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小黑屋里,王帮主跟大长老两个人在低声细语。
“帮主,真的就用这么简单的题目去测试乐凡啊?虽然他的悟性是不错,但是还是有必要好好考察下他真正的实力的吧?悟性毕竟只是实力的一个方面,还得加上后天刻苦的努力才行,这方面我觉得他做的并不是多好。”
“哈哈,老四说这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啊?”
“老四做事全凭个人喜好,跟他说不清楚道理啊。”
“这测试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个测试是净胜十盘,要是运气不好碰到个水平高的就得再加一盘,关键是他刚来并不知道具体每个摆摊子的水平高低,这样的话,就很有难度了。再说那些摆摊子的就算水平低点的要是一心想走和棋,赢起来也很难。”
“奥,原来是这样啊?还是帮主英明。”
“别得意的太早,我们都不去的话,老四不一定能压得住他,你看,老四被他给逼宫了。”
“坏了,老四太没心机了,就这么几句话就给他当马前卒了,不行,我得去阻止他。”
“算了吧,这个孩子还算是有点急智,但是事情可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的,以为有个扫雷的就可以平安无事了。”
“嗯?这个怎么说啊?帮主。”
“毕竟摆摊子的都是老江湖了,只要牵扯到人,什么事就都会变复杂了,何况是老江湖呢?”
“但是他们的水平确实不是很高啊?要是让乐凡那小子排除掉那些高手的话,以他的水平赢十个人应该也很容易。”
“你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这个并不是比赛,人家那些摆棋摊子的也不是非要跟他下不可,那个千年老二,人家不就是不跟他下吗?你就算是水平再高,那赢不了几盘,其他的摆摊子的见到赢不了你,还有可能输钱,就不会再跟你下了,下都不跟你下了谈什么赢到十盘啊?”
“啊?这样啊。”大长老这下恍然大悟了。
“呵呵,你终于明白了?”
“这样的话,那他怎么通过测试啊?”大长老其实是个公平公正的人,刚开始觉得题目出得太简单的时候,觉得太过照顾我了,对其他人不公平,但是知道根本就通过不了的时候,又开始为我担心了起来。
帮主把大长老的神情看到了眼里,心里警觉到这个小子还是挺得人心的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怎么通过测试。”帮主说完这句结束了他们的对话,躺倒躺椅上闭目养神去了。
在去公园的路上,四长老一直拉着驴脸,看样子还是在等我反悔认错,然后他好有个台阶下,然后免去那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但是我装作没看见,笑话,人得罪都得罪了,还不捞点好处,那不是傻啊?再说就算我现在放过他,该得罪的也已经得罪了,他对我的仇恨可一点都不会少。
看到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拉他下水了,他也只好去寻思怎么去赢够两个二百五了。四长老虽然天生不在乎小节,但是可一点都不傻,事情到他身上以后,他才知道这胜十盘和净胜十盘根本不是同一个概念。
等到了公园以后,我才第一次发现这次我竟然没被小春子拉下,还超他半个身位,原来他可是一直都在我们前面当探子的,看来那包脚布的威力也不是谁都能消化得了的。
从小院到公园的路并不是多长,等到了的时候,四长老还是没有想出对策,他只好下定决心从头到尾的推土机一样开始硬推了。
到了公园以后,我们跟在四长老身后直接杀向了第一个棋摊子,那个摆摊子的看到三个人影直冲他的摊子而来,速度上还有点迫不及待。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工商局啊,行政执法啊什么的来清理公园乱摆摊的,今天的内线怎么没给自己打电话呢?
难道是公安局的?这个下彩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那就是赌博,往小了说就是民间娱乐,但是就怕人家认真起来给自己逮进去了,丢人不说还得交罚款。心里想着就要收拾摊子准备开溜。
但是这个时候,我们三个已经杀到了近前,然后四长老坐下就要跟那个摆摊子的开始下棋。那个摆摊子的一看是个老头带着俩半大孩子,心里就安定了下来,赶忙招呼道:
“要下棋啊?”
“恩恩,下棋,你怎么没摆好啊?你是不是要走啊?那下一盘你再走,来来来,赶紧摆上。”
那摆摊子的一看有生意赶着上门还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心里大乐,看来今天自己的运气不错,一大早的就有生意了,淡定,淡定。
“我们这里下棋是带彩的啊?你知道不?”
