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眼前的情形,神医扁鹊也是无能为力。喊李醯过来又有什么用啊!李二哭丧着脸说道:
“我看还是将少爷送回府中吧!让老夫人和夫人再看上一眼。”
“也好!你们赶紧下去准备车马!”神医扁鹊吩咐手下的弟子道。
“是!师父!”几个弟子赶紧下去准备车马。这边忙碌的过程之中,‘玉蝴蝶’搀扶着乌获来到这里,乌获还不知道李归已经不行了,心里还是十分的愤恨,‘玉蝴蝶’从门口经过的时候,是乌获特意让‘玉蝴蝶’进来搀扶自己的。
其实这眼前的一切都是‘玉蝴蝶’早就谋划好的计策,先前的时候咱们已经交待过了,孟说,屈凌等人已经决定为了行动的隐秘性,也是为了除掉咸阳城的一霸,有意解决了李归的性命。
主动的示好,只不过是迷惑李归的一种方式,其实这暗地里早就谋划出了这条借刀杀人的计策,这把刀就是李家父子原本打算用来击杀孟说的,没成想反被屈凌利用,那就是乌获。
乌获本来在前面的诊室之中,休息的不错!‘玉蝴蝶’嫌弃前面人多嘴杂,不便于休息,所以就将乌获安排在了后面的偏房之中,虽然离着柴房较近,但是一天之中来往的人数本就是少数,也是清静的厉害,乌获对于‘玉蝴蝶’的安排也是十分的满意,所以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李二为什么会留在乌获的身边,前面已经介绍过了,李二是李家为了拉拢乌获,特地派来伺候乌获的,也就随着乌获一道搬了进来,起先也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约定好了时辰,‘玉蝴蝶’迟迟不肯出现的原因,也是就是观察李归的举动,冰天雪地的守在花圃之中数个小时,结果可想而知,难免会有失误的时候,‘玉蝴蝶’轻功了得,再加之天色已晚,来个金蝉脱壳的手段,还是十分的简单。
如此一来一个借刀杀人的圈套就安排妥当,只等着李归自投罗网,长时间的潜伏使得李归的判断出现细微的差异,自然也就看不清楚‘玉蝴蝶’到底有没有进入这间屋子,但是‘玉蝴蝶’将探路的灯笼有意的放在了门口,李归自然也就想当然的认为,是进了这间屋子。
****熏心的李归,见到‘玉蝴蝶’出现,自然是大喜过望,也就顾不得这么些细节的变化,自然是奔着灯笼的所在而来。谁知这屋里昏暗,缺少灯光,也就有了前面所发生的一幕,乌获被彻底的激怒了,如此奇耻大辱如何能够忍受,要不是重伤在身的话,乌获也不可能让李归得逞。
凡事都是如此,运用计谋讲究的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乌获在浑然不觉的前提之下,就被‘玉蝴蝶’利用了。
乌获与李醯本来关系还算说的过去,如此一来乌获自然是不肯就此罢休,如此一来,就算李归不死的话,李家父子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再像乌获如此合适的人选,也就为‘玉蝴蝶’翻盘赢取了时间。
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埋伏在屋顶的阿大,众人心知,一旦李归侵犯了乌获,李二就是唯一在场的证人,就算李醯包括廷尉府问起来,整件事也就是乌获和李家的矛盾,与神医扁鹊的医馆,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也就更牵扯不到孟说了。
为何说阿大是关键的所在,首先阿大负责监视李归的一举一动,及时的汇报事态的进展,最为关键的还是那一嗓子‘抓刺客!’
迫使李归慌不择路,本来的打算就是要将李归设法赶入湖中,造成李归自杀的假象,以此来迷惑世人的。
环环相扣,步步绝杀,就算李归不死在乌获的手里,也会因为惊恐吓得散了元神,就算前两步不死的话,最后这一步也会彻底葬送李归的性命。
等李归被拉出冰窟窿的时候,整个人都呈现出黑紫色,就连神医扁鹊都是无能为力了。
“该死的李归,老子今天看你往哪里走!”乌获说着就往人堆里挤,李二见状跪地叩头求饶道:
“将军!我家公子已经不行了,您就饶了他吧!”
乌获还以为是李二在骗自己,根本就不把其放在心上,执意要往前找李归算账,神医扁鹊见状在一旁劝解道:
“将军!乌获将军,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乌获怒火中烧的高喊道。
‘玉蝴蝶’见状,四下观望了一下,瞅见阿大和孟说,孟说看似无意的点了点头,‘玉蝴蝶’心里会意,知道这李归不行了,还是不要让乌获见到的为好,所以‘玉蝴蝶’拉着乌获的手臂说道:
“将军喊我前来,原来是要让我替你杀人啊?”
