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李骁阳四人终于到达井门关,此关隘在建设方面并无特别,只是这关城是从衡山宗上天音宗的必经之路,所以士兵守备特别森严。
他们四人向管门的士卒出示通行证,可能是那士卒入伍不久,不认得通行证里有这样的银色牌子,喊道:“你们这是什么东西,就凭这玩意也想过井门关?走走走,今天我心情好,放你们一马,哪里来滚回哪去。”
禹都林恼怒了,想上去讲理,但被李骁阳扯住。
李骁阳走上前,笑着解释道:“这位军爷,我们这牌子是天音宗发行的特殊通行证,确实是有点生僻,不如军爷你叫其他将士来瞧一瞧,实在是麻烦了。”说完他看了周围一下,迅速地往士卒兜里塞入一块银子。
那士卒摸了一下兜里,估量那块银子能顶上自己一个月的酒钱了,于是满意地点点头,道:“进去吧,下不为例。”
走进关城后,李骁阳得意的对三人说:“遇到这些事,很简单,掏钱就行,要说在这江湖里找到一件不能用钱解决的事,我只能说,绝对没有啊,你们看到刚才那小兵的贪婪表情没有,估计打算今晚好好去个青楼点个差点的妓爽快去了,要是在南衡,我开心就给他个千两银,不开心就一毛钱不给......”
“想起我家的商业可是遍布世界的,不知道这个井门关后的那些城市,会不会也有我李家旗下铺头,要是有那就好了,借个百千万两完全不是事。”
秦依雨别过头不去理会,一路上都在听这个话唠说个不停,而且说的话都觉得是天马行空,漫无边际,不知道他说的话哪句话是真的,或许每一句是真的。
“你的钱哪来的啊,你钱囊不是早就丢了吗?”禹都林对李骁阳的话还是信几分的,毕竟他知道他的身份。
李骁阳当然不会说钱是他厚着脸皮向秦悦心借的几个银子,当时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还她十倍的钱,可那豆蔻少女一个劲地摇头,说这钱我不要公子还了,只盼公子能早日归来。搞得李骁阳感觉自己好像做了天大对不起秦悦心的事,我记得我没给过她抛媚眼啊,怎么还真欢喜上我了?
“这钱啊,是我向秦古要来的。”
秦依雨差点笑出声音,这人又吹嘘,秦古大长老地位那么高,怎会认识你呢。
车水马龙,人们熙来攘往,井门关果然是北冥的交通要塞。
李骁阳向禹都林问:“禹都林,你再跟我说说那个姬雪昕呗。”
“姬雪昕啊,有什么好说的,已经是传说了,你真是见识短浅。”有秦依雨在旁边盯着,他哪敢和李骁阳吹嘘别的女子。
李骁阳自认聪明绝他见识短浅,姬雪昕是北冥绝世才子,和他南衡有半毛钱关系?谁会去刻意知道这个被称作天下第一天赋的女子。他眯着眼睛,用威胁的语气地说:“青蛇啊,青蛇,就藏在我家那观心塔第六层,只是塔内高手云集,还有我老师看着,要拿出来也是很有难度啊。”
这青蛇剑就是禹都林的软肋,一戳就心痒,马上妥协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你可一定要守诺。”
“你当我是谁啊,我可是南衡第一大少爷,会不守诺吗,我可是全天下最将信用的人了。”然后他补充一句道:“在一般情况下。”
秦依雨听到后,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真是吹牛大王,什么南衡第一大少爷,分明是第一大凡愚草包。看到前面两人回头盯着自己看,才发觉自己失态了,立即低头不语。
禹都林好久没见到秦依雨笑得那么开怀,你笑得还是那么甜美。
李骁阳还是忍了,凑到禹都林耳边说:“管好你的媳妇儿,别老是那么失礼的,丢人现眼呐。”
禹都林一路上已经不断听过李骁阳千奇百样的调侃,早就免疫了他的言语调戏,凑近点说:“你不是要听那姬雪昕吗。上次说到了她在天音宗里半年从虚元进金丹,那我就再说说她在北冥庙堂的权势地位了,她作为一个女子,居然能在千百文官武将中站稳地位,实在是匪夷所思,听说是当年她得到了圣君的青睐重用,像暗影组织一样只对圣君负责,权力堪比战将神将,或许她就是暗影的一员,但她却站在明处,是专门负责惩处将士的执法官,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说底下那些小官小将每天睡觉的时候会不会都害怕得哆嗦了......”
