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过金乌岭,便是一个山脚。
神仙峰的山脚,秦月磨砺尖牙,紧握拳头,踩上神仙峰的第一块台阶,从这里开始我要打上神仙峰,从这里开始我便要从这第一块台阶打上那最后一块台阶。
远目眺望,梯台沿北上直走是北极门,梯台沿南上走是南天门,北极门对自己有三四载之情,秦月毫不犹豫走上南天门。
步子稳稳踩在台阶之上,走上南天门,而南天门上也已蜂拥而下赶来一帮手拧兵器的恶人,看其装扮与之前金乌岭黑风穴教徒一般无二。
秦月与其打个照面,停住脚步,一路走来都内心澎湃,似乎有一个朋友一直在等待自己,那种感觉无比美妙,是它吗?感觉到了,是它,就是它,就是它一直在等自己,秦月泛红的双眼,缓缓伸出的五指,仰头怒吼,声啸震动,气拔山河。
“擎天。”
神仙峰山顶上那平平无奇的广场,倒着横七竖八的尸体,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棒插在一块大石头上,它在颤动,它仿佛听到有谁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擎天之上,斑斑锈迹开始挣脱表皮,褪去锈迹的擎天,是一根乌黑发亮,刻有栩栩如生般龙纹的奇兵。
裂开地面巨石,拔地而起,冲向天际,如猛兽出笼,形光溢彩笼罩一片山头,只随秦月呼喊“擎天”二字落音,擎天棍已飞射落在秦月手中。
秦月望着这仿佛重生般的擎天,只道:“好久不见。”
此番气势凌厉,从南天门赶下的魔教教徒都纷纷有些退却,只一人想壮起胆来冲上前去,先行厮杀,反被身旁一人拖住,道:“这贼人手上兵器了得,吼声如雷,怕不是善茬,先静观其变。”
秦月每走一步,众人便退一步,一股强大的杀气笼罩山头,只众魔教徒退无可退,是骡子是马也得拉出来溜溜,不知是魔教中哪位先动的手,只见一柄长弯刀先行近身,正出一股暗黑色真气凝聚刀尖,直逼秦月咽喉。
秦月继续上前,丝毫不放在,只稍稍扬起手中擎天,棍尖一挑,便打落对方手上长弯刀,紧接一甩,擎天横向而去,对方便人头落地。
兴是动了刀子,见了血,只身后大批魔教教众也已无所畏惧,里外相围,活生生想把秦月包饺子一般碾压其中。
而首当其冲的是一络腮胡黑脸汉,手持两柄八荒锤,各重五百斤,两膀子气力犹如神助,稳健如风,从空中挥动八荒锤,凌空击向秦月脑门,秦月反手便是一棍,直戳锤心,只两兵交锋,其铁锤居然能与擎天争锋。
但随着交锋次数连续,未过十招,只听轰隆一声,擎天一棍而下,八荒锤裂成两半,紧随秦月行云流水般直舞擎天,连衣带风,横扫一片,将黑脸汉打翻在空中。
身前后还有十余人仍然蠢蠢欲动,秦月冷笑,单脚震落地面,只棍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旋转至极,在手中如一条长龙游走,上下飞舞,只囫囵间,便把十余人挑飞空中,秦月紧随一跃,立于空中,只五彩真气如蛟龙烈凤般环身,擎天纵横之间,十余道棍影,将众人打翻在空。
只突一道冷风从腹背处嗖嗖而来,秦月防措不及,只紧忙先行把擎天绕在身后,擎天竟已能通人识,只一头迅速弯曲身后,与背后这道黑手相击,谁知对方突改意向,只不攻秦月,顺势抓住擎天,一抽而过,立在不远处。
秦月随即稳稳落在地面,与其对视,只见对方一身黑袍,格外醒目,一张老脸颇为熟悉。
“黑风长老。”秦月心沉,认出。
“好兵器,居然能破八荒锤。”黑风长老笑,打量擎天。
“你想要吗?”秦月直问。
“好大的口气,还问我想要吗,可知这根铁棍现在在我手里,你问我想要吗!”黑风长老讥讽。
“在你手里,不一定是你的,要真是你的,你就拿稳了。”秦月凌厉。
“好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抢回去。”黑风长老凶目。
“擎天。”秦月紧随一声暴喝,单手挥出,手掌间五彩真气像是召唤,只擎天在黑风长老手中立马不安分起来,如巨蟒垂死挣扎,黑风长老还想强用内力压制住,谁知越压制反弹越厉害,只嗖嗖几声,擎天便从黑风长老手中挣脱开来,一个回转,主动回到秦月手中,紧紧握着。
“好小子,你居然把这铁器练成本命法器,能通神识。”黑风长老惊叹道。
“我,并没有练它,只是它喝过我的血,吃过我的肉,和我一样从锈迹斑斑到重见光明,已是我不可割舍的一部分而已。”秦月反驳。
“不管你练没练,当初你在凤凰林地下森林抢走我的玲珑,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不杀你决不罢休,拿命来。”黑风长老暴喝。