乌获一听这怒火也就少了几分,十分好奇的问道:
“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啊?”
“人家李二都说自家公子快不行了,你还要上前为何?你两个有什么过节如此深厚啊?”‘玉蝴蝶’口气强硬的问道。
“这个?”乌获当着众人的面子自然是开不得口啊,总不能说这李归侮辱了自己吧,如此一来,自己也是无地自容,‘玉蝴蝶’就是巧妙的利用了这一点,既能激发乌获的怒气,又使得整个事件,处在一种可控的局面。
如此重大的事情,李醯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李二也自然会将里面的细节说明,当时候整个事件的矛盾就成了受害人乌获向李家索取赔偿了,至于李归的死,也会被降到第二个层面。
“什么这个,那个的!老先生既然让你稍安勿躁,您就先回房休息,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等到人家李公子恢复了健康再说啊!”‘玉蝴蝶’对乌获进行了一番说辞。
乌获一听也觉得有理,自然是没了先前的霸道,随即说道:
“公子说的有理,凡事还是等到把人救治好了再说!”
“哎!这就对了,走还是让我扶你回去吧!”说完‘玉蝴蝶’扶着乌获离开此地。
“师父车马已经准备齐备了!”医馆的弟子前来请示道。神医扁鹊听到这里,稍作思索之后,询问李二道:
“管家!您看还要准备一些什么?”
“多谢老先生了,不用了!”说完李二叩头感谢,神医扁鹊也是一声叹息道:
“生死由命,贵公子阳寿尽了!你还是赶紧将他带回去吧,让你家老爷夫人再看上一眼!”
“嗯!”李归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答应道。
“来人搭把手,将李公子抬到车上。”神医扁鹊吩咐道。
大伙儿七手八脚将李归抬到马车之上,李二已经哭的如同泪人一般,止不住的感谢大家,大伙也都是善心人,虽说李归为非作歹不假,但是这李二最为奴仆,哭的如此凄惨,也是让在场的人,无不流出了悲伤的泪水。
等安置好了李归,李二本打算亲自驾驭马车回府,神医扁鹊见他如此悲伤,也就命令自家府上的车夫,代为效力,送这主仆二人回府。
车马离开医馆权且不提,但说这神医扁鹊,十分纳闷,但是转念一想,事情绝对没有看到的这么简单,随即向孟说问道:
“公子到我房中稍坐,我有要事相商!”
孟说见神医扁鹊来问自己也是说道:
“老先生先请,在下随后就到!”
二人进的房间,神医扁鹊开门见山的问道:
“公子,此事甚为蹊跷!不知公子作何看法?”
孟说听神医扁鹊如此描述,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没想到如此精妙的设计,反被人家神医扁鹊一眼就窥破了。要是再去撒谎的话,恐怕就有些不妥了,但是转念一想,要是和盘托出的话,岂不是要牵连无辜,还是找个别的说法吧。
“回先生的话,这李归趁着这几日乌获来医馆治病期间,恣意放荡,有意侵犯我家小妹!言语放荡,小妹心里愤怒,所以才将李归引到乌获的房间里,没成想有了后面的事情!”
“原来如此!”神医扁鹊也是无比感慨道:
“虽是如此,但这李归也不是十恶不赦之人,罪不至死啊!不过就今日的气色,脉相来看,这李归的确是因为脱阳在先,受了惊吓之后,才元神不保啊!
要是没有这脱阳之症的话,估计还是有救啊!看来这李归脱阳之时,服下了大热的解药,保住了性命,可惜啊,李归不能卧床休息,要是休息的话,估计也就没有后面的变故了!”
“先生的意思是,这李归本来就有病?”孟说十分疑惑的说道。
“不错!这病症还不轻,想来这李归平素也是纵欲无度之辈,今日有此劫难,也是自己天命如此啊。就是可怜了他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神医扁鹊十分担忧的说道:
“老来丧子,人生大悲啊!”
