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好药膏,看着情况好了点,又开始翻箱子,“你别嫌弃我,我是医生,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楚歌拿出一支针筒还有一小瓶液体,把液体抽进针筒,在挤出多余空气,“再说,我是怕你情况恶劣,来的勤一点放心。”
他拿出医药用棉擦在东清梧手臂内侧,“怕疼吗?”
“怕也得忍着。”没等人反应,楚歌就把针头扎进了那血管内,“这是肾上腺素,对你流血不止很有帮助。”
东清梧看着他把液体注射进自己体内,然后拔出针头,她按着医药用棉说:“看样子你知道了。”
楚歌收拾着东西,头也不抬地问:“知道什么了?”
“安婕死了。”
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楚歌锁上工具箱,转身靠着墙看她,“是,我知道了。小六告诉我你和她是好姐妹,我以为你的情绪会很糟糕,没想到你看起来比昨天还好。”
“只是因为劝说的人比你要能说会道。”东清梧看了看那一小个针眼,把医药用棉扔进垃圾桶,她又摸了摸鼻子,发现真的没有在流血。
“哦?都说了什么?”楚歌挑眉,还有谁比他这个正牌医生更有扯淡的本事?
东清梧走到衣橱前找衣服,“他说,这个世界上谁离了谁都能活,地球照样公转自转,太阳照旧东升西落,万事都不会改变,变得只是人心。”
拿出衣服,她朝楚歌笑了笑,走进卫生间。
万事都不会改变,变得只是人心。
清梧,你的心变了吗?
楚歌低着头沉思,他发现这个女人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比谁都懂,就算可以欺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么胆量欺,龙天尧是变态不是普通人,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所有物产生了不三不四的心理,他一定会拿狙击枪把他射成马蜂窝的。
“不行不行不行,一定要严厉制止,把萌芽掐死在摇篮里!”楚歌在那里来回踱步,没发现东清梧已经从卫生间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把谁掐死?”
“把……”楚歌恍然惊醒,转身,惊艳。
东清梧换了一条长至膝盖的黑裙子,下身穿着一条黑色厚厚的打底裤配了一双中帮雪地靴,长长的直发没有扎起来,白如雪的肌肤在彻底的黑色中阴沉着,光彩夺目。
“把我自己掐死。”楚歌笑了下,心跳有些加速,天尧真是捡到宝了。
“因为安婕是我的朋友,所以我穿这样……”东清梧见他看着自己,有些讷讷的解释着,虽然她没有理由去给安婕守灵,可她还是要求自己要以亲人的方式来对待。
“嗯,我知道。”楚歌夸赞,“很漂亮。”
“清梧——下来吃饭了。”
听到任兰清的呼唤,东清梧拿了一件黑色的呢绒大衣,“今天要做些什么?催眠吗?”
果然,她还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楚歌拿起工具箱,跟着她身后下楼,“今天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你说的人,住在这里?”
东清梧看着眼前的景物,怀疑是被领错地方了。
离城市中心一百多公里的地方,枯草丛生里一栋木制小房子,除了有一条人们踩出来的小路之外,一条能够表明人类迹象的东西都没有。
楚歌,你确定是这里吗?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楚歌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带头从那条人工小路走进去,东清梧紧跟其后。
简单吃过早饭,就上了楚歌的车,高速+低速用了近两个小时才赶到这里,东清梧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住在这里,有点后现代的风格。
“啪啪啪——”
楚歌大力的拍着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门,扯着嗓子狼嚎:“老头儿——老头儿——快点儿给我开门——”
“臭小子在乱拍信不信我抽你!”房内传出铿锵有力的声音,听起来大约五十岁左右。
东清梧眨了眨眼,好精神的老人家。
“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推门进去!”楚歌似乎知道这人会做出怎样的回答,几乎是下一秒就喊出了这句话。
里面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有砰砰的声音,“别进来,我还没穿衣服呢!我习惯裸睡,臭小子!”
楚歌僵了僵,对东清梧尴尬一笑,“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转脸低咒:老头每次都不按套路出牌!
东清梧抬头望天,我什么都没听见。
“臭小子,一个人自言自语什么呢!”门被人打开,一个穿着深蓝色中山装的老头子看着楚歌,在看到东清梧后,做了一个令人出乎意料的动作。
他后退一步,伸手要把门关上。
楚歌眼疾手快的把手放在中间,被挤得嗷一声脸都青了,他从齿缝中蹦出几个字,“老、老师……听我跟你解释行不行……”
“解释个屁!”老头子中气十足的喷唾沫,依然要关门,“臭小子把你蹄子拿开,不然我给你断了就没法装回去了。”
“我不拿!除非你把门开开让我们进去。”哎哟哎哟,这臭老头还真狠啊!断了断了,要断了!
东清梧站在一边,再怎么不明白也知道是自己的到来让这老头生气了,她推着门,说:“爷爷你能不能别那么用力,楚歌的手真要断了。”
“断了就断了!没有信用的医生手断了也是活该!滚滚滚,都滚!”老头软硬不吃,铁了心要关门不见客。
楚歌疼的面目狰狞,他嘶声喊:“老师,你就听我解释一下啊,她是真需要您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