李骁阳听禹都林的话觉得头头是道,好家伙,原来知道的也不少啊。
一旁的秦依雨听到他们谈论其他女子,就感到非常不开心,嫉妒心渐起,又是姬雪昕,难道他喜欢姬雪昕吗?也对啊,她那么优越,哪个不会喜欢呢。然后她就沮丧起来了,觉得自己是比不上那个又美丽又聪慧的女子了。
李骁阳把秦依雨的表情看在眼里,故意用让秦依雨听见,又不至于令路人听到的声音说:“姬雪昕不过如此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哎,我听说她啊,脸上长了惨不忍睹的黑点,磕碜得不得了,禹都林你啊,别再说那遥不可及的黄脸婆啦,还是好好珍惜眼前佳人吧。”
秦依雨这下觉得这是李骁阳说过的最中听的话了,也不虚假,听到后半句脸又红了。
李骁阳是何许人,吹牛皮是最在行,还知道对于世间所有女子,越夸张效果越好,于是继续吹嘘道:“禹都林呐,某人容貌堪比绝世天仙,你却一直冷眼相对,什么意思嘛。”
然后凑到禹都林耳边说:“我已经受不了你俩老是眉来眼去、阴晴不定的了,你要么就放弃,要么就上,你两要是成了,秦古那边我来说,我做媒人,不就是两句话的事,我还不信他不给我这个面子了,你看怎样?”
“真的啊?”禹都林惊讶地问。
李骁阳点点头,继续说给后面绿裙女子听:“要是我早就为她去捕捉静林之流萤、带她去夜观寰宇之繁星,闯荡天涯与海角,哪有你这样三心二意犹豫不决的。上啊,我都说到这份上了。”
“哦。”禹都林点了点头,牵着马,走到秦依雨身旁,却一时不知从何开口,陷入了安静尴尬的场面。
李骁阳手摸住额头,哭笑不得。这家伙是没药可救了。
不久,他们到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栈,让小二拴好马匹,四人就打算进去吃一顿好的,毕竟在马上奔波几天了。
“快看那!”秦依雨惊呼道。
其余三人都顺着秦依雨指着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个男子健步如飞,手中还抱着一个男孩,几个呼吸间就跑入了树丛。
“他抢掠少童,快跟上去!”禹都林说。
“恩,去看看。”李骁阳感觉那人好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等坏事,心里也非常不忿。
于是除了李骁阳外,其他三人都是飞速地奔入树丛,追寻前方逃去的男子。
李骁阳一边跑一边骂道:“别跑那么快啊,我只是凡人啊,给点面子行不行。”
等到他跑得气喘吁吁,才看到禹都林三人躲在一棵树后,观察着前方。
“一个一个跑得像见到宝物一样,都不会给个人接应我,幸好我判断方向准确无误,才一下子找到你们。”
禹都林转过头来对他做了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前面,低声说:“你看看前面。”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李骁阳看向前方,这地方居然有个大寨子,还有十几个人在大门看守着,难道是个土匪巢?看来北冥的政治没有想象中的清明啊,容得下这等占山为王的土匪?
“刚才我们看见那个抱着孩子的人跑了进去,修为也有六七的水平,他们人很多,约莫还是有些修为高深的,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先观察一下情况,再去问清楚为何要抓那个孩子。”禹都林解释道。
李骁阳想,土匪还有六七阶的修为?这不可能啊,难不成现在练武的人满大街都是了?有修为不去军伍混口饱饭,居然要当这罪孽土匪?那如果不是土匪山贼还会是什么东西?梁山好汉齐聚一堂?搞笑了。
“确实不可轻举妄动,敌众我寡,要想救人,先摸清对方底细,我们应该先回去客栈打听下情报,要是惹不起的人物,我们只能罢休。”李骁阳分析着,周长应该有千米的寨子,还真难道是和这地方官员勾结好的土匪,或者一个修道宗门?要是宗门也太磕碜了点吧......
其实李骁阳猜中了,眼前这个木桩林立的大寨子,正是一个宗门,而且是之前和他有过关系的武毒门。
“怎能罢休呢,他可是掳走了孩子!”秦依雨反驳道。
“我不是说先看情况嘛,不可能在虎口取肉对吧,还是应该静观其变,等到真的没法用嘴巴解决问题的时候,我们再动手脚也不迟,还要以奇招致胜,不能硬碰硬。”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等到你用嘴巴解决问题,恐怕那孩子已经出事了。”秦依雨感到十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