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詹淑芝的房间灯光彻夜，可见师徒两人的分歧之巨大，谈判之艰辛。

有同小区的人晚睡，从对面楼望过来，看了那窗帘遮挡的灯光，不由在心里感叹：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学习居然这么用功。

林阳和詹淑芝两人，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又是动嘴，又是动手动脚的，彼此终于都闹累了，却还是没有讨论出什么实质性的好协议。

在讨论的过程中，詹淑芝始终不肯让步，坚守自己的底线，向林阳义正言辞地强调，自己的最后一层堡垒是不容侵犯的。

无论怎么说都好，她的内心依旧是沉重的，如果她和林阳的事情东窗事发，让他家和学校知道的话，她不仅要丢掉手头上的工作，以后也可能当不了老师了，更会因此成为世人唾骂的***荡.妇。

她一会儿又侥幸地想，不要紧的，不要紧，她一直很小心，她一直都很有分寸，她没有做出格的事，她是清白的，她没有和林阳做过那种坏事。

天花板上的灯已经熄灭，只剩下床头灯微弱地照亮着。

也许是因为冬天的夜，总是显得雾蒙蒙的，所以，林阳望着詹淑芝的背影时，也有些灰蒙蒙的感觉。

“詹老师。”林阳轻声唤道。

詹淑芝故意不答。

“我现在可不可以亲你？”林阳试探性的问道。

詹淑芝依然保持沉默。

沉默就是默认，林阳觉得自己已经领会了她的意思，于是伸手抓住了詹淑芝的双肩，把她转过来扭向自己。

詹淑芝半推半就地转过身，终于有些不自然的抬起了头，在昏黄的灯光下，望向林阳，却在接触到他的眼神的一刹那，迅速移开了。

林阳的心怦怦直跳。

詹淑芝其实已经在心里做了决定，高考之前的所有时间，是她跟他在一起的最后一段日子，只要他的愿望不过分，便会由着他。

因为她真的放心不下他，她无法用一生去爱他，就只能选择在这样一段岁月，用一刹那的纵容去爱他，去捉住那一刻的幸福，不仅仅是为他，也是为了自己。

林阳把自己的头缓缓贴近詹淑芝，她依然沉默，却没有抗拒，而是再一次正视他的双眸。

却在最后一刻，林阳退了开去。

詹淑芝诧异的望着他。

“姿势……有点不舒服。”

林阳拉起詹淑芝，两人都往床头的方向挪了上去。

“詹老师，我……”他欲言又止，没有再说下去，握着她的双手，贴向了她的唇。

温柔，近乎虔诚的轻柔触碰。

然后，再缓缓离开，在朦胧的灯光中，看着詹淑芝，注视她，感受她眼里的爱意。

昏暗的房间，只有床头灯闪耀着微弱的光辉。

詹淑芝从林阳的手中抽出自己的右手，轻轻抚上他的侧脸，眼里是无限的宠溺。

詹淑芝抬起头，主动吻上了林阳的唇，温柔的咬噬。

林阳松开了詹淑芝的手，环抱住她的小蛮腰。

伸出舌，却被牙关阻碍。

林阳离开，拿下詹淑芝贴着自己脸颊的手，把她的双手都握在自己的左手中，右手抚上她的脸颊，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

身体再向前挪近了一步，林阳的嘴唇快速却依旧温柔的，贴上了詹淑芝的双唇。

牙关依旧阻止了他的前进，林阳松开左手，抚上詹淑芝的背，用力让她更加的贴近自己，骨子里仅剩无几的矜持消磨殆尽，詹淑芝却依然下意识的用双手，撑着林阳依然的胸口。

林阳终于在用力的那一刻，突破了牙关，舌头如愿以偿的探入其中。

詹淑芝不再抵抗，双手揪住了他腰间的衣服，配合着他的吻。

良久，分开。

林阳凝视了詹淑芝不到三秒钟，又想贴向她，却被詹淑芝用力抵着他的胸口道：“好了，林阳。”

“再一下，就一下。”

詹淑芝咬了咬唇，没有反对。

林阳兴奋一笑，又贴了上去。

……

“詹老师，我好饿。”

“你怎么总饿啊？要我起来给你煮夜宵么？”詹淑芝没好气的道，若是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让詹淑芝忍不住发脾气，可以肆无忌惮的教训他，那这个人只有林阳。

“不用……还有啊，詹老师，什么叫我总饿啊？我有总饿吗？我只在需要的时候饿，不需要的时候我挺饱的。”

詹淑芝白了他一眼，翻个身不理会他。

林阳侧过身，想伸手握住她的胸，胳膊却被詹淑芝狠狠的掐了一下。

但詹淑芝终究抵不过他，又张开嘴和他亲了，手抚摩着他的头发，眼眼睛却紧闭着。

好不容易等林阳松开了嘴，喘息着，感慨地说：“真是一头小狼崽子，怎么闹你不都嫌累的。”

话说着，詹淑芝伸手挪开了他放在自己屁股上的手掌。

林阳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圈儿，意犹未尽：“我血气方刚，有的是精力，和我最爱的女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会觉得累呢。”

詹淑芝的脸红了一下，转过身躺着，心不在焉地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啊？东西收拾好没有？”

