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景色尽收眼底,虽有一颗焦虑的心,但看着看着,看久了,烦心之事便渐渐搁浅,心也变得越来越平静,不问何来,不究过往,于这银川星辰融为一处。
秦月、林子辰依靠在一棵樱花树下。
“喜头,你的伤碍事吗?”秦月关切。
“不碍事,师兄,虽有些动了内气,但是调息几日便无碍。”林子辰回道:“倒是师兄,你的伤如何?”
“这还得感谢喜头你,让我巧缘半边玲珑,本是中了那黑风老怪的毒气,谁知吃下后,胸腔之处再也没有疼痛,想必是玲珑解毒。”秦月感激。
“只要师兄没事就好,无需相谢,我也是情急,误打误撞。”林子辰笑言。
天空又开始降流星雨,划破天际。
“好美,在这一瞬间就能看好几场,想是在那平凡世间,一场流星雨有时候都百年不遇。”秦月感概。
“可我们就一直这样看下去吗?”林子辰问。
“可我们又能去哪里?”秦月反问:”这没有出口,也没有入口,一望无际。”
“不如我们顺着银河走,有水的地方说不定就有出路。”林子辰突发奇想。
这对于秦月来说,算是听到一个好消息,顺着河流走,走着走着说不定就会有出路,这是希望。
秦月与林子辰沿着河边走,河流的尽头在远方,而远方的远方却不是尽头。
两人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觉闷热,一样的明月,一样的银河,一样的樱花树,却不见满地樱花瓣,地面青草不知何时长,正值茂盛,有微风拂面,有青蛙传声。
“这······。”秦月停住脚步。
“这很闷热。”林子辰望着秦月。
“对,很闷热,看月还是那样的月,满天星辰不变,银川依在,却偶有凉风,风吹得心爽,青草正盛,伴有蛙声,之前满地樱花瓣已然消失不见,可你不觉得奇怪吗?喜头。”秦月说着说着,说出疑虑。
“师兄,你想说什么?”林子辰不解。
“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好像从初春走到了夏至?”秦月说。
“此话何意。”林子辰疑虑。
“我们之前所在之地,樱花盛开,花瓣满地,群芳争辉,显然是满满春色,而眼下微风拂面,凉爽心头,樱花不开,花瓣已无,青草正盛,时不时还有蛙声,闷热难耐,如此不就是夏至。”秦月解释。
“师兄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走了一个季度,三个月?”林子辰领悟,不敢置信。
秦月连连摇头。
“你会错意了,三月倒不至于,按我们的脚程最多半个时辰,只是这一路走来,周边景物竟从春天演变成夏天,不可思议啊!”
“这,如此说来,那要是这样,再走下去会不会就是秋天和冬季。”
“不知道。”
秦月、林子辰两人思虑不透,一时难以拿捏,如果返回去那还真不如走下去,虽疑虑,虽焦躁,但两人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一往向前。
闷热焦躁,微风依在,两人沿着河流走,一步一步,貌似没有尽头。
缓缓间,明月星空不换,只是闷热渐逝,冷风乍起,树叶枯黄,蛙声不在,凉意施虐。
“师兄,走下去还真是秋天,再走下去是不是就是冬天了,我们还走吗?”林子辰惊觉,寻问。
“不知道。”秦月没有停下,继续向前。
林子辰不再问,跟随秦月。
一路走来,也不知何时开始,越走越艰难,秦月开始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在打颤,冷不禁打量四周,树木枯萎,地面结冰,银川冻流,寒风直吹脸上,浑身颤抖。
“这就寒东了。”秦月只觉不可思议,一路走来竟经历春夏秋冬。
“师兄,好,好冷。”林子辰只冻得不行。
“喜头,你没事吧!”秦月见林子辰冷得发抖,关切。
“只是冷的慌,寒风直戳脊梁骨,地面结冰走起来很费劲。”林子辰说。
秦月深有体会。
在这天寒地冻之迹,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冻死的机率更大,要知走动之中还能产生热量,秦月不敢怠慢,手扶着林子辰。
“喜头,我们再走过这一段,冬天过后应该是春天,会好些。”
此话本是安慰,但却让林子辰听起来颇为焦虑,这沿着河流走,走过春夏秋冬,冬季过后如再逢春天,岂不是说明这是无止境的循环,那这条路什么时候是个头。
虽心中疑虑,但在这紧要关头,也深知只有走下去才是唯一希望。
气力总有使完的时候,而寒冷不仅没有减退,反倒越来越猛烈,地面寒冰结了一尺多深,此番在银川上行走都没有一丝问题。
秦月开始发现一个问题,沿着河流走,一路走来历经春夏秋冬,而最后走的寒冬之路几乎是之前任何一段路程的两倍,不仅没有走到尽头,而且也没有逢春,说明寒冬之后就是尽头,而尽头就是无穷无尽的寒冬。
秦月再也走不动了,哪怕是还有一丝力气也会挣扎一下,但是此刻硬是跪倒在地上残喘,放眼望去远处都是寒冰,身旁林子辰早已倒地,显然比秦月还狼狈,还虚弱,看来决定是错的,并没有希望,而是一条无穷无尽的死胡同。
“难道我们要冻死在这吗?”秦月紧握拳头,悲鸣。
“你说什么?师兄。”
林子辰没听清,以为秦月在与自己说话,慢慢爬起来。
“那,那是什么?”
