不但不小心谨慎,反而却把自己灌得快人事不知了。萧绰虽然和柴宗庆没有什么接触,可通过感觉,她知道柴宗庆一定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想到这儿,她不由得拍了霍隽一下。
谁知,霍隽看也没看她。却突然接着问那仆人牛乡德道:“你说你夫人……把酒菜洒一地,你夫人……一定是吃不惯……,你告诉老子,你都给她吃什么了……?”
霍隽踉踉跄跄走到那牛乡德面前,胳膊肘一支他肩膀,差一点把牛乡德支趴下。霍隽又道:“老子告诉你,……女人一定要惯的,要是老子,她肯嫁给老子,……给老子生儿育女,那老子早恨不得给她供起来了,还能让她因为吃的不称心?”
霍隽说话断断续续,却跟任堂睿说的相似,而且他支着那仆人的第一下,苍九公和柴宗庆就看得出来,好像是有意试探一下,那牛乡德会不会功夫。但是,柴宗庆和苍九公也不敢确实,因为霍隽喝得实在太多了,整整五坛子酒,瞬间都灌进肚子子里,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柴宗庆刚要派人把霍隽搀扶进内室,却听到霍隽又对牛乡德道:“你倒是说说,你做什么……给你夫人了?”霍隽说话迷迷糊糊,把柴宗庆的夫人,说成了牛乡德的夫人。
牛乡德看年纪只有十三四岁,一听霍隽这么说,不些不好意思,却恭恭敬敬地答道:“小的们按照平时庄主的吩咐,给夫人送去的是清蒸鲂鱼、五香风干兔肉、安阳“三熏”、不翻汤、瓜盅哈什蚂油、花生糕、琵琶酥、石子馍、洛阳燕菜、陈桥御猫……”
苍九公这时抢先抱拳对柴宗庆道:“柴兄弟,你思乡心切,情或有之。可我们公主生长至大理之地,她也是有思乡之情的,你总做些河、南特色的东西,而不做些我们大理特色的东西,也不怪公主吃不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