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双扇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堵‘福’字雕花排壁,绕过后就看见铺满石板的前院,中间是一座雕樑画柱的前厅,左右有通往后院的角门,两边是偏房。仅看前院,就知道这宅子原来的主人必定显赫一时。
整个前院除了几个打扫的仆人之外,并没有见着士兵的影子,感情这宅子是被那个千户给据为己有了。
想到这,樊谨言担心是贾文赫耍心眼,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问道:“你是不是打什么鬼主意?”
贾文赫被他们打怕了,这时又被插住脖子,吓的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模样要多滑稽就有多搞笑。
“人被关在什么地方?”樊谨言憋住没笑出来,继续问道。
贾文赫急忙指了指自己脖子,等樊谨言松开手后,咳嗽两声,喘了会气后,才心有余悸的说道:“都到这份上了,我还敢骗你吗?只求你救了梁老大后,兑现你的承诺。”
樊谨言不屑的撇了眼说话漏风的猪头,冷笑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贾文赫小细眼努力睁开了一条缝,求生**使他拼命抓住了樊谨言这颗救命稻草,“我这就带你们去,就在后院的地牢里。”
樊谨言也不废话,叫两人守在角门接应后,又推了把贾文赫要他带路。
后院一般是少爷夫人住的地方,没有前院大气,但小桥流水,百花争艳,甚是别致。
一群粗鲁老爷们突然闯入后宅,把几个路过的丫鬟吓的花容失色,妈呀的尖叫一声,扔了手里的东西,提着裙子就跑了精光。
她们跑了不要紧,倒把这伙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们撩的直咽口水,一个个眼睛瞪的比牛眼还大,紧紧盯着那些俏丫鬟的背影。
“看什么看。”梁香茹本来就心忧父亲安危,一看这帮没出息的玩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再看,我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还不快走。”
大小姐发威,谁敢说个不字,一个个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头丧气的加快了脚步。
樊谨言表面上板着个脸,其实心里早就笑开了,心里琢磨把岳父救走,就直奔江南,安顿好了后,就抢一帮娘们上山,免得这些家伙下山后就跟疯狗似的。
花园中心位置有一片奇石堆积而成的假山,入口处也站了两个士兵。
都不用猜,樊谨言就知道这下面有密室存在。不然,也不会安排人在这把守。
贾文赫虽然变成了猪头,但还是被卫兵认了出来,两人憋住没笑,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其中一个年纪偏大的卫兵说道:“贾爷来的正好,大人刚才还说去找你呢?”
说完后,又撇了眼贾文赫身后的樊谨言等人,“不知这些人……”
话没说完就闭嘴了,看样子有点怕得罪贾文赫。
樊谨言给旁边弟兄使了个眼神后,笑呵呵的说道:“俺们是贾爷刚招来的兵,听说你们这待遇好,薪水高,千户大人也特仗义……”
趁他说话的功夫,手下的弟兄们也不含糊,缓缓挪步到两卫兵身旁,瞬间发力,当场把两人扭了脖子。只见他们一松开手,卫兵身子一软,连呼救都来不及,就顺着石墙倒了下去。
处理完卫兵手,樊谨言又在门口留了两人,这才跟着贾文赫低着头,进了暗门。
暗门后面就是十几步的石阶,下了石阶又是一道铁门,因为地下室潮湿,铁门已经锈迹斑斑。只消轻轻一推,就嘎吱一声,自己开了。
铁门后面是一条铺满青砖的暗道,两边墙上装了不少点着油灯的登台,把过道照的通明。
打开铁门的同时,也听见里面传出来的惨叫声和怒骂声,所有人,只是一听就知道是梁老大的声音。
只是眨眼功夫,一直待在樊谨言身边的梁香茹,就推开带路的贾文赫,朝里面飞奔而且。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饱含着亲情思念的叫声,“爹……”
樊谨言愣了愣,带着众人就冲了进去,临走时还不忘交代梁子看住贾文赫,他可没想过要放过那王八蛋,也怕那家伙再溜走,伺机使坏。
暗道尽头,果然是一间类似刑房的地方,各种刑具样样齐全,可见以前的主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然也不会在后院修这么个地方。
而此时的梁老大,再也没有在山上时的意气风发了,双手被铁镣拴着,整个人也被吊了起来,身上全是鞭伤和血污。
而给他用刑的也不是外人,就是那个年轻千户马岩。当看见樊谨言他们冲进来后,先是一怔,紧接着又恢复趾高气扬的模样,“哦呵,本官还想着明天再放出风去,没想到你们自己就送上门来了,倒也剩了我麻烦。”
“哼。”樊谨言死死拉住紧咬双唇,哭的梨花带雨的梁香茹,冲马岩冷笑道:“你别废话了,要想活命,就赶紧放了我岳父。”
“他是你岳父呀!”马岩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高采烈的怪叫了一句,随手又是一鞭子抽在了梁老大身上,听梁老大哼了一声后,非常享受似的说道:“我打的就是你岳父,你那会不是挺能的吗?怎么?要不要救你岳父呀!想救他也可以,你死他活。”
樊谨言阴沉着脸,还没来及说话,就听梁香茹愤怒的吼着,“为什么?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爹。”
“为什么?”马岩反而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竟给气乐了,“到现在,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你们不但断了老子的财路,还让老子丢尽脸面,现在居然还问本官为什么。”
樊谨言瞬间明白过来,“你说的是战马?”
“没错。”马岩冷声道:“只要你拿出一万两银子,本官就放了这老东西。”
樊谨言一拍巴掌,一脸不高兴似的,“你特么早说呀!早说了我给你拿钱不就成了吗?”
马岩听完心里一喜,急忙问道:“钱在那?”
“就在山寨里,咱们这些年抢的钱全埋在地窖里的,要不是走的急,早就取出来了。”樊谨言说完后,装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难得贾文赫没告诉你?那可是好几万两啊!难得他想独吞?”
如果被梁子看的死死的贾文赫听见里面的谈话,一定会大呼冤枉,一直都说他奸诈,真正老奸巨滑的家伙其实就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