林子辰爬起,无意间发现远处若隐若现似有什么东西插在冰面。
秦月顺着林子辰的目光望去,也看见,那是什么,之前气急败坏都没仔细打量四周。
“不会是冰吧,可又好像不像,东西立着,到底是什么。”
秦月任凭怎么看,距离太远,始终无法看清。
“师兄,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吧!”林子辰说。
“喜头,你还走得动吗?”秦月问。
林子辰艰难的点了点头,秦月深吸一口气,不管那里的东西是什么,也许这就是唯一能让自己振作的理由,可没有人想死在这。
秦月与林子辰两人相互搀扶,几经艰难,缓缓而行,就像蚯蚓般蠕动。
也不知凭借怎样的毅力,两人终到达。
“刀,居然是一柄刀。”
秦月发现。
“这,怎么会有刀?”
林子辰也发现,只觉不可思议。
的确是一柄长刀,刀尖向上,刀柄向下插在这寒冰地面,刀身、刀柄都被一层厚厚的冰包裹,结死在地面。
“太不可思议了,等等,这,这里有兵器,那就肯定说明在我们之前还有人来过这,不然这怎会有兵器,绝对是这样,说不定能从这把刀上找到出路。”秦月惊疑中,灵光一闪。
此话一出,林子辰也激动起来。
秦月手握擎天,谁知擎天上也结了一层薄冰,自身也没有多少气力能舞动擎天。
几番锤砸之下竟未动分毫。
秦月只觉身体越来越寒,不能泄气,不能放弃,自己还不能倒下去,如若自己倒下,喜头也必定丧命,不为自己,也得为在乎你的人活下去。
秦月扬起擎天,猛敲寒冰。
擎天上结有薄冰,薄冰锋利,手紧握擎天,难免摩擦,手心已被划破好几道口子,鲜血缓缓从指间溢出。
握的越紧,摩擦越深,口子划开越大,鲜血满满流淌擎天之上。
秦月不放弃,可已费尽力气,绝望交迫之迹,沾在擎天之上鲜血突如火山喷发的岩浆一般,迅速融化擎天之上薄冰,窜出一道火焰,围绕擎天之上,把本是乌黑发亮的擎天烧得如日中天,一股暖流涌入身体,化成千般气力。
秦月眼神一紧,扬起擎天朝寒冰地面凿去。
擎天烈火中烧,一遇寒冰,裂碎而开,一柄长刀脱离地面,扬起,叮噹掉落冰面。
秦月赶紧拾其长刀,刀身晶莹剔透,刀柄趁手,且镶刻一颗火红色宝石,可刀柄顶端却锁着一条铁链,铁链另一端连接寒冰地面深处。
“这是怎么回事?刀还用铁链栓着。”秦月心奇。
秦月再次仔细打量宝刀,并没有自己所想要找寻出路的指示,不免有些失落,索性发起狠来。
“倒要看看你另一头连着什么。”
秦月扬起擎天,棍棍震地,用力置下,已挥出十余棍有余,只听轰然一声,地面深裂开一道口子,口子一旦打开,越裂越大,寒冰之下竟不是实地,猛出现一个大窟窿。
此番出乎意料之外,冰裂数丈之外,秦月脚跟未稳,率先掉下去,林子辰紧随其后。
一声哀嚎四起,两人落入窟窿深处,深不见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