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在时不凡控制了整个长安的基层舆论,立马也都纷纷传出来了很多故事。这些故事虽然朝代不同,甚至很多都是架空朝代的,可是这些故事的大概内容和大纲出奇的一致,也就是某个昏君拆散了某对情侣,然后那对情侣过得非常苦逼的日子。甚至那个女人在宫里不断曲意逢迎,可是心里想的都是那个情郎。最后故事的结局也都各有不不同,什么化蝶啊,什么各种七七八八的剧情,简直不用听太多。
其实这些大纲本质上也都是一样的,而大家百姓也都纷纷声讨那个“昏君”,总之开始破口大骂。而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人传出来,说皇帝要册封一个臣子的未婚妻作为后妃,而臣子不得不忍气吞声云云……
因为有了之前的酝酿,这个时候突然穿出了这个故事,这样立马让大家也都炸锅了。大家纷纷对于李世民在心里犯嘀咕,尤其是居然册封了臣子的未婚妻作为后妃,这样不是摆明了抢夺臣子的妻子吗?这样的行为,太不地道了。
在这些百姓眼里,他们天然的同情那个“臣子”。因为虽然别看那些臣子在他们面前是官员,可是在皇帝面前,他们同样属于“被统治阶级”。被统治阶级天然都是同情“被统治阶级”的,这样在很多具体内幕根本没要暴露出来,很多人已经立场先行,同情起来了。
“听说了吗?那个郑小姐听说本来是时县丞的未婚妻,可是却被皇帝抢走了。”一个万年县的百姓说。
“什么?是时县丞?”“不会吧,时县丞这么一个好官,皇帝为什么要如此呢?”“是啊!时县丞可是好官啊!”……
万年县不少百姓也都纷纷开始提时不凡鸣不平了,尤其是当年时不凡可是万年县丞,所以这个万年县的百姓一直称呼时不凡为时县丞。这个也就和李丽质一直称呼时不凡为时校书郎的原因一样,是采用最熟悉的称呼了,也代表了亲近。
因为万年县是长安的附郭县,很快就传遍了长安百姓家中。而长安百姓也都替时不凡鸣不平,感觉好像是时不凡好人无好报,真的是没有天理了。不过,他们当然也都不敢这么直接说出来,只是在茶余饭后议论。
可是,这个消息,却通过不良人的渠道,传入了宫里面,被李世民听到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时不凡,混蛋,你这个混蛋!”李世民骂道。
李世民当然生气,这个是时不凡在故意的。这些什么故事,什么臣子的未婚妻,什么各种故事,都全是时不凡在酝酿。因为之前时不凡故意编故事,已经让很多百姓有了先入为主的思维,让大家因为是时不凡和郑丽琬两情相悦,最后被李世民这个皇帝给拆分了。
你大爷的,两情相悦个狗.屁!李世民和时不凡这次谁都不是两情相悦,两人都是因为各自的政治目的在搞鬼,狗.屁才两情相悦。可是在百姓心里面,天然的同情弱者,而时不凡和皇帝相比,也就是一个“弱者”,所以天然的同情时不凡了,脑补了郑丽琬和时不凡是两情相悦的。
这次时不凡居然利用舆论来进行把李世民给搞臭了,让李世民真的非常尴尬。如果这个还是亲传到了后世,按这样他李世民不就是成了一个混蛋了吗?那作为一个死要面子的皇帝,他当然不好甘心留下这么一个名声。
“把时不凡给朕叫来!”李世民骂道。
“臣主客郎中时不凡,见过皇帝!”时不凡酌定问候。
李世民赶紧骂道:“时不凡,你居然甘造谣?你居然敢造谣朕,你该当何罪?”
