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清早。

李靖依约会同钱默，前往驻扎于京城西北角的禁卫军营。

来到禁卫军大营门口。二人正准备往里进。立即被二名卫兵拦住和气地道：“二位。这里禁卫军营地。请止步。若是要找人。你们可以告诉我们。由我们代为查找。只要在这营里，我们定然让他出来见过二位。”

钱默暗自点头。不错。不愧为撼卫皇家周全的大唐禁卫军---军人。若是所有的兵卒都有这素质。我将来的工作会轻松得多。

旁边的卫国公却是有点意外。以前来禁卫军的次数也不少。却从未见有如此负责的兵卒。不禁问道：“禁卫军换将了么？记得前几天我过来也没这规矩啊？”

两个卫卒对望一眼。由那略显高一些的小兵以略略自嘲的口吻道：“没有。军营的规矩没改。将军也还是那位将军。所不同的是你以前来时没见到我们这对愣头青。”

钱默听到这很是失望，堂堂禁卫军驻地。居然只有这么二个人在坚持着军人的操守与纪律。看来以后的一年有得自已烦了。也许，我该来点狠的。震住这些不知军纪及军人操守的家伙。但枪打出头鸟。我还是教好军体拳就撤吧。以免陷入那险恶处处的官场。希望在我的军体拳训练时别闹事。否则，就休怪我无情了。

钱默在这思考。那边卫国公也已经说明了自已的身份。让那小卒去请禁卫军的统领。

工夫不大。那小卒便引着一个年约三旬的武将过来。其人一身戎装。头戴盔，身穿甲，腰系宝剑，一张大众脸。待至近前。他立刻朝卫国公李靖敬礼。继而又向站在一旁的钱默拱手为礼。接着再度面向李靖道“国公大人，咱们进营说话。你看如何？”

“好。我今天过来，也就是为你们介绍一下。喏。和我同来的这位是皇上新任命的教头。钱默。他的任务就是将一套适合军卒使用的军体拳传授给我大唐的军士。”说罢指着那武官对钱默道：“这位呢，就是我们禁卫军的忠武将军屈忠仁。你以后就和他好好合作。争取早点让军卒将军拳学会。”

钱默无言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对屈忠仁道：“屈将军，刚才那二位士卒能不能借我用些日子呢？

屈忠仁有点意外的看了看钱默。才说道：“行啊。这两个刺头，一向是让我既爱又恨，太不合群了。钱教头有时间请多提点下他们吧。这二个是天生的军人。”

“明白，这个我明白。要不然也不会厚着脸向将军要人了。我就欣赏这二人对军纪记在心，行在实的做法。你也知道，我呢。是奉命传授一套军体拳给士卒。但我想先训练几个人帮我。将军可有什么好的人选可以介绍下呢？”钱默对忠武将军屈忠仁道：

“钱默，我给你介绍几个人怎么样？”一旁的李靖早就有意，将自家小子和几位老友的子弟，塞进来让钱默训练一下。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这会听钱默说找人，自不会放过这机会。

钱默这正缺人，自不会拒绝。点头道：“国公大人举荐，钱默一定要。不过若是些世家子弟，就得准备在我这吃苦了。默一向不喜不事劳作的纨绔子弟，所以训练时会特意加大他们的训练量，磨磨他们的锐气。”

李靖当然知道自已及几位老友的子弟确如钱默所言，多不知生活之艰辛，好逸恶劳。而自已这一辈，又吃苦吃多了。不欲下一代再受那种折磨。久而久之，反是养出一群不知世道唯艰的纨绔子弟。尚幸这些家伙从不欺凌弱小。也就随着他们了，反正以大伙的家世，只要不造反就今后也不会饿死。所以苦笑道：“随你。要是你能让他们变得踏实点。我们几个老家伙也就感激不尽了。要说这领兵，我自信没几个人能与我比肩。但说到教儿子，我实在是有心无力。重了吧，舍不得。轻了呢，又屁用没有。”

“打在儿身，疼在爷心。看来我们国公大人是深有理会啊！不知您可曾在揍完后，偷偷啜泣？”钱默揶揄道

任是卫国公听到这话也不禁双颊飞红。苦笑道：“混帐。老夫堂堂男儿。岂会如此。我那夫人到是常常如此。打在儿身，疼在爷心。确是将为人父母者的心情描绘得淋漓尽致。你小子是不是有个私生子啊？不然从那得来的如此经验？”