“五十块一盘是不是?来吧,赶紧的。”四长老说着掏出一张五十的拍在棋盘上。
终于开始对局了,
四长老当仁不让的先手平了个一个右中炮,那个摆摊子的应了个右手中炮,这就是先手中炮对后手列炮喽。本来我看摆摊的那一开始的表情就只觉得他八成要输,小视对手是下棋者大忌。但是看到他跟四长老玩对攻,我仿佛看到了土狗呲着牙跟老虎玩单挑,结果已经注定。
第二步四长老上的右正马的时候,他竟然上了个左边马,后手大列手炮啊!
正在那个摆摊的老人正在憧憬着用大列手炮这种最强的攻击酣畅淋漓的获取胜利,顺便赚到今天的开门红的时候。
四长老借巡河车的看护,边马上到巡河,以马为炮架,左炮打车。对手肯定是不能平到右边的肋道了,那里是马口,只能平到了左边的肋道。
然后四长老的巡河车也平到了自己左边的肋道——这里的左右都是按自己这边说的,跟对手的正好相反,红的左边是黑的右边,红的右边是黑的左边。
“下一步就是想借车看守,硬进马想踩我的马呗?欺负我只有一个正马看护中兵?”那后手执黑的摆摊人不以为然的喃喃道。四长老懒得跟这种水平的人废话,就等着对手走棋。
“我进右边的相眼卒,开通我的马头,看你怎么进马,你敢进马我就车马给你抢掉。”摆摊的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洋洋自得的道。
四长老不为所动,还是进马,只不过马是没有进到骑河的位置去踩对手的马,因为对手的马已经不是蹩脚马了,过去会被吃掉,因为人家还有个巡河车啊,马进到了黑方刚进的卒的原来位置,有没有用处先不说,最起码又把他的马变回了蹩脚马。
显然摆摊的人没有对那个马引起足够的重视,以为你用一个已经过河的马限制我一个只走了一步的弱马,肯定是你吃亏了。于是放心大胆的走了个边马进到巡河,从一个用处不大的边马,变成了一个攻击力十足的盘河马。
咦?摆摊人很纳闷为啥四长老不顾他的那个正马的威胁,硬是进了一个底炮,原来你刚才进个高吊马,是为了进底炮啊?但是也没有什么用啊?大不了我用马给你吃掉,虽然你有顺车能吃回马,但是我是先手吃,你还亏一步棋呢。你中炮打中兵我就之士,你大不了吃我一个相,我出将就没事了,然后就开始我攻你守了吧。于是毫不迟疑的退马踩掉了炮。
但是四长老并没有急于吃掉他的底马,而是先炮打中兵将军。摆摊人愣了一下,剧情没有他的顺序走啊!但是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我之士应将以后,你总得吃我的马了吧,然后我出将以后就再无威胁了,结果还是跟设想的一样。于是痛快之了一步左士——因为车守住左边的肋道呢,心想,这个看你还能攻我几步,马上就轮到我攻你了吧。
但是这个时候妙手出现了,四长老直接肋车进底,弃车砍士。摆摊人这个时候终于开始严肃了起来,他也意识到了威胁,但是貌似已经晚了。因为被中炮镇中呢,进车砍底士以后,不能回士吃,只能歪将吃,不吃也不行,将上面有中士,没处躲啊。
等摆摊人歪将吃车以后,四长老呲着大牙进车吃掉了对手的底马,下一步平车吃相,相不能躲,后面有将呢,也没子能看,吃相之后,不能上将,这个时候那个高吊马的作用显现了出来。
进将也没有用处,因为有中炮呢,吃相以后是铁门闩杀棋。
四长老笑呵呵,拿起对手的五十块钱呢跟自己的五十块,无视那个被他破坏了美梦的对手,站起身往下一个棋摊子走去,看来赢够十盘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吗?初战告捷以后他是信心倍增啊。
当然也免不了回头得意的冲我显摆一下。
切,就跟昨天还输了二百五的人不是他一样。
趁他们不注意,我偷摸的在小本子上写了一行字:
第一站——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