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阿姨……”
余菲菲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抓了抓头发,“我们是去医院看朋友的,后来清梧不知道去哪里了,找不到她人,再后来就在门口发现她晕倒了。”
这么说,没错吧?
任兰清张张嘴,还想问些什么,就被韩可初的声音打断。
“医生来了——”
来得好!
余菲菲缓缓呼出一口气,就差抱着中年医生哭喊“再生父母”了,如果任兰清再问去看什么朋友,清梧为什么会突然不见,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
因为她觉得,这些问题还是由本人回答比较好。
“麻烦家属请到外面等候!我们要对病人进行全方位检查!”
三人被驱逐出境,穿着白大褂的主治医生扯下口罩,看着躺在床上像个假人的东清梧淡笑,他一边带着无菌手套一边对其他人说:“该忙得忙,不该忙的滚去洗手间打电话,有人敢乱瞄一眼,我就用手术刀挖出他的双眼当响炮踩。”
同样身穿白大褂带着浅蓝色口罩的两个人点下头,转身走向卧室里的洗手间。
楚歌叫住他们,认真叮咛:“告诉他,一切安好。”
那两人走进洗手间关上门,他拿出小手电照了照东清梧的眼睛,微微皱了眉,扭头对正忙着的两个人问:“怎么样?”
一个医生摇摇头,发出清脆的女音:“情况不太好,情绪波动太大,胎儿受到影响,随时都有羊水破裂的可能。”
“东西带全了吗?”
整理着器械的一个医生看了一眼所有的东西,才点点头道:“基本都带齐了,除了一些大型仪器不宜携带,不过不影响检查进行。这些都是从国外引进的最新高科技,比国内那些没用的仪器方便好用。”
“嗯,你们细心一点。给她挂上生理盐水,体质太弱,容易感染。还有,不要给她随便入药,她是个孕妇。还有,抱住她的孩子。还有……”
“楚哥哥,你要说这么多,怎么不自己来啊?烦死了!”
楚歌瞪眼,“我要是能自己来我还跟你们两个废话!男女有别,有别知不知道!要让陆天尧知道我把她老婆从里到外看了个干净,他不活剥了我的皮当干尸标本才怪!”
“噗哧——”女医生笑出声,“那你去哪儿呆着啊?外边肯定不能出去,有人等着呢。”
“……我去洗手间坐会儿。你们注意点儿啊。”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我们要开始了。”
楚歌笑着走进了洗手间,被他赶进来的二位一个坐在马桶盖上,一个坐在浴缸边上,他愣了愣,“嘿!能坐的地儿都让你们俩小子给占了!我坐哪儿?”
两根手指同时指了指洗手台,楚歌一看,得,就那儿吧!
有没有做医生比他还苦逼的?被人硬生生的逼来,又不准他动手,真是……不可理喻!
***
站在门外守候的任兰清三人心急如焚,个个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站不住脚。
任兰清一阵一阵的掉眼泪,余菲菲看不下去了,“清姨,你别担心,清梧不会有事的。”
“对,阿姨,你不要担心。医生正在检查,应该不会有事的。”韩可初艰难的附和着,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只因刚才东清梧的气色着实不太像个正常人,苍白如腊,似乎碰一碰都会溶化。
任兰清擦了擦眼泪没有说话,一声不响的下楼去了。
“哎!你说清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就无缘无故晕倒了呢?”当然,不用说也知道是不好的事,那个样子,是好事才怪!
韩可初拧眉说:“发生什么事要问清梧了,就怕……她不肯说。”
余菲菲难得神经敏锐,“不是她肯不肯说的问题,是我们要不要问!你能问的出口吗?反正我问不出口!她都这样了,再去揭她伤疤,太残忍了。”
这一点到与韩可初的想法不谋而合,“我也问不出口!”
一阵沉默,房门被人打开,重新戴上口罩的楚歌率先走了出来,他眨着一双桃花眼,语气轻松,“恭喜。病人检查一切正常,除了情绪激动引发的胎动有些异样,其它并没什么大碍。注意卧床休息,不要让她受刺激,否则很容易令胎儿停止发育。哦,还有,正在给她打生理盐水的点滴,滴完后记得给她拔下。如果还有感冒发烧的症状,不要拖,立刻去医院,懂了吗?”
懂了懂了懂了,韩可初和余菲菲郑重其事的点头。
楚歌口罩下的嘴唇噘了噘,“ok,任务完成,let`s go。”
一票穿着白大褂的人浩浩荡荡离开,余菲菲目瞪口呆,原来还有这么流气的医生,不会是假冒伪劣的吧?
“还发什么呆!”韩可初看看她,大步走进了卧室。
“我明明记得,接电话的医生是个老头啊……怎么这个人的声音那么年轻?”而且猥琐。
余菲菲不明就里的跟着走进卧室,看看躺在纯白一片中的东清梧,果然气色好看了很多,“对嘛!这才是清梧啊,我们的清梧。”
“对了,要不要去通知一下简安婕?她很担心清梧。”韩可初想起看见简安婕时的样子,说真的,不比刚才看见东清梧的样子惨,像是犯了毒瘾的人一样疯狂。
“那个男人婆都自顾不暇了,晚通知一天没什么的。我今天在这里住下了,哪里都不去,我等清梧醒过来。”
余菲菲不客气的脱掉鞋,盘腿坐在了床上,双手托腮看着沉睡中的东清梧,雷打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