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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望见村口有两个马贼在放哨,他们没有骑马,以便节省马力,站在村口的石头上向远处眺望。他们是全体马贼的哨兵,负责在大队官兵到来之前通知团体。以他们一人一马乃至于一人双马的机动力,只要是不被围在村子里,是不会被围剿的。而这些放哨的马贼因为职责重大,在最后分战利品时可以享受额外的一份,因此他们相当警惕,没有因为无人抵抗而放松。
这两个人马贼穿的衣服不一样,一个是不知从哪里抢来的圆领锦袍子,白色的底,上面用红色的线绣出了祥云的图案,下身是红布的裙装,搭配起来相当诡异,可见这马贼本来就没什么见识,只是看着什么衣服名贵就抢来穿了;另一个马贼穿的是镖师走镖常常穿的蓝色劲装,袖子和裤腿都紧紧扎了起来,比第一个人干净利落多了,就算是逃跑也肯定比他快。
“那袍子,是爹爹的!”王涛轻轻喊了一声,显然认出了自己父亲的服装,看来他家是在劫难逃了。想想也是,作为村中最富的一家,自然不可能幸免于难。
“王涛,记住,我答应你进来的前提是你听我安排!你要是乱喊乱叫,不仅害了我,还害死你自己,你忍心让你王家从此绝后吗?”蔷薇低声喝斥了一句,开始琢磨潜入的办法。
这个李家坡相当富裕,所以村子外面还有一圈围墙,虽然这种用木桩子围成的围墙并不能抵挡马贼的攻击,但是阻碍蔷薇两人的潜入还是足够了,他们不可能在不惊动马贼的情况下进入村子。
“王涛,咱们必须引开这两个人马贼,你有什么办法吗?”蔷薇想了一下,没有好的主意,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询问王涛。
王涛皱眉想了一下,低声说道:“我有办法,你让你的骡子慢慢走过去,那两个人肯定不会放过送上门来的而财物,肯定会过去抓骡子的,你要是能趁这机会杀了这两人,咱们就能进去!”
“好主意!”蔷薇点了点头,这个王涛总算还是有点用的。她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前面有块大石头横亘路边,石头上还刻了三个红色大字,下面还有一串小字,想来是“李家坡”三个字和写这几个字的年号。
“咱们慢慢躲到大石头后面,我把骡子慢慢放过去,等他们过来了咱们就动手,我先杀一个,你吸引第二个人的注意力,我再杀第二个!”
“好!”这个一日之内遭遇家破人亡的厄运的少年似乎一下子变得成熟了起来,他带着刻骨的仇恨点了点头,双拳紧握,牙齿紧咬。
大青骡子身上驮着几十斤的货物,蔷薇没有把他们取下来,若是单纯一头骡子可能会引起疑心,若是驮着货物的骡子就会让人以为是村里的骡子结果不慎跑了出来。
蔷薇在骡子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张,示意它往前走。这个畜生还挺通人性,加上身上没有了一个人的负担,开心地撒开四蹄奔跑了起来。
放哨马贼似乎看到了骡子,他们大声交谈着,似乎很开心有这么一笔意外之财,于是离开马匹走了过来。
他们的脚步声很重,掩盖了蔷薇行动的声音,蔷薇带着王涛慢慢潜行到大石头背后。她就像一阵清风一样轻盈和无痕,即使经过你的面前你也不会怀疑有人曾经通过,这样的人取别人的性命实在不要太简单。王涛则笨重了一些,大石头周围有一些小的坑洼,他走起来摇摇晃晃,让蔷薇一阵担心。
“呃——”王涛一声闷哼,似乎是因为太紧张了,又似乎是因为今天体力消耗过重,左脚在地上的坑洼绊了一下,狠狠摔在地上,震起一阵灰尘。
蔷薇的心收紧了,她不是担心王涛摔坏,而是担心引来马贼坏了自己的性命。
马贼们的谈话声停止了。
蔷薇屏住了呼吸,右手轻轻放在了“花刺”上。
刀刃可以给她带来安全感,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王涛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还是不笨的,知道这时候任何动静都会引来攻击,所以只能趴在地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不过蔷薇想,以他的体型和战斗力就算是站着都未必能给马贼带来麻烦,说不定这样还能让他们怀疑一下。
时间似乎在此刻静止了,蔷薇缓慢地呼吸,一吐,一吸,一吐,一吸,这节奏颇有韵律,好像日月交替,好像阴阳转换。她的动静和自然合二为一,几乎分辨不出彼此。
“估计是骡子的声音吧!”一个马贼听了一下,发现没有任何动静,于是大大咧咧地说:“你就是太小心啦!咱们今天联合内奸,里应外合破了这庄子,收获可真大啊!要我说,那个王乡绅胖成那样,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咱们真不该一刀杀了他,要是抓回去拷问一下,说不定还能多起初几千两银子!”
