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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以前是老垭寨的人？”樊谨言紧紧盯着面前这三个长相憨厚的黑脸汉子。

“诶，是是是”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汉子接过话，显得有些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寨，团，团长，我们三，三以前都是跟着牛，牛老大，不不，姓牛的混食……”

说完，另外两人连忙跟着点头。

“别紧张，都坐，坐。”樊谨言笑了笑，尽量用亲和的语气说道：“你们三个到马岩寨的这几天还习惯吗？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话落，三人很干脆的摇头表示没有。

樊谨言故意板着脸，一副不满意他们回答的表情，“别怕，尽管说出来，我不能让跟着我的弟兄寒心。不管他是谁，欺负自家弟兄，老子活刮了他。”

“没有，没有。”最先说话的那个黑脸汉子见樊谨言不高兴，急忙摇头摆手的说道：“我们都是山贼，承，承蒙团长不计前嫌还收留，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杨团佐和弟兄们对我们很照顾，根本没有瞧不起我们。”

那人一着急，说话反而变的利索起来了。

樊谨言点了点头，不再废话，直接切入主题，：“接下来有个任务，可能有去无回，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团长，您不用说了，我们愿意。”那汉子表情坚决的说道：“以前在寨子里，姓牛的根本就没把弟兄们当人看，现在跟了您，虽说训练苦点，可咱吃的好，睡的香，而且还给弟兄们发这么好的皮甲保命，您是真把咱们当弟兄看。您对咱们这么好，如果我们还有异心，那就真的是猪狗不如了。”

话落，另外两人也同时抱拳，一脸坚定的说道：“愿为团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谁说山贼土匪都是阴险狡诈之辈，这些人反而比外面的人更讲有恩必报。

“好。”樊谨言大喜，示意亲兵倒酒，而后端起酒碗，走到三人面前，“果然是好汉，来，干了这碗。”

说完，仰头喝了个干净。

待三人干了之后，樊谨言继续说道：“我会再排十个弟兄与你们，化妆成刚逃出去的样子，待我们进攻之时，你们伺机打开寨门，制造混乱。但切记，若事不可为，就躲起来，免得误伤。不管成与不成，此战过后，记你们首功。”

樊谨言看着十几个人趁夜消失在视线里之后，才长松了一口气。

其实，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出卖自己，所以没有在里面加入一个马岩寨的弟兄，都是前几天刚抓的俘虏。

……

“现在他们已经出发了，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值不值得信任。为了顺利拿下老垭寨，我决定把任务变一下。”帐篷里除了樊谨言自己，便只有杨子和唐飞两人，没人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

次日一早，九寨盟军在营前集合，樊谨言也没什么开场白，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当然，贬低老垭寨的话也没少说，士气还是很重要的嘛。

作为盟主，樊谨言很爽快的要自己的兵打头阵。

其实他主要还是想在其他寨子的人面前显摆军威罢了。

团佐杨子亲率本队百人团员，个个身着黑色皮甲，一手持刀，一手持盾，每人背上还背着一袋短标枪，显然是用上隐了。只见他们缓缓行进在羊肠小道上，不时停下脚步观察一阵。

和他们小心翼翼完全不同的是，樊谨言却和各寨首领们在后方有说有笑，根本没有关心自己士兵的意思。

“兄弟，不，盟主，盟主，呵呵。”海沖挨着樊谨言，打趣的说道：“你这是要给我们表演什么大戏呀！”

“呵呵。”樊谨言神秘一笑，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给几寨首领解释道：“山路崎岖，必有埋伏，人多了反而赞不开，百人足矣。”

对他这番神叨叨的话，没几个人听的懂，也没人在乎，反正上去的又不是自己的兵，爱死不死。

他们那点小九九怎么可能逃出樊谨言的眼睛，不过他也没当回事，反正这次就是在表演，就是做给这些人后面的士兵看的。要他们知道他樊谨言的厉害，将来吞并的时候，阻力必然小的多。

樊谨言是舒服了，小酒喝着，小天聊着，可苦了手底下这帮弟兄们。虽然攻山十拿九稳，可也保不起有什么变故，万一那出了什么岔子，那可是要死人的。

杨子一路上小心翼翼，心里不停的祈祷，唐飞啊唐飞，不，飞哥啊飞哥，你可千万要把路上的钉子全给拔掉，要损失几个，回去团长非抽死我不可。

其实，樊谨言的计划也很简单，先派俘虏兵进城伺机而动，再派唐飞连夜进山喂蚊子，给负责主攻的杨子拔掉一路上埋伏的钉子，再合兵一处，进攻山寨。

如果里面成功打开城门，那就万事大吉，如果打不开，或者进去的人出卖了他们，那就启动另一个计划，用火药炸开寨门。这也是樊谨言有火铳不用的主要原因之一，那些抢回来的火药，全被他带了出来，就为在攻山的时候，炸门用。

毕竟，强攻的话，损失太大，稍有不慎，樊谨言很可能又会重蹈仪真县时的覆辙，搞的一无所有。

一路上还算顺利，老垭寨首领在山路上布置的山贼全给唐飞带人给清理了干净。

不过当两人在寨子前面碰面的时候，杨子还是没给唐飞好脸色，怪他清理人的时候为什么不把陷阱一块给埋了，好几个士兵因为误踩了陷阱而受伤。

唐飞直呼冤枉，自己为了拔这些钉子，可是喂了一晚上的蚊子，受伤的就更多了。好在都是轻伤，过几天又可以活蹦乱跳的了。

牛铁锤长的五大三粗，一脸横肉这时显的更加狰狞可怕，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昨晚布置的陷阱居然连个泡都没冒就全军覆没。要知道，前两年一个自以为是的游击将军带了三千人来围剿他都被他杀的打败而归。今天，居然连两百人都没拦住。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寨子里有内奸。

内奸会是谁？难得是他们？

“来人。”牛铁柱一拍寨墙，叫来一个手下，咬牙切齿道：“把昨天回来的那几个家伙给老子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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