时不凡平淡的回答:“皇上,臣不知道臣怎么造谣了?只是最近民间流传了各种故事,说是某些昏君强抢民女,拆散情侣的悲剧。民间那些故事话本也都没有指名道姓说是哪一个皇帝,甚至里面一个‘唐’字都没有,这个只是民间故事啊!至于之后那些事情,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朝廷之上知道这个郑丽琬即将册封为充华的人,好像也不在少数。都不下数百人,谁嘴巴这么碎传出去,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这种事情随便哪一个大臣回家这么一说,说不定整个府邸的仆人都知道了。流传出去,那自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李世民真的很想破口大骂,时不凡阴险啊!本来这个事情没有什么,不就是一个皇帝册封后妃吗?本来也就是一个册封后妃的事情,俺怕他皇帝抢了臣子的未婚妻也都没有什么。其实很多时候也就是这样,如果没有时不凡事先预热,那民间的舆论也都不会如此奇妙。如果是直接传出去时不凡的未婚妻被皇帝册封为后妃,那大家虽然会同情时不凡,可是却只是会劝说时不凡忍耐了。
不过是这个哪里是时不凡的未婚妻,只是七拐八拐的被高汇通和高家摁在了时不凡身上,并且时不凡还是兼祧的,这样才是最诡异的。结果谣言一出去,以讹传讹,居然也就成了时不凡的未婚妻了。
这些什么兼祧啊,什么主脉旁支的,都是这些破事造成的。普通百姓那里这里面的猫腻,他们也就是开始准了一条,时不凡的所谓未婚妻被皇帝给抢了。
而且时不凡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会流传到民间,可是时不凡居然够狠,直接开始各种预热,故意把百姓民间的舆论王自己想要的方面诱导。故意先讲了很多各种皇帝拆散两情相悦的情侣的故事,然后接下来再次爆出了这个事情,大家都会脑补认为是李世民抢了和时不凡两情相悦的郑丽琬。
其实时不凡哪里跟郑丽琬两情相悦,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真正的“情”,这个是很多百姓自己脑补的。
可是现在说什么已经没有用了,舆论已经偏向于时不凡了,这样让李世民也都非常尴尬坐蜡。
“皇上,如果你真的认为是我在造谣,那请皇上将我斩首,以正国法!”时不凡大义凌然的回答。
“你——”李世民更是愤怒,这个时不凡可是肯定李世民不会杀了他的。
要说现在谁最期盼着时不凡安然无恙,其实也就是李世民了。如果时不凡这个时候被李世民给杀了,天下人都会认为李世民是为了美人不惜去杀死能臣和贤臣,堂堂的皇帝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杀死臣子,你让百姓怎么看?你让天下万民怎么看你,这样你作为一个皇帝,居然因为和臣子争风吃醋而杀了臣子,你做人也太差劲了吧?
甚至,这个时候时不凡不但不能被李世民下令杀死,更是不能够出任何那问题。一旦时不凡走路摔倒了,都可以认为是李世民派人搞鬼。如果时不凡打喷嚏,那民间以讹传讹还恐怕都要传说成为时不凡被李世民下毒了。
人言可畏,这个李世民最怕这点,他是一个死要面子的皇帝。他当然说不出那种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话,也都做不出来这种事情,所以他非常在意民间的风评。如果现在他李世民把时不凡如何了,那最后反而是李世民哟啊面临被民间舆论流传下去,被扣上一个为了抢夺臣子的未婚妻而不惜杀人的名头,这样多么难听啊!
“哼,现在你最不敢把我怎么样,一旦你把我如何了,那你李世民的名声可是要迎风直臭八千里了。到时候你可真的是永世不能翻身,至于这里面的内幕,谁会真正去了解。历史也就是这样,前人随便做了一些屁事,让一大群后人在这么西琢磨,琢磨来琢磨去,甚至各种想法都有。古人随便做了一样简单的事情,都被后人揣摩会不会有深意。本来也就一个朝廷争斗,那结果编故事,编造出一个凄美的故事,足以让你被黑上千年啊!”
