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的变化令朱勇和朱高炽都觉得耳目一新,从马车进入都城开始,他们便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住了目光。宽敞平坦的水泥主街道,两侧是建筑风格同样的两层高的楼房,足有十八米宽的街道一点都没有南京城的拥堵想象。
马车行走在路中间,两旁便是行人和摊贩,如此一分开来一眼望去就算人多也不显乱。皇城就位于城中央,正是以前朱棣的藩王府的位置。只不过是现在改造成了皇城,这占地也随之扩大了无数倍。
这里已经编的与唐明的济州岛没什么区别,甚至看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若不是马路上没有汽车在飞奔着,而是一辆辆的马车,还有路上的行人所穿之衣物还都属于这个时代,其实都已经和后世的小县城没什么区别了。
雄伟高大的城墙就耸立北平城中央,每一个城门对应一条主街道,马车在皇宫门口验明了身份后便长驱直入。
皇城内依然保持着绝大部分的木质结构大殿和房子,倒是与南京的没有多大的区别,马车在皇城内的甬道中弯来绕去,朱高炽和朱勇两人犹如走迷宫一般,早已失去了方向。
华灯初上的时候,皇城内被一个个大灯笼照得亮如白昼,马车在此时也终于停了下来。朱高炽暗中计算了一下时间,从马车进了皇城之后,走到现在足足过去近一个时辰。看来北平的皇城要比南京的大上两倍都不止。
黄福带着两人又在一个小花园里绕行了片刻,才来到一处幽静的两层高大殿前,门口上方有一个匾,上面龙飞凤舞的刻着三个漆金大字‘御书房’。
经过门口守门太监的通传,三人才得已进得御书房,入得门去便是一个大厅,十几根巨大的火烛正在燃烧着。火光跳动的时候能听到微微的噼啪声,大厅内此刻空无一人,倒是住位上的后面,立着一块巨大的屏风,后面似乎有微微的脚步声传出。
黄福显然没少来御书房,对这里很是熟悉,带着朱高炽和朱勇便向屏风后走去。绕过旁边的走道,眼前令众人一亮,这屏风后面便是朱棣真正办公的时候所在之地。
其空间一点都不比外面的大厅小,除了摆放着几个大书柜之外,龙案,龙椅,还有当成临时休息的龙床。该有的家具一应俱全,此刻朱棣似乎刚用过晚膳,几个太监正在收拾饭菜。
三人一见到朱棣立刻便跪于地上三呼万岁,朱棣便擦拭着刚刚洗过的双手,边回到龙椅上坐下。颇有兴趣的打量了跪于自己面前的朱高炽片刻,这才让三人平身!
朱棣随手接过一杯太监递上来的香茶轻缀一口后,这才慢条斯理的对朱高炽言道:“吾儿这一走便是近一年的时间,看来在外面倒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吧?人不仅变黑了还显瘦了许多!”
难得的,朱棣这个向来严肃惯的父亲居然也说出这么家常的话来,朱高炽瞬间满满的感受到了久违的父爱。略微有些激动的回应道:“多谢父皇记挂着孩儿,在外面也不算苦,倒是经历了不少的磨练。”
朱棣似乎对此很是满意,可并没有继续就此聊下去,而是转向朱勇言道:“你父亲一早便在家里等着,快回去吧!”
朱勇突然间觉得皇上与以前相比似乎变了许多,可到底变在那里他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皇上现在变得更加有人情味,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但已经一年多没有回过家,他心里也惦挂着,随告罪一声后便匆匆退下。
此刻黄福也趁机告退,皇上这明摆着是要与太子私底下聊,老家伙很明智的紧跟在朱勇的身后,一同出了皇宫。
两人走后,朱棣让朱高炽在一旁坐下,轻言道:“唐明没把你怎么样吧?”
突闻此言,朱高炽愣神了片刻,脸带笑意说:“唐兄弟对我很是照顾!”
朱棣点点头沉默了下来,从看到自己儿子如此快的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唐明定是没有阻挠。由此也可看出他并没有把自己的儿子当成了人质,不管唐明对此是出于何目的,至少朱棣现在明白唐明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不堪。
沉默的气氛之下,很是压抑,朱高炽很想借机问清楚叫自己回来是何意,但他最后还是忍住。至少在他还没有弄清楚父皇的真实用意之前,什么事情都不要问为好。
正在朱高炽沉浸在思考当中的时候,朱棣却突然又开口言道:“自从你母后去世之后,也不知不觉过去了几年,父皇也深感自己越来越老。此次叫你回来,除了实现朕对皇后的承诺以外,也该是把太子之位稳定下来的时候了!”
朱棣此刻的神色间颇有些落寞,皇后去世几年,他却从未再另立新皇后,本来他的宠妾与众大臣都劝其得立皇后,可朱棣却始终不肯。
早从皇后在世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已经出现了隐疾,尤其是最近他已经感觉到越来越严重。虽然太医都不敢说什么,只是要他静养着,可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
朱棣隐隐约约之中已经有了预感,自己最多也就再活个两三年,但最近他又觉得身体越来越不适,动不动便是大病小病缠身,尤其是一动怒就更为不妥。
“可父皇以前不是要把太子之位传给二弟的吗?若是二弟得知了父皇的意思,恐怕他会受不了这个打击。”朱高炽不得不说出心里的担忧,如此机会他并不想再错过,有些事情都摆到明面上来讲,至少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朱棣闻言却摆了摆手说:“他你就不用再去管了,该如何做相信你心里也应该有底,做大事者不拘小节,相信你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应该懂的如何做才是最好的。现在父皇唯一担心的只剩唐明一人,他已经威胁到我大明的根基,所以必须除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