钱默无语。良久方道：“也许是因为我从小失孤，甚是羡慕他人的美满。所以总喜欢揣测人家父子、母子的心境。这样能让我也能想象我的父母若在，能给予我怎样的关爱。时间长了，也就能知道一些为人父母的心情了。”

“是啊！只有经历过苦难，方能磨砺出一个人。看看你，再看我那儿子。还真是让人伤心呐！”卫国公叹道：

“呵呵。不说这个了。卫国公不是要将你那儿子塞我这来吧？你就不怕我公报私仇，狠狠的折腾他？”钱默笑问。

“折腾下才好，我自已不舍得折腾，那是看着会心疼。交给你，你想怎么整都行。反正我是眼不见心不烦。再说那四个小子，自被你给揍了一顿后，服你了。这几天他们到一起就是说你那快、狠、准的打法。”

李靖回道：

钱默有点惊讶的问道：“国公大人是说，他们四个人这么快就好得差不多了？”

“嗯。他们第二天就能起来四处转了。这群家伙全是能挨凑的主。总算这些年的训练没白费。”李靖有些得意的说。

“怎么会？虽然我下手留有余地。也不可能第二天就可以起床啊！”

这时一直在一边旁听的忠武将军屈忠仁道：“钱教头不必苦恼。这与他们平常的训练有关。你要是让卢国公从小用他那板斧拍到大，也能做到。”

“看来屈将军不是自自已吃过这苦头，就是你儿子还是弟弟吃过了。”钱默一副同情的模样的。

李靖也笑道：“我们这辈的，也就知节下得了这手。偏偏这些个小辈还全听他的。我们也就正好，将孩子交给他来管教。虽然。知节不会掉书袋子。但他脑子的的东西也不少。够这些小辈们学的。”

三人就在这边走边聊间，来到了禁卫军驻地的中心的治事之所。在忠武将军的招呼下落坐。

钱默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回去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处理呢。便开口道：“屈将军。这次请卫国公陪我过来呢。一、是让他给我们介绍下。二呢、就是想请你在军中选出一些经历过战斗的人出来。这些人你必须在三天后让他们到我家，就是长安西四胡同的潜行居报到。三、就是请你从明天开始加大军卒的训练强度。另外呢。最好多抽点时间进行列队训练。务必使他们融为一体。时间我给你半年。要是办不好。那你去和皇上解释。”

“呃。列队训练我们一直有啊。在我大唐成绩也是靠前的啊。”屈将军回道。

“是啊。在列队方面禁卫军的确是全唐数一数二的部队了。”李靖道；

数一数二？那就看看再说吧。行。也省得我再费事。想到这道：“那不知能不能请屈将军立刻整军列队。让我见识一下呢？”

“这当然可以。就权当是训练下。”说完，屈将军对着门外的卫兵道：“传令。全军集合。列队。”

“是。将军。全军集合。列队。”

“嗯。速去。”屈将军这时才展露出军人的本色。决断果敢、毫不拖泥带水。

钱默站起身道：“卫国公，屈将军。我们这便去校场吧。看看将军治的禁卫军在面对这突然的聚结反应如何。”

不一会，三人就出现在校场的点将台上。再看下面赶来聚结的士卒。有的衣衫不整。有的未携带兵器。有的正在四处张望，似是在寻找什么。

钱默看着下面这乱糟糟的一群。摇了摇头。道：“屈将军。这就是你说的数一数二？”

“这不是还没有聚合士兵么。当然乱点了。”屈忠仁不以为然的说。

“那要是此次不是演练。而是敌袭，将军以为会如何？”钱默指着下面的士兵问道：

“这个……”屈将军这下脑门上汗都下来了。是啊。要是这会是敌袭。或是皇城求救。就这速度等你整军出动，全他妈的晚了。“要真是敌袭。估计得全军皆没。”

卫国公李靖同样被禁卫军的军容吓得不轻。就这样的军队拱卫京畿要地。岂不危矣。这才几天没打仗啊？怎么会堕落成这样子？沉着脸对屈忠仁道：“屈大将军，这支部队你是怎么带的？”

屈忠仁心想，我怎么带的？我才刚接任禁卫军大都督不到一天的时间。我能训什么啊。苦着脸道：“我的国公爷。小将不过昨天才到任。今天这还是第一次阅军呢。本以为捡了个大便宜。没想到……是这么个破摊子。”

钱默叹了口气道：“算了。将军让他们散了吧。禁卫军。我看这里是纨绔军。才对。屈将军。你明天开始便从这聚结速度重新抓起吧。若有不听话的纨绔子弟就通知我吧。我来扮黑脸。有皇上在后面撑着，要不了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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