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亮堂了,大家也都看清了里面的情况,倒了一地的黑衣人没有一个不断气的,火统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这威力也被扩大了不少,他们在这过道里又太挤,根本就没有给他们腾挪的地方,如此一来倒成了一堆动弹不得的活靶子。
唐明转过身观察身后众人,只见纪纲毫发无损,只是一直嚷嚷着耳朵还是听不太清楚。朱高炽却一脸的曹逼,他见过很多次别人打火统,几时曾见过这样的,声音大得能把人的耳朵给震聋了不说,就是这黑烟也太多了。
呛得他眼泪鼻涕一直流个不停,那种难受劲别提有多难忍受。很好都没事,唐明也就放心了,可认真一想好似还少了个人啊,左看右看这才看到离自己身边只有两步之遥处,张玉手捂着自己一条老腿,鲜血正不停的从其手缝中泪泪流出。
这家伙躺着的地方最靠近铁拦,一定是被外面的流弹给打中了。唐明不敢再耽误下去,赶紧冲上去查看,还好没有伤到骨头,这应该是打到铁栏再反弹到张玉的小腿里,三颗圆珠直接洞穿其小腿的肉。
不过从其腿伤处还在不停的往外冒血来看,应该是伤到了大动脉什么的,流血根本就停不下来。唐明立刻掏出身上的小刀,一把便割掉起裤腿,紧紧的在大腿的上根部绑住,先把血给止住了。
纪纲和朱高炽已经围观了有一会,这会看到唐明松了口气,纪纲立刻问道:“老张他没事吧?伤得重不重?”
唐明眼睛一翻没好气的言道:“死不了,不过会不会残废就很难说了,我又不是大夫哪里知道他伤得怎么样?赶快开门叫人来,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纪纲被唐明训得莫名其妙,好似张玉受伤是他害的一样,撇了撇嘴让人打开了铁门,众人开始踩着黑衣人的尸体向外面走去。
还没到门口呢,便听到外面还在打打杀杀的,看来这些黑衣人的确厉害。若不是唐明为了保险起见,在地牢里布下几十个火统手,估计现在躺在里面的就是他们。
十个东厂的死士就算再厉害,他也打不过几百个士兵,再说他们现在的斗志已经快消耗完,都这么久了那些进了牢房的队友不见一个出来,反而见到唐明他们安然无恙。
任务失败这已经是事实,可他们却还在咬牙拼下去,投降认输在他们的字典里找不到这两个词。死士这样的称呼并不只是一个名字,这是他们从一开始接受训练时,就被一直灌输着这样的信念。
张玉躺在一个担架上,由两个亲兵抬着出来,当他见到外面几百人居然还拿不下十个黑衣人,他怒了,扯开嗓子便吼叫道:“他奶奶的,你们还是不是我张玉的右军精英,几百人居然到现在还拿不下十个人,给老子用箭射死他们,奶奶的一群饭桶,也不知道用点脑子。”
黑衣人的败局已定,唐明也任凭张玉去收尾,他只是粗微扫了眼便一头钻进马车里。朱高炽紧随其后,还未坐稳便开口问道:“我们丢下这烂摊子现在回去合适吗?”
“谁说我们现在要回去的?”唐明嘴一撇反问道。
“那这是要去哪里?”
“进宫面圣。”
朱高炽立刻不再言语,他已经明白唐明的意思,这些黑衣人明摆着就是东厂训练出来的死士,这些人都是皇上特意暗中培养的,如今全部折杀在唐明的手上。
这要是不赶快进宫去见皇上把话说清楚,等到李兴得到消息,到时倒打唐明一耙,再来个恶人先告状,估计也够唐明喝一壶。要是往深处再想想,他自己现在也跟唐明在同一条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事从头到尾他都参与其中。
皇上要是怪罪下来,他也会被受牵连,想到此处他也不免开始紧张起来。想想他还真的后悔来南京,这来了不到两天就接连发生事情,分分钟都是丢小命的危险。
见朱高炽的脸色剧变,唐明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看来这大皇子完全还没进入争太子位的状态。事情到了这一步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到底有多危险,虽然后知后觉可也不算晚,现在能醒悟过来还来得及。
张玉还算是一个细心的人,为了保护唐明跟大皇子的安全,愣是派了两百士兵一路保护。李兴似乎也没有了后招,马车一路安全抵达皇宫,夜太深了他自然不会傻到一来就说要面见皇上,他改成借用大皇子的名义专门去找了皇后。
不久便得以进入皇宫,现在直接去找朱棣自然是不妥,所有唐明临时改为见皇后。毕竟皇后就好说话多了,把情况告知她后,再由她传达到皇上那里,这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皇后刚刚躺下不久,便听闻唐明带着大皇子来见,这三更半夜的来访定然是出了什么事,皇后不加思索便命人放行。片刻后她果然见到了灰头土脸的唐明和朱高炽。
“你俩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咋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皇后见到二人的时候,愣是憋住笑意,装出一副严肃的摸样质问道。
事情紧急,唐明也来不及跟皇后娘娘客气,直接抱拳禀道:“回皇后娘娘话,微臣和大皇子今晚可谓是九死一生,现在还能赶来跟您告状可算是幸运之及,还望皇后娘娘为我们二人做主。”
唐明一说完立马便跪倒在地上,朱高炽也连连在一旁附和着,这家伙的演技可就比唐明高明得多,那个眼泪说来就来,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鬼哭神嚎。
有那么一瞬间连唐明都差点被朱高炽的哭声打动,可见其演技已经到了登峰造极。唐明也总算是领教了一下朱高炽这一怒火纯青的演技。
一听两人被追杀,皇后的脸色剧变,而后冷声命令唐明把话说清楚。唐明自然不敢有任何的隐瞒,一一为皇后道出今晚碰到的事情,连那些东厂的死士全折损在他手上的事都没有任何的隐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