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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谨言拍了拍脸黑的都能滴出水来的王大山的肩膀，淡淡道：“他是狠，所以他才能当皇帝，而你却不能。”

“侯爷，您，不会您也.......”王大山先是一愣，接着一脸愕然的看着樊谨言，他以为樊谨言会和李自成一样，行事心狠手辣。

樊谨言摇了摇头，自嘲道：“和哪位比起来，我还差的远了。至少，我对治下百姓下不去手。”

听樊谨言说完，王大山不由长松了一口气，他曾经不过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渔夫，最后被黑鸭子虏劫做了水贼，后又做了山贼，直到樊谨言到来，才改变了他的命运。他一直跟随樊谨言东征西讨，从不离开半步，樊谨言所作所为他也看在眼里，他就怕自己誓死追随的主子会变成冷血的屠夫。

樊谨言没在意王大山的胡思乱想，紧紧盯着远处的敌军大营。

而这时，在西门督战的唐飞也跑了过来，“侯爷，西门，西门........”

不过，在看到南门外的一幕时，便闭上了嘴，等樊谨言说话。

“看着本侯干什么？你怎么看？”樊谨言见唐飞看着他，不由瞪了回去。

如果什么事都要他拿主意，那岂不一天要忙死？还这你们培养将领的临阵独断能力？

唐飞不好意思的老脸一红，“继续打，打到他们怕为止。”

樊谨言点了点头，说道：“回去吧！不要有什么顾虑，不管是谁进攻，都是我们的敌人，一个字，杀。”

“末将明白。”唐飞弯腰行了一礼后，就赶紧回到自己的岗位去。

果不其然，城下短暂的混乱之后又恢复了平静，这次进攻的人就更多了，除了百姓之外，其中还掺杂了不少士兵。

看样子李自成是打算用人海战术，直接决战了。

樊谨言也不客气，一边叫士兵准备大炮，一边又纵兵抢劫，不抢金银，不抢女人，只抢茶杯，盘子，瓷碗，花瓶。这一下，城里的饭店，酒楼，客栈以及瓷器店就倒霉了，甭管值钱不值钱，士兵们把抢来的瓷器装进布袋，就是一阵乱敲，把收集起来的指拇头大小的瓷片装进箩筐送上城楼，等炮手把炮弹打光后好用。

城下的百姓为了家人不得不被士兵胁迫着继续参与攻城战。

刚才大炮的声音把他们吓坏了，战场上一具具被炮弹击中，血肉模糊的尸体让不少人呕吐不止，把胃里本来就不多的饭都给吐了出来。

越靠近，百姓越害怕，眼睛紧紧盯着那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只感觉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如来佛祖，观音大士，玉皇大帝，王母娘娘...........

百姓们不停念叨诸天神佛，祈求保佑。甚至还有人求灶君老爷，门神保佑的。

五百米......

四百米.......

三百米........

和刚才一样，敌军一进入最佳射程，城头的火炮就吐出火舌，不停的倾泻着炮弹。

城头不断响起炮声，城下不断有倒霉鬼被砸中，但百姓们却不得不顶着炮火前进，他们只有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才能驱赶心中的恐惧。

舰载炮比守城的大将军炮小，所以死角也小，即便到了五十米也还能射击，这样一来，这两百多米的距离，就成了一段死亡地带，不但有火炮攻击，到了两百米之后，早已严阵以待的火枪手们也扣动了扳机，城下百姓犹如被割麦子一样，成片成片的倒下。

樊谨言见打击力度还不够，还不能彻底吓破他们的胆，便令炮手换瓷片弹。

炮手们并没有用瓷片当过炮弹，也不知道该放多少，这会也没人有功夫去衡量计算。

有放两瓢的，有放三瓢的，还有放五瓢的...........

瓷片重量很轻，打出去的有效杀伤力也不过才百米左右，但扇形的覆盖面积却是很大，跑在最前面的上千人在瞬间被满天的瓷片撕成碎片，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找不着。

这一下，不但城下的百姓士兵傻眼了，就连城上的琼州士兵也傻眼了，这丫也太猛了吧！瞬间撕碎上千人？

要不是亲眼所见，没人会相信这是真的。

樊谨言最先反应过来，大喊道：“快，继续填装.......”

他知道，是时候了，就是还差一点火候。

果然，又是轰隆一阵巨响，满天瓷片喷射出去，把距离最近，还在愣神的两千多人又给撕成了碎片，除了一摊血肉模糊的碎肉，根本看不出这一摊摊让人作恶的碎肉曾经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这一下，不管是百姓还是士兵，彻底失去了理智，了疯的向后狂奔而去，嘴里还大喊着，“魔鬼，魔鬼呀........”

李自成眼睛血红的盯着溃逃下来的士兵和雷州百姓，咬牙切齿的说道：“传令下去，杀........”

“陛下，不可。”田见秀闻言一惊，忙劝解道：“若此时斩杀溃军，雷州将再无陛下立足之地了，还请陛下三思。”

李自成戎马半生，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准备了近两个月，却两次三番的被樊谨言给化解，搞的他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就在这时，突然见袁宗弟快马奔来，老远就大喊道：“陛下，李定国叛变，已经杀到我东门了。”

什么？

李自成大惊，他一直不待见这个张献忠的义子，但也知道这人非反骨之人，没想到他也反了，难道我李自成真的就众叛亲离了吗？

自从李信死后，田见秀就成了李自成手底下唯一的智将，刚听袁宗弟说完，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李定国早已投靠樊谨言，所以樊谨言才能沉着应对。那么，他们的后方，一定还埋伏的有别的军队。

想到这，田见秀忙对李自成说道：“陛下，赶快离开此地........”

还没说完，就被李自成打断，“离开？我们还能去哪？跳海吗？想我李自成戎马一生，却落的如此下场，真是老天不公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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