“就凭你。”秦月冷笑一声,先行跃起,手中棍棒宛如千斤,直击黑风长老天灵。
黑风长老也不敢示弱,抽出身后一柄黑漆漆的长剑,只见剑柄上清晰刻有两个字:墨尺。
剑锋抵去擎天,擦出一道火花,秦月紧随宛身一震,一棍连着一棍攻去,速度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强,只黑风长老连连挥剑与其擦出火花。
“你这是什么棍法?”黑风长老退出身子,手上长剑噌噌作响,手腕抖得厉害。
“不知道。”秦月冷言。
“混账,你竟敢戏弄我。”黑风长老以为秦月故意不说棍法名而看轻自己,可黑风长老殊不知秦月在天经阁得到这套棍法时就没有棍法名。
此刻上方不远处又赶来两人,身上服饰一黑一白,身后都背着一柄长剑。
两人与黑风长老刚打照面,便嬉戏道:“老鬼头,是不是打斗不动了,需不需要我两帮帮你。”
黑风长老冷眼望去,晓是混魔堂的两个晚辈黑白双剑,想我堂堂黑风穴的长老,怎能轮到你两嬉戏,便笑骂道:“两无耻小辈,你爷爷我不需要,看我取他头颅。”
黑风长老左右纵横,只剑尖在周身循序游走,一股强大的暗黑真流包裹黑风长老周身,只黑气拔地而起,仿佛掀起一道雾霾,秦月持棍先行退了退,深知在凤凰林地下森林可吃过这老家伙毒功的亏,这黑气定有剧毒。
秦月稳住脚步,只还隐约间看到黑气中夹杂着剑锋,以彼之身还之以彼,秦月单手旋转擎天,运用真气凝聚棍尖,真气透着擎天旋转速度,开始凝聚一道道漩涡,只加快棍速,周身空气呼呼作响,漩涡中生出飓风,只把迎面而来的黑气反吹回去,黑气一散,只见一道身影纵横在其中,十余道剑气外射。
秦月赶忙单耍擎天,抵去剑气,闭住口鼻,跳进身去,一棍擦过墨尺,忽然反转,对准黑风长老胸口一棍恶下,黑风始料未及,墨尺被挣脱,身形倒出几米,胸口泛起红色。
黑风长老连忙捂住胸口,内心思虑:这小子今时不同往日,难不成吃了半边玲珑就如此了得,我的功法可不再他们神仙峰执事之下,竟然都落得个难以全身而退。
“老家伙果然是老了,老了就不中用了。”身后两人见黑风落败,不由讥讽。
黑风虽不能容忍,但索性退出身子,道:“你两晚辈,哼,我看也不怎地,有种你两上。”
说完,黑风长老几个翻转退到身后,想是如此一激,两人果然跃出身子,立在秦月面前,对身后黑风长老说:“长江后浪推前浪,老了就是老了,早说就不吃这番苦头岂不很好。”
两人话毕,只一前一后围住秦月,两柄长剑正对。
“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手段。”秦月说。
“那你就睁大眼睛看吧。”黑衣人道。
秦月挥起擎天,频频与两人交锋。
只数回合下来,竟不分胜负,而且从战面上看,两人一黑一白,恰似长剑一阴一阳,每每交锋,两长剑剑气都会走正反仪两方,形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腾,瞬间把秦月锁在这太极图腾里,而两人却在太极图腾之外,所以秦月与其交锋看上去是在与两人剑锋相击,但实际上秦月所交锋的是两人剑锋所游走的剑气在太极图腾中幻化的缩影而已,如此下去秦月不仅伤不到对方,还会被对方这股强大的剑气幻影所拖垮。
一番争斗。
太极图腾所圈范围越来越小,如此压缩,最后就如金丝捆身,细丝敷蚕一般了去性命。
秦月手中擎天不敢停歇,这太极阵里的剑锋幻影一时真一时假,很难分清虚实,如此下去,怕是招架不了多久。
这该如何是好?
秦月心中怒火中烧,像一头困在囚笼的雄狮,频频挣扎。
可两剑气纵横越来越激烈,丝毫没有缓和之意。
而就在此刻,秦月猛然间抬头望见上方,两气交旋之际,恰有一条缝隙,细想之下,两人平地之上左右相攻,虽形成气流从上笼罩而下,衍生太极两仪,但上方始终是两仪交汇之处,自古阴阳不能兼顾,定是一突破口。
秦月提起擎天,绝不坐以待毙,脚尖一跃,虽地面太极图腾之力使身体贯在下方,但经一番挣扎,挣脱开来,只擎天一棍,戳破太极图阵,颠倒两仪,一个身影从上空冲起,瞬间俯视而下,近身黑衣人,只一棍便打折手臂致其晕厥,随后侧出一步,挑起擎天,当头棒喝,如一猛虎下山,口张血盆,当场毙命白衣人。
黑风长老见况,惊了一脸,恐慌之至,仓皇而逃。
“逃,逃哪去!”秦月怒吼,紧握擎天,刹那间,擎天如标枪一般射出,直击黑风长老的胸口,秦月身法极快飞纵至黑风长老跟前,连贯抽出擎天,屹立当场,一具尸体倒在地上,杀心已现。
棍挑神山,一路直上,鲜血溅开地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