林阳却不理会她的问题，他的手臂又从腰间穿了过来揽住了她：“詹老师……”

“嗯？”

“我好饿，我想……吃奶。”

詹淑芝脸又热了一下，想起了那个荒唐的晚上，把手捂住了他的嘴，又羞又恼地说：“闭嘴……你不准再和我说这些下流话，要是真饿的话，我起床给你煮面。”

林阳却不管不顾，顺势张口把她的手指含进嘴里吸吮，用牙齿轻轻咬着，手已经从衣襟下面伸了进去，紧接着，脑袋也俯了下去。

美妙禁忌的感觉，又一次唤醒了詹淑芝的记忆，她的心头一荡，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很享受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呻.吟，抱着林阳的胳膊也不由自主地收紧。

一时之间，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由于詹淑芝的姿势，林阳手只能曲着在她的怀里摸索，头也钻到了詹老师的腋下，在床头灯的照耀下，清楚地看到了她怀里高耸饱满的山丘，光洁的手臂贴住了林阳的脸颊，冰凉凉的十分舒服。

林阳就在那白嫩的皮肤上轻轻咬了一口，身体上那独有的味道，让他说不出的沉迷，舌头也留恋着那柔软的感觉。

詹淑芝的意识，从一片黑暗中走向另一片黑暗，她不记得自己在这片黑暗中滞留了多久，后来她有开始感到有光，一点一点，黑暗变成了昏暗的灯光，还有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俊朗而充满占有欲的少年，炽热的唇，正疯狂地亲吻她的脸，她的脖子和胸脯。

……

屋里静悄悄的，除了偶尔从林阳的嘴里传出来的轻微声响，就只有詹淑芝压抑的娇.喘，再没有了别的声音。

外面的走廊里，也静悄悄的，整座大楼，似乎只剩下了这对过分亲密的女老师和男学生。

过了不知道多久，由于林阳亲了太久，感觉自己的嘴巴又酸又麻，却还是咧着嘴笑了起来，一激动又把詹淑芝搂在了怀里。

詹淑芝的双手垂着，并没有推开他，心里泛出一股难以言状的酸涩和甜腻。

“好啦，睡觉了，快放开我。”詹淑轻声说道。

“冷，给我点温暖。”林阳近乎于撒娇的道。

詹淑芝无可奈何下，又纵容了他的拥抱。

林阳紧紧的搂着詹淑芝，忍不住在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她不推开他，就是一种快乐。

“詹老师，我好舍不得你。”林阳低沉着嗓子说着。

詹淑芝微闭双眼，也想说‘我也舍不得你’，可是她做不到，也不能那样做。

“好了没有。”詹淑芝轻轻推开了林阳，林阳也配合的放开了她，并没有一直缠着。

“如果我当初没有答应你，你到底会怎样？”詹淑芝觉得自己不该问，可是却忍不住问了。

“我不知道……詹老师，如果没有你，我不会死，可是……如果我的未来，真的没有你的话，我会觉得活着没有滋味。”林阳很轻很淡的说着，似乎这个回答，对自己没有任何意义一样。

詹淑芝感动，可是更觉心酸，更觉疲惫，这是她想听到愿意听到的答案，却也是她不敢面对的答案。

詹淑芝差点掉眼泪，望着他，叹息一声：“傻瓜，你太任性了……”

林阳抓住她的手，见她没有反应，于是紧紧抱着她，“詹老师，你放心，我不会再给你压力，我也并不是真的要给你压力。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爱你，是我林阳的荣幸。我对于很多东西都不在意，我不在意你是不是我的老师，你是不是比我大，我也可以不和你做那种事情。但是，我知道，你是女的，女人所承受的，其实比男人多的多。我应该懂得尊重你，我知道，有很多时候，自己不顾你的感受，我那样做，只是害怕当头都来是一场空。现在我想通了……所以你放心，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仅此而已。”

沉默。

漫长的沉默。

“詹老师，你能不能等等我？”

詹淑芝终于还是开口了：“等你到什么时候？”

林阳：“我不知道。可是只要你真心喜欢我，为什么不能等我？”

詹淑芝听了，蓦然回抱住林阳，林阳惊喜地抬头看，詹淑芝却冷笑一声，“林阳，要不要老师把心挖出来给你？你都抓在手里，你想要的东西，你都要抓在手里是吧。这样你满意了？多好。你要我等你，我要怎么等你？这真是个技术问题。穿越时空吗？还是说，你要的是不平等的等。我的青春就要枯萎殆尽了，林阳，等你长大，等你成熟，等你风调雨顺的时候想起欠我一个未来？哦，不，这还算好的了，最可能的还是等到你对今天的事悔恨交加，先是恨你自己当初怎么会错乱到这个地步，然后再恨我这个人怎么这样不伦不类，恨得久了，有一天你也在心里骂我师德败坏，然后怪我怨我求我放了你，求我去死。这样多好，大家看了也高兴，我这个不要脸的人终于遭报应了。多好。”

林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心被刀子割痛，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松开了詹淑芝，“詹老师，你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詹淑芝：“你说反了，觉得可怕的人应该是我。”

林阳：“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詹淑芝翻过身去，“我现在什么也不能回答你。怎么回答的都是错的，我们本来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你再也不要问我了，好不好？”

林阳叹了口气，“詹老师，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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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