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严重的袭击,致使驻守当地的德军734师当天就采取了戒备,他们将道路受损和部队损失立刻上报,最终,德国在白俄罗斯的占领军司令部得到了确切信息,包括那个人纳粹党白俄罗斯总代表威廉库贝。
库贝,这位希特勒的亲密战友,他的本职任务就是在白俄罗斯创造一个稳定的占领区环境,奈何大量的游击队总是打他的脸。
在莫吉廖夫附近,几支已经暴露、人数众多的武装分子,他们频频袭击铁路线,致使向前线输送弹药、粮食等军需品的数量完全达不到预期,这间接的削弱了德军在瑟乔夫卡等地的防御。
南部的情况也一样让他发愁,好在近一个月来,那片该死的沼泽地居然奇迹般的安静下来。也许那里的匪徒遇上了严重问题?突如其来的袭击报告,像是深深打在他脸颊的耳光!
“从明斯克直接向南抵达基辅的铁路线已暂时中断,与基辅方面的铁路交通,全体绕经平斯克进入乌克兰!”坐镇明斯克的威廉库贝如此命令。
此外,他也下令,在白俄罗斯南部的所有驻军、所有东方志愿者、警察部队,立刻做好经历大规模作战的准备。
德军可以在广袤的战场高歌猛进,但在白俄罗斯,他们遇到了难缠的对手。那些该死的匪徒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德军疲于应对不说,那些人居然还有能力主动进攻。他们利用地形优势,还有某些说不上来的有利条件,德军的处境渐渐被动!
也许,只有以“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态度,才能根治占领区的反抗。但这,完全违背了他威廉库贝的目的。
历史一再证明,一个大国可以占领一小国,这不意味着战争就此结束。战争会演化为更加复杂的形态,当地民众会采取各种方式反抗,而占领军亦会采取断然措施。只要占领区使用暴力,企图以暴制暴,就会遭致更大规模的反抗!
一个鲜亮的名字出现在白俄罗斯占领军司令部里诺夫戈梅利。
威廉库贝绝不承认,那些乌合之众的游击队还能在烂泥沼泽里把苏联的统治重新建立起来!他更对苏联的284师表示怀疑,那个部队应该早早的就被消灭了。这些零零总总的名号,无外乎是游击队给自己脸上贴金。
而唯一能确认的,沼泽地确实有规模庞大的反抗组织,他们向沼泽四周广播,号召俄国人站起来反抗德国。
局势紧张了!
莫济里-切诺比铁路段被切断,即便更换铁轨理论上在一天内就能完成,但清理袭击现场的各类残骸,这至少要三天时间!
德军不禁人人自危,尤其是驻扎在莫济里的守军,当那条线路被切断,整个铁路系统调度都改变了!
白俄罗斯两条连接乌克兰的铁路线暂时缩短成一条,莫济里-平斯克铁路段的运行压力也增加整整一倍!假如这条线路再出现严重袭击,哪怕是零星游击队仅仅是炸毁铁路,铁路交通就将陷入严重灾难!
莫济里的地理位置正是如此微妙,尤其是城市外的火车站,那是南北和东西走向的铁路交汇处,可谓白俄东南部的交通心脏,往大了说,它一旦有失,甚至能干扰战局!
杨明志的用心正是如此歹毒。
一战断铁路,二战再断铁路,如此莫济里这个交通枢纽和驻守于此的敌人,将浑身难受!可以预见的,德军的后勤更是会大爆粗口,然后横眉冷对更严酷的运输压力。
……
新的一天到来了,等待杨明志的将是一整天的行军。
距离下一个目标列奥波夫卡越来越近,攻下它摧毁它,救战俘和破交战一石二鸟。当然,大军堂而皇之的一路猪突也不可能,何况他的人怎么说也只有两千人,即便有强大的武器,能取得的战果依旧有限。
太阳升起,战士们吃完饭继续行军。
越往北就越危险,派出的侦查兵愈发的警惕了。
杨明志的大部队率先抵达指定会和地点,时间已经过了中午。部队在森林中藏匿,侦察人员则排成了更大警戒区,他们不仅仅是预防敌人巡逻兵的出现,亦是在等待巴尔岑派出的侦察兵。
终于,两军在下午两点时分完成了会和!
再一次见到自己的老部下,杨明志很是吃惊:“巴尔岑,你这个家伙是不是掉进泥塘里!上级发给你的军装不是让你和弟兄们糟蹋的!看看你,除了脸,浑身都是黑的。”
巴尔岑憨厚一笑,在军长面前摘下了自己的帽子,躬着身子疯狂的挠动他自然卷的棕色头发。杨明志赫然看到,有大量的肉眼可见的碎屑从中落下。
“军长!德军的军营被我们烧了,您发明的武器威力太猛烈,战士们都被那些黑烟熏成了碳。我根本没有时间清理自己,现在的我浑身都是碳土,甚至鼻涕都是灰色的,更不说满头的尘土!”
杨明志也懒得宰多说什么,瞧瞧他的部队,依旧保持着绝对兵力,邋遢归邋遢,胜利的喜悦始终写在每个士兵脸上。
部队已经会师,全军就在这个集结地安顿下来。对很多士兵来说,长官的这一决定有些反常。照理说两军合兵一处后该继续行军的,这里距离目标还有段距离,长官究竟想干什么?
有老兵做出了猜测,所谓距离目标越来越近,战斗也将在短时间内完成,而最为稳妥的战斗方式,还是夜战!
巴尔岑麾下的一众老兵猜的很对!
这休息时间,亦是杨明志召开战前会议的时间。
他把所有的营长,还有向导佩罗尼斯基全部招来,将地区地图扑在草地上,郑重其事的宣布道:“同志们,我们距离列奥波夫卡直线距离只有二十公里了!我思考了许久,现在我决定,作战就在明日凌晨展开!”
“嘿嘿!是夜战!这样我们的胜利十拿九稳了!”巴尔岑非常支持长官的这一决定。
但是,雷切夫和邦达诺夫,两位伞兵营长多少有些顾忌。
雷切夫一脸担忧的问:“进行夜战?自从我们降落后参加的训练,虽然有夜间行动的训练,但夜战还实属首次!在以往的训练中,我们也根本没有这个科目。”
“所以你是担忧了?”杨明志看着他的眼睛,摇摇头。“雷切夫,你不用担心什么!我的部队非常善于夜战,但战士们也不是与生俱来的善于夜战。凡事都有个开始,按照我的规划,夜间战斗你们什么都不用担心。现在,就有请佩罗尼斯基同志,讲讲列奥波夫卡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