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只听得沈老爷又道:“姑娘,既然你如今孤身一人,那我便直接跟你说吧,你也不要害羞。我刚刚问你家里有些什么人,其实是想问问你,是否有婚约,如今是不是自由身?”
被问的人还没说话,沈老夫人便迫不及待地说起来。
“自由身,肯定是自由身!”
他们会成亲,他会娶她,她会成为他的女人。
这个想法忽的跳进他的脑海里。
他“吱呀”一声,打开门来。
月光下,几个谈兴正起的人回过身来。
她还是穿着那件纱裙,在月光下施施然的站着,身材纤细,惹人怜爱。
沈瑞离她很近,两个人的影子在月光和灯光下交缠,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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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出现显得那么突兀而不合时宜。
“阔……”念念连忙笑着上来打圆场,“我还说你已经休息了呢,你这么累,怎么不早点休息?”
他这才回过神来,冲念念温柔一笑,“我在等你。”
念念露出羞涩的神情,又道:“我们在讨论哥哥的事情,你没睡,正好你帮他出出主意,你觉得郑先生……”
“快请爹娘进来坐,”他打断她的话,热情的邀请着,“哥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的确应该好好议议。”
两个老人见两人这么和睦,姑爷又这么热心,都欢欢快快地往里走。
两个年轻人跟在后面,隔着一截还能看到沈瑞低声的跟她说着什么。
他笑笑:“郑先生今日这么累,明日还要给涛涛上课,就快些回去休息吧。”
月光下,那人抬起头,似乎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有。
她很快乖巧地低头答道:“是的,少爷。小女告退。”
说着又朝沈家人福了福身子,转身朝涛涛的住所走去。
沈老爷从来对这个女婿相信得很。此时听他这么说,以为他怕年轻人害羞,连忙也笑着道:“是啊是啊,瑞瑞。先生这么辛苦,你快送她回去!”
沈瑞瑞早有此意,恨不得脚底抹油,赶紧追上去。
江阔不动声色地又道:“岳父大人,应该留哥哥问问他真实的感觉……”
沈老爷挥挥手,笑道:“不用不用,这小子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已经在家里候了十多天了!”
江阔无法,眼看着二人消失在拐角,只得耐着性子陪他们坐下来。心里却暗暗骂自己。
江阔啊江阔,你竟然也会弄巧成拙!
沈老爷喝了一口茶,开口问道:“江阔啊,老夫年岁已大,老眼昏花。怕看不清人。你年轻,是个阅人无数的人,这姑娘呢,又是你府上的人。依你看,这姑娘怎么样?”
江阔没有马上回答,想了想,问道:“岳父大人以为呢?”
沈老爷还没说话。沈夫人便答道:“好,我看着挺好,模样好,性格也好,说话都是轻言巧语的,是个有家教的人。最重要的是啊,我们瑞瑞喜欢,而且愿意娶她!”
沈老爷斜了夫人一眼,责怪她总是插话,这才答道:“我与夫人的想法差不多。”
江阔皱眉。似是思考着,却不答话。
沈老爷见自家女婿这副模样,不由问道:“莫非有什么不妥?”
沈夫人和念念也看着他。
他又想了想,似乎有些踟蹰。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依我看,这事确有不妥。”
“如何不妥?”
“你想想看,她既然是到府上当先生,言行举止都应该十分注意才是。可是,她竟然当着众多宾客和自己学生的面……跳这样的舞……”
“还有……据我所知,她应该是第一次见哥哥,竟然当众与他……眉来眼去。既然她可以这样对待哥哥,是否也可以对另外的男人这样……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请三思。”
沈老爷一听觉得有理,抚着下巴琢磨起来。
这一琢磨就是半天没动静。
沈夫人等得焦急,对老爷说道:“老爷啊,我们又不用她去撑门面,只是需要一个女人给我们生孙子。这瑞瑞又是这样的态度,我们还能怎么样?”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说的很在理,又道:“……大不了,大不了,我们就不给她名分,连个侍妾也不是……对了,不如我们就让她给瑞瑞作个通房丫头,这样也能生孩子,又不影响咱们瑞瑞的名声,这样不是很好?”
江阔道:“岳母大人此言差矣。如果这位先生人品真的有问题,影响的不仅仅是哥哥的名声,她会影响贵府的风气……长此以往,必然搅得贵府鸡犬不宁。”
“这,这……”沈夫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沈老爷想了又想,这时终于道:“的确如此,可是瑞瑞又偏偏态度坚决,老夫也不想冤枉这姑娘。我有个想法,不如就先让这姑娘留在府上,你有空就多帮瑞瑞观察观察。你的眼光,老夫信得过。如果到时候没问题,再过门也不迟。不知这样会不会耽误你?”
