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幕将要洒下笼罩大地,只有几缕光亮正顽强挣扎着闪耀,接着无边的寒冷漠然袭来,两人伫立在空旷的田地中央,凛风呼啸而来寒意更甚,站立着的身子发出轻微地颤栗,莫忧更是直直发抖,静静地望着身边地女孩,却无心去体会身体上猛然侵来的寒冷感。
望着她,他是真心不愿去伤害别人,也不愿意别人因他而伤心,递上歉意的目光,道:“天气越来越冷了,早些回去吧!别伤风冻了身子!”
穆鸢望着他温和的双眸,从他目光透露出的点点歉意神色,她已然明了眼前之人的委婉之意,展露出倔强的笑容,眸中浅淡淡的忧伤充盈。坚毅地转过身子,一滴清泪划过脸颊,不经意间悄悄滑下被呼啸而来的寒风瞬间卷走,娇柔的身子更是颤了一颤。
莫忧望着她,身体不由一震,神色泛起缕缕忧郁,想伸手去安慰一番,却发现人已渐远,只有寒风在手中溜之而过,冷意猛烈刮上,如渗入骨髓般的彻寒。
望着她模糊的背影化成小点然后从视线中消失,低沉着喃喃几句,叹了一声,便踏着沉重与她的身影背相背行远。
冬飘来了雪,白有些刺目灼眼。
走在乡间小道上,慢行的脚步忽然变得沉甸笨重,无奈的叹息声如号角奏鸣,单薄的身影慢慢被萌生的愧疚感和惆怅感淹没,一种无力感瞬间扑来充斥半个身子。
于是,从每一缕光亮照入,他慢慢从沉睡中苏醒,当第一缕阳光悄悄降临而来,他急忙地起身去推开门。然而,却再也看不到那个俏皮的身影,每每想起总是歉意横生,忧愁弥漫。
新年缓缓而至,每户人家都在忙碌地筹备中,准备归家的邻里早早放起了鞭炮,开心地踏上了归途。
家里来了电话,莫忧并未回应,一个人早早地将房间收拾干净,放松地出了门,从街道小巷传出的欢笑声让他感到无比得慰藉,来回地碾着步子,更是期望能遇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昼夜来临,鞭炮齐鸣迎来了二零一三年,烟花炸响璀璨如画般绽放,来的快去得也快,时间溜之年过,眨眼间临来了开学日。
早早地出了门,在校门口等候,陆婧媛轻步上前,捋了捋头发微笑相迎,道:“莫忧,新年快乐!”
原来她并不在意,莫忧心里一紧对他的情思慢慢泛起,又顿然悄逝,如今他已经知道她对自己的看法,对她也只有存留美好,不再去勉强她人作烦予己,看着对方,递上温和的目光,开心地笑道:“你也是!”
陆婧媛见他并未在意那天的事情,松了一口气,打了几声招呼问候后,轻淡地笑了笑便行至远处。
进了教室,他的座位旁边已坐上了人,一个他熟知而不相识的人。
池希是他如今的同桌,善良亲切,长得颇为平凡不失美丽,是一位文艺女生。在这个皆是看成绩的青涩年华中,她备受学子们的青睐,听说追求她的人能从校门口排到操场,年级中的人众所周知,倾慕不已。
因为池希经常辅导他的功课,帮助他,莫忧不会忘记那些曾经帮助他的人,对她也是记忆深刻。
莫忧眼珠子来回流转着,终于找到了她的身影,原来她还在,虽然还是在一个教室里,如今彼此间的距离应该是如大海相隔吧!莫忧低沉着喃喃自语。
一天下来,莫忧一直注视着她的身影,曾经活泼可爱的她再也寻觅不到,原来她竟不再去爱笑。言情书本已被她抛置一旁,如今专注地认真听课,整个人勃勃向上,充满了活力,不知是莫忧的错觉还是眼神不好,他总是能发现她的眼神时而往这边倾斜,眸中常常伴着一缕忧色。
无风无浪的日子,重抹着平淡,天气慢慢转暖,一股燥热的风吹来,假期随之遣至。
掏出诺基亚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简淡地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一如既往地一个人,风轻云淡地过着属于一个人的生活。
某天中午,正在炒着菜的莫忧,手机的铃声莫名地响个不停,马上拿出接通,只听传来对方急促的哭声,随之是熟悉的声音响起。
“呜呜,小忧你在哪?呜呜,我好想你!你能来见见我吗?”