几千两银子,好多啊!蔷薇暗自感叹一声,继续听两人说话。
“谁说不是呢!但是这老东西别看胖成猪样,打起人来可不虚,还伤了咱们两个弟兄!要不是这,头领也不会一刀砍了他!”
王涛的父亲被人杀了,一刀砍死了。蔷薇心里没有什么悲哀,她杀过好几个人,有别人的儿子,也有别人的父亲,若是死一个人就要悲哀,那她又何必去杀人呢!只是蔷薇害怕王涛忍不住叫唤出来,若是引来了大批马贼,她没有马可逃不出去。
王涛的身体在地上慢慢颤抖着,他抖得很慢、很用力、很专心,他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泥土里面,将泥土犁出深深地沟壑来,好像耕好的农田。
蔷薇点了点头,这个王涛能忍住这样的仇恨,和她眼看着自己母亲受辱一样,这样的人多半能活得久一点,自然也更有希望报仇。
“来来,咱们看看这里面有什么!”第一个马贼拦住了大青骡,这头牲口根本分不清谁是主人谁是外人,轻轻叫了一声就停下了,任由马贼翻找自己身上的货物。
“这狗东西,枉老娘还天天喂它精料,就这么叛变了!”蔷薇咬着牙暗暗想道。
“哟,还有不少好东西呢!你看,白糖!扒蹄!兔子头!”这个马贼翻找着油纸包,发出簌簌的响动。
“别一个人独吞啊,我看看,我看看,哟,还有小枣呢!好吃,你来一个!”第二个马贼也不甘示弱,抓起一颗小枣就吃:“恩,我估计是乐陵的枣,味道就是好!你不知道,我就是乐陵的,这味道,老好了!”
蔷薇慢慢潜行了过去,杀死这两个人不需要太大的功夫,只是如何能在杀死他们的同时不让村子里的马贼知道,这才是关键。
“恩,这扒蹄是老李家的,我吃的出来,他家的扒蹄加了中药,吃起来滋阴补阳,好得很!”
“哟,这我得尝尝,老子今儿分了个娘们,得好好补补,晚上干死这小婊.子!”
蔷薇的脸色不悲不喜,哪怕是听到了“婊.子”也不生气,在杀人的时候她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就像森林中最冷血的捕食者一样。
“你看看,还有白切糕呢,这个很好吃,我小时候吃过,那时候啊,不容易啊——”
一阵寒光闪过。
话音戛然而止。
生命到此为止。
又一次杀戮,又一次死亡。
刚才杀死的是锦袍子的马贼,他的背面对着蔷薇,最适合发动背刺。劲装马贼看上去也是老贼了,是以根本没有诧异,而是马上将手往腰间去摸,想要拔出自己的兵器来。
“太慢了!”蔷薇这样想。
平心而论,他的速度并不算慢,尤其是在遭受了突袭的情况下,能想起抽出武器已经算不错了。
可惜他遇上的是蔷薇。
蔷薇合身扑上,就像猎豹扑击羚羊一样,带着速度和力量,带着无穷的美感。
她眼睛里面没有人,没有世界,没有一切。
只有目标的咽喉。
一击必中。
马贼的怒喝被打断在喉咙里,任谁在喉咙挨了一刀之后都不可能发出声音。他的声带已经被彻底切断,喉管汩汩地冒着血浆,好像一座小型的温泉。
蔷薇收回匕首,用马贼的衣服擦了擦匕首,将上面的血迹擦干净。这些马贼的血液太脏,不能留着玷污自己的匕首。
王涛已经爬了起来,正呆呆地看着蔷薇,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看够了?”蔷薇冷冷地问,她还没有从杀戮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动如鹰隼,势不可挡,千里不留行,十步杀一人,太厉害了!”王涛喃喃道,他随即将充满敬畏的目光投向蔷薇:“古之侠客,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你为了我杀人果断,毫不留情,果然是古之侠客,朱亥、侯嬴一般的人物!”
“什么跟什么啊!”蔷薇根本听不懂他的废话,指着两人的尸体说道:“快把他们的尸体藏起来,咱们是要潜行进村,不能留下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