“先生这李家父子打算置你于死地,为何今日反倒可怜起来他们了啊?”孟说十分不解的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啊,这天下的父母,不管如何的奸险狡诈,不管如何的不近情理,但是对于自己的子女,永远都是情真意切,李醯虽然教子无妨,但是这一切并不妨碍作为父母,当失去自己的孩子时的悲伤!”神医扁鹊作为一个过来人的身份,为孟说讲解一番此时此刻,孟说还是似懂非懂的道理。
对于一个没有子女的人而言,所有的儿女亲情都是妄谈,没有切肤的感受,自然也就没有彻骨的依恋。
“先生一番言辞,在下还是第一次听到!”孟说也是坦诚,说起话来自然也就没有藏掖。
“等你有了家室,有了子嗣,这一切自然也就不言自明了!只是这事既然如此,想来这李醯不会趁机报复?”神医扁鹊十分担忧的说道。
“先生不必惊恐,此事就交给我来安排,你就不要再担心了!”孟说将所有的事情包揽了下来。
“如此也好!就仍凭公子处置吧,老夫也做一回闲散的世外闲人!”神医扁鹊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那在下先行告退,您还是早点休息为好!”孟说说完起身告退。
神医扁鹊也是不留,这夜半三更本来就是卧榻而眠的时刻,经此一闹,已经是后半夜的功夫了,自然也觉得无比的困犯,所以就送孟说出了房门。
这会功夫屈凌也从乌获的房间里出来了,刚好遇到阿大,询问孟说的去处。
“公子何在?”屈凌问道。
“去了神医扁鹊的房中!”阿大回答道。
“没说去做什么啊?”屈凌反问道。
“说是有要事相商,具体没说!”阿大说道。
“走!去看看!”屈凌开口说道。
“不妥吧!”阿大并不想前去。
“不去拉倒!我还懒得领着你!”屈凌说完直奔神医扁鹊的房间而来。
眼看就到了门口,孟说反倒是从里面出来了,孟说率先问道:
“你到哪里去?”
“还不是来找你啊!有什么事没有啊?”屈凌好奇的问道。
“走!回屋再说!”孟说头前先走,屈凌紧随其后。
这会儿功夫,院子里正在逐步的恢复平静,大伙儿本来是为了抓刺客的,没成想刺客居然是李归,如此一来各种版本的说辞,不一而足!
不过大伙儿也都分头回去休息。二人进的房间之后,屈凌问道:
“老先生问你什么了?”
“对于今晚的事,觉得蹊跷!”孟说回答道,不过还没等孟说说完,屈凌就插话道:
“蹊跷就对了,没看是谁在排兵布阵!怎么样精彩吧?”屈凌十分得意的说道。
“行了吧!今日这事情的确是有些突兀,要是这李归不上钩的话,你当如何啊?再说了要是这李二遇到的不是乌获,而是李二的话,又当如何啊?”孟说对此有着清醒的判断。
“哎呀!就不要管这些了,你是怎么回答老先生的?”屈凌好奇的追问道。
“我就说这李归经常骚扰你,你打算给他点颜色看看。”孟说的言辞在屈凌面前,也就只剩下一问一答的份了。
“就这么样啊?”屈凌觉得十分的不过瘾,继续问道。
“不过老先生说这李归先前就有病在身,早些时候应该是有脱阳之症,今晚又在惊恐之中散了元神,恐怕是过不了今晚了!”孟说回答道。
“真的?太好了,这李归总算是死了!”屈凌得意的说道。不过屈凌见孟说并不像自己这么高兴,也是十分的疑惑,随即问道:
“为何不见你高兴啊?”
“先生说这李归本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当然也就罪不至死,好在是因为这李归纵欲无度,命该如此,要不然的话,今天这样的做法,指定是不会引得众人信服的!”孟说若有所思的说道。
“哪里会有这么多说法啊!要是不能除了李归,我们在秦国就没法子进一步的行动,看来除掉李归还是一件势在必行之事,我说大将军,这到了秦国宫廷之后,做起事来,为何反没有当初的魄力啊?”屈凌挪揄道。
“嗯!”气的孟说找不到言辞回避,随即说道:
“累了!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我还要等着李醯过来,这人在医馆出的事,这事我已经扛了下来!你就不要再在这里添乱了,赶紧回去睡觉吧!”孟说起身来赶屈凌。
屈凌十分生气的说道:
“哼!还不让说上一句半句了!真是金贵了!”说完气的扭头就走。
其实这也怨不得屈凌,本以为会得到大伙儿的赞扬,没想到居然受到了责难,这心里谁能好受啊,所以就故意的刺激孟说。孟说也觉得事情,应该妥善处理,否则的话,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这里只是有人在生气,另一边的李家,此时此刻就没有这份闲情逸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