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叔戳穿了他,说他是不是想借机泡我,本来这个时候要承认了不说话,我也没想多伤他面子。他倒好,非要硬起头皮,那我可不管了,直接问他,若真的很要好,至于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很久了也没再见过面,还要借我这个外人来联系吗?”
丁小沁单手托腮,这时旁边的男生消弭了威胁感,半是幸灾乐祸,半是同情那个男的来:“oh~那他当时脸上的表情得多精彩啊!”
“嗨,我估计当时车里要有个缝,他铁定能钻进去!”丁小沁哈哈大笑,似想起当时的场景,就觉得有趣。
沸沸扬扬,笑声与各色讨论也跟着一起喧嚣起来,背景音乐下交杂在一起,显得有些吵。男孩儿女孩儿们都点着她说太坏了,这样欺负初中生小弟弟。
“又撒谎了小沁,这样的情况,他要么会鼓足机灵劲儿跟你胡搅蛮缠到底,要么会苦笑一下当没听到……应该会笑一笑,不再找你说话吧。”
这时,一个淡淡的声音插了进来,众人这才发现,一片欢声笑语之中,只有正坐她背后的燕语霖拿着杯白水,面色冷淡,显得那般格格不入。
“怎么了语霖?”许景腾温和地问道,终究还是经验不足的年轻孩子,若很熟悉她的张彻在此,现在根本不会开口,去撞她明显的闷气,一切的问题,等她第一口气先撒了再说。
燕语霖看了一眼关切看着自己的许景腾,碍于面子她当然不好再发作什么,只是心里一股股憋烦。
“霖霖,你们不会真的认识吧?”还是女生要了解女生一点,丁小沁终究与她做了几年闺蜜,燕语霖气度宽厚、善解人意得很,很少有见她真正生气的时候,但丁小沁知道,燕语霖现在应该是有点生气了。这时她才意识到,原来那小子说的关系很好,真的不是骗自己。
“那我现在给小叔打电话,或者咱们去录音棚,他们一定还在的!我带你去找他!”丁小沁急了,撮合她跟许景腾,一是好玩,二是她真的觉得许景腾不错。但要比较起来,燕语霖几年闺蜜,在她心中的地位明显更重一些,她从来没有对自己生过气的……
“不用,你说得对,我们当时关系真的那么好,何必借外人来联系……只是你有些地方说错了,我不是没找过他,而是第一次去时,他不在家,第二次的时候,他们已经搬家了。”燕语霖表情仍然是清清淡淡的,用陈述的方式说着话儿,房间里除了音乐声,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们也真的极少见过燕语霖发怒。许景腾淡淡皱起眉头,站在一边,凝神注视着燕语霖,同样没有擅自开口。
“那现在去啊,他们现在就在榕城的……霖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少女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想要拽她出门,又不敢去拉她手的样子,帽子都散落了,抖出一头青丝来。
“我知道,我知道的……不用了,我们很久没见了,就算见了又怎样呢,他现在念初中,我下学期已经高二了,他不可能来榕城,我也不可能回南安的。大家都只是小时候的好朋友,我只是把他当弟弟,不喜欢听人说他。”燕语霖嘴角挂起一个勉强的笑容,安慰地按了按她手背。
“嗨,没事儿,都是误会,说开了就没什么了,对吧,来来来,大家吹蜡烛,吹了吃蛋糕!”这时,相声二人组中的一个踢了踢关注丁小沁的那男生,二人马上领会了意思,重新活跃起气氛来。
“是啊,语霖,来吃蛋糕吧。”许景腾也再次站了起来,帮她端来一杯开水,温和道。
他这次没有在后面加上“同学”两个字,不知怎的,听到男声这样叫自己,她眉头轻轻一皱,就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不用了,你们先玩吧,我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燕语霖笑了一下,纵然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但她一直以来做个乖乖女,今次也没有拒绝前来庆祝,都只是因为基本的教养和素质,并不意味着自己真的心情不好时,还要勉强难为自己去迎合他们。
她毕竟是省委副书记党务主管的侄女,榕城青羊公安厅长的女儿。
“哎,等等,我陪你一起……”丁小沁抓起帽子,忙追了出去。
房间里的男男女女面面相觑,气氛一时尴尬。许景腾穿着白色衬衫,静静地站在房间正中,手里紧紧捏着点蜡烛的火机,面色无比阴沉。
……
古色古香的小屋内,青灯一卷,青衣小髻的少女轻点笔末,饱蘸墨汁,舒缓写来。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书房内壁上,同样挂着不少书画,正当中的一副,其笔底功力,书写技巧,明显逊色于放在周边的作品,明明如此,它却一直被放在正中。
上面只有一句简单的话,“春困,夏乏,秋无力,冬日正好眠。”笔风惫懒,似乎能活脱脱看到背后那个嘻嘻偷笑的小男孩儿。
“铜镜印无邪,扎马儿尾,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少女把笔放下,拨开垂在身前的两条麻花辫,清丽脱俗的面容顿时颖然而出,看到来显,她笑了笑按了接听:“怎么,今天你不是要为那个最有白马王子潜质的追求者庆生么?终于忍不住心动啦?被伯伯发现,你要被打惨的。”
话筒那边,沉默了会儿,才轻轻吐出一息情绪复杂的声音:“姐,张彻他来榕城了。”
(ps.到此为止多谢诸君的支持,后天本书上架,没有封推没有强推没有三江,咱们静悄悄地慢慢把这本书的故事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