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手肘支在床上,防止自己压到她,右手则抓住她的手,和她十指交叉相握。
东清梧费了好大功夫才明白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刚缓过气来的她脸颊登时又变得通红,结结巴巴道:“可可可……可那……那似……我的……”
紧张到连话都说不清了,龙天尧抬头看她开开合合的红润的唇,听着她说的囫囵的话,埋首在她颈窝里闷笑。
怎么可以有一个人能让他感觉到如此开心?
不用担心她会对自己怎么样,不用每天生活在戒备中,眼到之处皆是明媚如初,多么可遇而不可求的日子,他期盼了整整二十年。
男人的笑声透着伤感,东清梧侧过脸,咬着下唇迟疑了一秒钟,亲了亲他的耳朵。
“天尧,不要难过好不好?”为什么难过她不想问,她只想他能像刚才一样开心,这样就好。
龙天尧直起身,她说:“因为你一难过,我就会比你更难过。”
因为你一难过,我就会比你更难过。
最朴实的话语,没有华丽的辞藻和苛刻的誓言,却让龙天尧觉得无比窝心,他笑着低头,鼻尖抵着鼻尖,问她:“跳下来之前,你对我说什么?”
东清梧眨眨眼,鼻翼间全是他的味道。
“说了什么?”似乎说了很多,他要听哪一句?
“不记得了?”龙天尧蹙起眉,有些不满。
“不记得了。”
东清梧的坦诚招来男人惩罚性的啃咬,龙天尧恶狠狠地咬了一下她的唇,“记起来没有?”
“没,没有……”有字刚说出口,东清梧就觉得唇被人堵住,那人在她口中肆虐扫荡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厚实而滚烫的手握着自己的左手,十指交叉,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每一个指腹的温润。
龙天尧很投入的深吻,身下的娇躯在轻轻颤动,他睁开眼睛看她,绯红的脸蛋明显紧张得很,翘而长的眼睫毛也一抖一抖,他闭上眼再度亲吻,承认,她糟糕的吻技和青涩的回应都给他莫大的欢喜。
他从不亲吻女人,因为他认为,接吻,是世界上除了拥抱之外最亲密也最美好的事情,而那时,他还不认为哪个女人具备让他觉得美好的资格。
金姝允。
金姝允在他眼里只是一个老太太送上门来的暖床工具,试问:谁会去亲吻一个工具的唇?除非他有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
龙天尧自认很正常,好吧,偶尔不正常。
“现在记得没有?”龙天尧不介意她再说一次不记得,事实上他很乐意用这种方式让她记起自己曾经说过些什么。
他低喘着,**融化了冷凝的眉眼。
只是他那要叫人拆骨吞腹的眼神东清梧看不到,看到了的话她一定会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下去,离得越远越好。
现在的她只是闭着眼睛喘息,听了他的话也只得点头点头在点头,她真的知道龙天尧想说什么了,真的是才想起来。
对于她忙不迭的点头行为有些失望,龙天尧说:“你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他等着,等她开口的刹那,地老天荒。
“天尧,我又没有告诉过你,我很爱,很爱,你。”东清梧浅浅微笑,恍惚间她的眼睛似乎带着不可直视的光芒。
没有听到男人的声音,东清梧抬起右手拉着他的衣襟欺上去,稳住他的唇,唇间娇媚低吟:“东清梧,很爱,很爱,龙天尧。最爱,没有之一。”
有一个如烟花般美丽的女人,对龙天尧很爱很爱他,他该做那么办?他不能怎么办,他只是强忍着身体里呼啸而出的**,与她细细亲吻。
那是一个男人对心爱的女人的尊重,**的**远远比不上心里的满足。
那一日,夕阳的余晖撒进小木板房,路过的当地居民看到在床上亲密相吻的人,笑着拉上门,离去。
***
“砰——”
“全他妈给老子滚——”
水晶烟灰缸被砸到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红木的门板立时裂开好几条缝隙,由此可见动手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把一扇红木的门砸裂。
站在房间正中央的五个黑衣男子听闻此话,依旧低着头杵在那里动也不动,像是五根木头杆子。
容留单手插兜里,站在落地窗前,深深吸了一口烟,说:“我他妈让你们滚,还呆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再给我去找,找不到别给我回来!”
龙天尧和东清梧失踪了整整五天,他也不眠不休地找了五天,结果就是除了一双女人的靴子和男人的风衣,什么也没找到。
他很烦躁,从来没有过的烦躁。
这样的上了二十岁以后就极少有过,因为能让他烦躁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少。
“六少爷……”被一帮兄弟推出来地龙威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说:“六少,大少我们是一定会去找的。可是,可是您已经连着五天都没合过眼了,要不您去休息休息?有了消息我立刻给您通知。”
“我他妈能睡得着吗?啊?那是我哥,比我亲哥还亲的哥。别他妈废话了,赶紧领着这群没用的东西给我顺着海找去,赶紧的。”一根烟抽完,容留随手把烟蒂丢在地上,再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点燃。
龙威皱下眉,“六少,首长不让您抽烟……”
“啪——”
秦默衍几人推门走进来时,就看到容留的手和龙威的脸亲密接触,还发出了极为清脆的声音,接着就是他嘶哑着嗓音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