“现在反而我是最安全的,如果你敢把我怎么样,你这个抢夺臣子妻子的帽子将会无法脱掉了,你可就麻烦了。”时不凡想。
李世民接着怒道:“你说,如何解决这个事情?”
时不凡平淡的回答:“皇上,其实解决这个事情很简单,那只要你取消这个所谓郑丽琬的册封典礼,然后重新把这个郑丽琬赐婚给他本来的未婚夫,哪也不就是成了?”
“嗯,当然,这个未婚夫不是我啊,是我的那个不知所谓大堂兄弟,我只是兼祧啊!”
时不凡这个一副“单纯”的模样,好像真的是跟自己毫无关系一样的单纯,不过李世民却非常明白,时不凡你这个是在装纯。这个事情大家都获益了,高家可以避免了后宫一个竞争对手,河东士族成功的跟燕妃建立了互信,为接下来的合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时不凡,因此获得了一个美人。至于最不利的,反而也就是皇帝了。
凭空被臣子抢走了女人,还要主动去赐婚,那这样李世民真贱啊!让李世民真的很想哭,这次最亏本的也就是自己,自己丢了一个女人,反而还要可怜巴巴的赐婚给对方,这样真的是感觉自己被人抽了左脸,还要可怜巴巴的把右脸送肾功能去给他们抽。
“皇上,其实这个事情很简单。你把郑丽琬赐婚给那个所谓的未婚夫,那这样不但不会有损您的名声,反而会加强您的名声。你想啊,这样百姓如果知道了您知错就改,并且不但不会抢夺别人的未婚妻,反而会酌定赐婚,这样不是很好吗?百姓一定会称赞您为英明之君王,是一个宽宏大度的仁君,一个明辨是非的贤君。”时不凡说。
李世民冷声反问:“如果朕不这么做呢?”
“那我也不知道了,。
“你——,你欺负朕?”李世民又气又急的说。
李世民感觉这个时不凡真的是在欺负他,没错也就是在欺负他。时不凡这个行为其实也就是在欺负他重视名声爱面子,希望留下一个好名声。可是如果自己真的不答应时不凡这个他要求,他李世民以后同样要面临各种问题,尤其是被后人编写成为一个抢夺臣子老婆的段子,然后流传很多年啊!
别人都以为李世民这个皇帝站在最巅峰,以为是可以为所欲为的,认为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然这个是一般人的想法,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人越是到了高峰,限制越多,各种明里暗里的束缚反而越多。到了李世民这个层次,他心里苦闷没有人可以说,没有人可以真正的说说出来。
甚至下面的臣子,在心里明里暗里的不知道怎么算计他,想要获得好处。而自己的枕边人,他能够彻底信任吗?甚至他也许对于长孙皇后感情很深,可是如果真的涉及到了长孙家,那长孙皇后还会选择坐视不理吗?这个李世民也都没有信心。
如果是这次,如果李世民不是皇帝,他可以放心大胆的跟时不凡“撕逼”,他可以有胆子去跟时不凡为了这个郑丽琬开撕,别人也都不活说什么。
可是他是一个皇帝,站在国家之内最巅峰的皇帝,甚至在唐朝时期的中国,在李世民时期的中国,是世界第一大国,所以说他站在地球的巅峰也是可以说的。可是高处不胜寒,他很多时候反而不能自己选择了。
因为如果这次事情,如果他真的和时不凡开始开撕,那没有人会同情他这个皇帝,他说的话有人信吗?你说主动算计你,也要有有人信啊!绝大部分人认为他这个皇帝有着绝对权力,是不会有人敢跟他抢女人的,都皇帝抢夺别的女人啊!
所以这次风波,这次夹杂了太多政治博弈的风波,普通百姓眼里也就是一次单纯狗屁倒灶的皇帝抢了臣子的女人,所以天然的同情了时不凡。如果李世民把时不凡怎么样,那李世民这辈子臭完了。
“君子可欺啊!”李世民在时不凡面前,终于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感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