江阔一笑:“哥哥的事,是我的分内之事,没有耽误之说。”
沈老爷也笑,“那便这么说定了,瑞瑞年轻单纯,还请你多多为他把把关。”
江阔连连答应,沈老夫人虽有不满,却无他法,只好这样。
念念从不会在人前违背夫君的意思,自然也是欣然同意。
几人又闲聊一阵,这才说笑着出得门来,跟着管家去了客房。
“夫君,”念念开口唤道:“我跟沈先生相处好几日了,我觉得郑先生不是个像你说的那样的人,还有,跳舞的时候面部表情很重要,沈先生并没有……”
念念的单纯让他觉得愧疚。
“我知道了,你快去休息吧,”他打断她的话,笑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只是不想你哥哥冒险。时间不早了,快去睡吧!”
念念被这温言软语的一说。先前他对她说的那些话早抛到脑后,满心都甜蜜起来。
她微微一笑,有些羞涩地道:“夫君,那我等着你哦。”
江阔沉默了一会儿。抱歉地说道:“念念,你先睡吧,我今天刚回来,有很多信件和账本没有看,可能会睡在书房。你不要等我,自己睡吧。”
念念的眼睛迅速黯淡下去,她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强笑着说道:“那夫君注意身体,早些休息。”
念念的沉默和谅解让他更为愧疚。
可也只是愧疚而已。
月光如水。他坐在窗前的桌子边,手里拿着信件,眼睛却随时留意着窗外的动静。
他等了一会儿,院子里连只蚊子都没飞过。
她和涛涛住在他们的后面,客房在前院。
沈瑞要回去客房休息。必然经过他的窗前。
他站起身,开门,一路隐蔽的向着后院走去。
月光下,一男一女相对而立,男子在急切地说着什么,女子低头不语。
他心里一紧,脑海里有疼痛的画面浮上来……
他不喜欢中秋佳节的月光。
更害怕这天晚上相对而立的男女。
他在阴影里。放轻步伐又靠近一些。
这时男子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似乎要为女子披上。
“郑姑娘,天气已经凉了,你穿得太少了。”
那女子脸色绯红,退后一步,婉拒道:“没事,我并不冷。”
男子说什么也要为她披上。女子想要拒绝,无意间产生拉扯,这模样让暗处观察的人怒火中烧。
沈瑞终于为他心目中的女神披上衣服,怕她再还给他,连连跳出几步。像个得逞的孩子般往远处跑。
嘴里还笑呵呵地道:“郑姑娘,我明天再来找你哦,你要好好休息!”
“沈公子!我都已经到住处了,外面冷,这衣服应该你自己穿!沈公子!”
寒玉追出两步,那沈瑞摆摆手,已经消失在大门口。
她只得退回来,往自己屋里走。
月光下忽然跳出一个人影,像野兽一样充满了攻击力。
那黑影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不由分说就将她往她的门里贯去。
她跌跌撞撞地被砸在椅子上,还来不及反应,那黑影已经关了房门,欺身上来,又抓住她。
月光从窗子里照进来,她看到那男人身上宽大的衣服是鲜红色的。
她停止了挣扎。
那人却没有停止动作。
他一把将她拽起来,双手疯狂地去扯她身上的衣服。
“贱人!你这个贱人!”
她似乎被这久违的嗓音迷惑,或许被他的疯狂吓到,总之,她没有反抗。
他很容易就脱去沈瑞为她披上的长衫,她被他拽得东倒西歪,却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似乎在看着他。
他心下又酸又涩,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转而又继续去扯她跳舞的那件纱裙。
“你这个恶心的女人,才认识多久的男人!你担心他冷是不是?去啊,去把衣服送给他!”
“你竟然跳这种舞!竟然这么淫荡!你不是喜欢我妹妹的男人吗?怎么可以当着陌生人的面跳脱衣舞?!”
“你跳啊,你脱啊!我倒要看看你可以淫荡到什么地步!”
他疯狂地撕扯她的纱裙,谁知那纱裙竟然韧性很好,像根皮筋似的一下子一下子变样,就是扯不断。
他心下更火,两只手疯狂地扯,疯狂地撕,不知拉到了什么要害的地方,用力一扯,那原本缠在她身上的白色纱裙便“哧溜溜”没完没了的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