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鸣知觉觉醒的一瞬,视觉告诉自己眼前是湛蓝湛蓝、一尘不染的天,空明澄净的天空翩翩起舞着无比纤柔洁白的云,远处是那白皑皑连绵万里的雪山,不等多思量,他的知觉就告诉他整个身体正处于虚空之中,双目往下一看,当即骇然得魂飞魄散。
原来他正处于半空之中,整个人正在急速地向下坠去,而脚下的那座城镇距离自己至少有七八层楼那么高,这一刻,吴鸣只觉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四周景物急速变换,暗道“靠!这下完了!这姬凡分明是要摔死我的节奏啊!”
当吴鸣的双脚距离脚下的屋顶不足三米,吴鸣潜意识地想要腾挪身体,以便避开脚下的屋顶,然而就是这一层潜意识的活动,吴鸣竟然发现自己的身躯真的突兀地停在空中,一瞬,整个身体横向移动了十几米,心下惊奇骇然之际,只觉双脚被什么东西绊住,身体一个失控,平躺着摔在一个屋顶之上,耳边‘蓬’地一声响,瓦片碎裂纷飞中,吴鸣的身体已是撞破屋顶,直向屋子里坠去。
接着,吴鸣听到一个女子的尖叫声,隐隐约约于视线之中瞥及一个****的女子姣好的背影,然后头部猛地撞击在硬物上,顿时昏了过去。
当吴鸣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目光所及是一个极为简陋的房子,草泥砌起的土墙、檩木架起的瓦片屋顶,墙上挂着蓑衣草帽,墙角靠着一些简单的农具,整个屋子大约三十平米左右,一个角落里坐落着就是现在农村里也很难见到的火坑,坑头的架子上摆放这一些陶制的碗、盘、盆、釜等厨具。
具有断代功能的吴鸣的眼这么随便一扫视,就知道这些东西全是秦朝的东西,吴鸣痛苦地闭眼,尼玛!真的是穿越到了秦朝了!!!
这时,脚步声从屋外向屋内传来,吴鸣定睛望向那简陋的木门,一颗心通通通狂跳,不知下一刻等待自己的又是怎样的诡异离奇的命运。
木门咯吱吱地推开了,门口闪身而入一个少女,身着蓝色的粗布襦裙,身材姣好,脚踏布鞋,正自踏着轻盈的脚步向自己走来。
吴鸣立时闭上眼,假寐。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来一个现代人和一个秦朝人该怎样去产生交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听懂这个女孩的话,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更不知道对方是谁,对方会怎样对待他,因为吴鸣还在想着之前自己从屋顶掉落砸坏人家房子的事呢!
那少女走到吴鸣近前,跪在一个圆形草蒲团之上,看着躺在草席之上的吴鸣依然没有醒过来,不禁蹙起双眉,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奇怪!师傅说他很快就会醒过来,怎么还没醒来呢?”
少女侧着头想了一会儿,便伸出手去探吴鸣的脉搏,似是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又翕动这嘴角,道:“怪了?”
这时吴鸣的心中却是少了几许顾虑,看来这个秦朝人说的话自己还是可以听懂的,也许和自己本就是咸阳人有关,毕竟秦朝的都城是咸阳,此外,这少女看来对自己没有恶意,好像还有些关心,想到这里,吴鸣小心翼翼地将眼帘挑开一丝缝隙。
只是这一偷看,竟是让自己春心大动,同时又让他惊得目瞪口呆心中大叫“天哪!”
原来眼前这少女鹅蛋脸、高高挺直的鼻梁、水灵灵的双眼像是两潭美酒,清澈单纯,双颊之上白皙的皮肤光滑细腻,一头秀发自额前中间分开,各向耳边拉起,朝后编着两个长长的辫子,尤其是少女那弯弯的眉,弯弯的唇,弯得温婉得让人窒息。
然而,真正惹得他春心大动的并不是这些美,这些美在现代的女子身上也是可以见到的,真正让他动心的是这女子身上那种原始的美,单纯的美,那张俏美的脸上的每一处美都是自然的结晶,天然的产物,没有那些什么滋润霜、补水霜、也没有画眉,没有施粉、没有口红、没有眼线,没有彩妆这些后天的修补增容,更没有眼部整形、腮部整形、颧骨整形、削尖下巴等让吴鸣一想起就觉得渗人的人工美容。
许是自己学的就是美术,喜欢先天自然,厌恶那粉饰雕磨。
然而,让吴鸣惊悚得能够大叫“天哪”的是眼前这女子竟是和唐琪长得如此相像,简直就是唐琪的双胞胎。
只是他这一春心大动和目瞪口呆,眼睛不由得睁得大大的,少女一见吴鸣正自死死地盯着她看,不由得双颊绯红,羞得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水灵灵的眼睛瞪着吴鸣,似怒非怒,哼了一声,转身而起,疾步走至门口,叱道:“既是苏醒,何以假寐!”“无礼!”
吴鸣赧然之至,想来自己从未对女人的色相着迷,纵是唐琪,他也不是因唐琪的美才喜欢,遂自责不已,想要起身道歉并且向少女解释自己是因为她和唐琪长得像才如此失礼。不料这刚一起身,牵动了左肩的伤口,疼得他啊了一声,又昏了过去。
女孩闻得吴鸣一声惨叫,连忙转身至吴鸣跟前,见吴鸣双眼又是闭上。“哼!这人真是无礼,又假寐来欺我!”“哼!我偏是不理他,看他能假装到何时!”只是思忖至此,瞥及吴鸣左肩原先已经包扎好的伤口这时又汩汩地向外不断地渗出血来,不禁惊呼一声,连忙跑向门外,一边跑一边娇声大喊:“师傅!师傅!”“那人又昏死过去了!”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举步走进屋内,身后跟着的先前那少女。
中年男子走到吴鸣跟前,仔细查看了一番吴鸣的伤口,又从衣袖之内拿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粉末状的东西给吴鸣的伤口敷上,这才起身,道:“蓉儿,你给他重新包扎伤口!”
少女嗯了声,跪在蒲团之上,自信认真地重新给吴鸣包扎起伤口。
这时,门外忽然一声暴喝响起:“都给大爷滚出来!”
中年男子和少女同时一惊,举目向门外望去,却是不料,少女这一慌神,弄痛了吴鸣的伤口,疼得吴鸣啊的一声,又醒了过来。
醒了过来的吴鸣的眼正好落在中年男子的脸上,只把吴鸣惊得不寒而栗,脱口道:“唐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