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把费信叫来,其实主要还是让其到海上去寻找光明教的那个神秘小岛。为了掩人耳目宝船是一定不能出动,而且船队还需乔装成商队。
从得知光明教在海上有一个隐蔽据点后,唐明一早便吩咐老王准备好了船只,费信休息了两天便带人出发。而跟随前去的还有百晓兰,其自告奋勇要跟着去,唐明也只能由她。
送走了费信,唐明回到府中时,接到皇后的谕旨,命其进宫。这种时候让自己进宫,唐明多少也猜到定是皇上那边来了消息。随不敢怠慢匆匆又向宫中赶去。
皇后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错,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见到唐明来了也难得的不先数落他,而是轻笑道:“哀家听说刚才你已经让人出发去寻找建文的下落,可有此事?”
“回禀皇后娘娘,确有此事。”唐明显得很干脆。
皇后点点头:“如此也好,皇上刚刚来信了,也是命你尽快安排人手出去寻找。哀家知道这事急步来也就不催你,但也不能松懈知道吗?”
“微臣记住了!”
“嗯,这事惦记在心里便可也切莫传扬出去,这事暗中进行便可。还有皇上即日便要班师回朝,鞑靼的战事也算告一段落,为了免去长途跋涉的辛苦,你回去之后便组织一下船队前去天津港恭迎皇上,路上注意安全不得有误。”
怪不得皇后会有如此的好心情,原来是皇上要回朝了,鞑靼的战事会告一段落,这在唐明看来就是扯蛋。上次与姚广孝的一次长谈已经让唐明多少猜到一些什么,但这话打死都不能说出来。
只是不知皇上到底病得有多重,还需自己去看了才知道。告别了皇后出了皇宫,唐明也不敢耽误,立即又赶到宝船厂,动员了目前仅剩的近百艘船只,准备明天起程去天津。
辽阔的大海充满了神秘感,也是地球上一切生命的起源地,漂浮在这大海之上犹如回到大自然母亲的怀抱。唐明立于宝船的甲板之上,头顶是一路跟随而来的海鸥,静下心来眺望大海的唐明心里不由发出一阵感慨。
大明的造船技术在飞速的进展着,其实用性与质量与之前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惜治铁的技术还是太落后,无法用钢铁来打造一艘宝船,这是唐明现在唯一的遗憾。
四天后,船队进入天津港,唐明立刻派人前去北平通知皇上。这次朱棣顺道去看了下北平的皇宫建造得如何,因此才在那里逗留,并没有直接来天津。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唐明才等来皇上,与他同来的还有姚广孝和多日未见的朱勇。这家伙脸上的刀疤狞狰恐怖,若不是唐明知道其受伤的摸样,这会还真无法认出他的人来。
彻底毁容的朱勇却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容貌,这家伙居然还以此为傲,逢人便向其说起自己脸上的刀疤是如何来的,当然,其说法自然是夸大了许多。
朱棣的回程并不急,因此船队并没有离开,而是依然停靠在天津港。晚饭的时候,唐明与皇上同桌用膳,饭间未曾开口,直到饭后朱棣才开口问道。
“搜寻那个神秘小岛的人派出去了没?”说话的时候,朱棣的眼里闪过凌厉的目光,脸上更是露出凝重的神色。
唐明闷闷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说:“回禀皇上,已经派出去。”
朱棣点头嗯了一声后沉寂了下来,站起身在室内游走一圈,停在窗口处向外张望,许久之后才突然言道:“你说这大海到底有多大,比朕的大明王朝还要大吗?”
唐明跟随在其身后,闻言愣了一下,咧嘴笑道:“大,大得多,微臣也算在这渤海来回走了几趟,单这渤海的面积就不比大明小,更别说渤海之外还有太平洋。”
唐明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向朱棣解释,现在的人还一直是天圆地方的认识,他并不敢说地是圆的,因此只能笼统的解释一下。
朱棣眼望着外面幽深的海面,怀念的言道:“朕自从被封燕王来到北平,便一直对大海很好奇,但却从未真正的在这海上走一趟。此次回去不急,不如明天我们就不直接回去了,你带朕到这渤海绕一圈如何。”
没想到朱棣突然间提出一个这样的要求,这是要自己老命的节奏。出发之前皇后已经再三交代要以安全第一,可皇上突然间要绕渤海一圈,唐明感到很为难。
“皇上,南京的百姓都知道大军得胜归来,正等着要热烈欢迎将士们。再说皇后也在宫中焦急等待皇上,我们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妥。不如我们先回南京,休养几天也好给微臣做好准备,待准备完全了再出海游玩也不迟。”
朱棣回身斜了眼唐明,见其满脸急色,随微微一笑:“嗯,就如你所言吧,待回到南京后做好准备朕再到海上去走走。说到海上,也不知郑督师的船队到了哪里,算算日子他也走了快半年的时间了吧?”
唐明暗捏一把冷汗,呵呵陪笑道:“皇上所言极是,这船队来回都是沿着海岸行进,因此准备并不充分,若要出海远航还需另做准备。至于义父他老人家,微臣猜测应该在返回的途中了吧,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在年底前回到大明。”
此刻的朱棣话里话外充满一种苍老的语气,与之在战场上的爆虐脾气相比简直天差地别。唐明心思翻转间未免有些担忧,告别皇上后便立刻去找姚广孝。
有很多疑惑他必须得找老师问个清楚,朱棣今晚说的话与神情都像是一个垂暮老人的遗言。要说这里面没鬼定然是骗人的,鞑靼的战事也定然不会这样半途而费。
呼尔浩特都拿下了,为什么不一鼓作气挥军北上,彻底扫平鞑靼,而是象征性的接受鞑靼的议和,搜割人家一些牛羊就匆匆撤军回朝。种种迹象都让唐明觉得不可思议,再加上朱棣这番神情,他不得不担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