只听,穆鸢哽咽的哭声从电话中传出,低沉的声音透露出一种绝望感,慌乱中的莫忧,连忙收拾一番,匆忙地奔出家门。
记得曾经她提起过她家很好辨识,三层楼房顶上有阳光玻璃房,他奔跑而至,双手撑着膝盖喘着气息,目光来回地巡视,未曾寻觅相关标志建筑,无比慌乱地他立马大声吼着,希望得到回声。
“小鸢!我到了!你听得到吗?告诉我你在哪?你在哪里啊?”
“我......在.......着呢!”
莫忧回过头来,才发现一直寻觅的地方竟然处于身后,拍了拍额头暗骂自己的粗心。
穆鸢扶着房门,憔悴的脸庞尽显苍白之色,双眸迷蒙静静地凝视着前方,仿佛没了聚焦。
莫忧察觉声音的来源,立马看到她那娇柔的身子更是瘦弱,摇摇欲坠的样子仿佛快要倒下。马上奔向她,摸着她那苍白的脸颊,丝丝冷意传来,身子直震钻心的疼痛骤作,仿佛有万只蚂蚁在撕咬着身体,再也忍不住地将她那孱弱的身子拥入怀中。
“不要怕!我在这!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爸爸走了.......没再回来过”穆鸢身子猛然颤抖不止,“妈妈没了......妈妈不在了!”
听她急促中传递出的消息,莫忧脑海中更是如惊雷炸响。
原来......我们竟是如此相像!
转眼间,天边一片橘黄相映,已是黄昏。
穆鸢安静地坐于母亲旁,情绪稳定了许多,远方近邻的亲人收到了消息,风尘仆仆地赶来慰问看望。屋子里大院外到处有人影活动,忙忙碌碌中穿梭着,都在处理着后事。
莫忧也是一宿没合过眼,一直陪伴在她的身旁,安慰着她。
虽不是自己的家事,但他又如何去忍心看着那娇弱的身子默默承受亲人离世之苦痛,他不允许自己也不愿此时离她而去,弃她而不顾。
时间一直缓慢地流逝,到处充斥着凄凉,悲痛的哭声寥寥回绕。
几天过去,她身披着孝服,一直跪立在母亲的棺材前,静静地哭泣着,几天下来不吃不喝更是脆弱不堪。
终于在棺材被抬走的刹那,她凄厉地哭泣着,身子颤栗不止,晕了过去。
莫忧上前,轻轻地扶住她即将倒下的身子,将她抱入房间内,此时随着唢呐声轰鸣人潮散去,皆去下葬。
傍晚时分,见穆鸢气息逐渐平稳,安静地睡去,他轻轻地走出房门。这时,穆鸢的舅舅走至上前,轻和地向他走来,道:“小忧同学,我侄女麻烦你了,亲人离世悲痛之苦,没有那么好消退,你既然出现在这里了,一定是她所在意之人,我希望你能留下多陪陪她几天,待他稍稍稳定下来再作离去。”
莫忧会意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安静地走出房门,大院中如被披上了一抹白色,沉重的压抑气息在心中缓缓荡起感伤,一抹忧郁从眼眸中溢出,愁感凝重之时一声叹息充鸣。
深夜悄然而至,几天的劳累在这一刻迸发,只有几道身影在客厅里沉沉睡去。
莫忧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穆鸢,再也忍不住困意,沉重地趴下脑袋,几息过去,已然传出了呼呼的沉睡声。
又过了一个星期,慰问的人早已散去,房子里充盈着寂寥,莫忧每日陪伴在她的身边,安慰着她,穆鸢渐渐地从父母离世的痛苦之中挣脱而出,脸色日渐红润起来,笑容浅露,依然是那么地天真可爱。
再过一天就要开学,莫忧见她已然好转,就辞别而去,让他不要担心,觉得无聊之时就打电话给他,在穆鸢忧色的眼眸中慢慢褪去身形。
回到家中,挂了电话,莫忧躺在床上,惆感由发。没想到短短的时间之内,发生了这么多的故事,我竟成了她生命中唯一的依靠!
原来她已在我的心中占据了主要,这是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