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谷一直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大,至少,在这一方地界,是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的,然而,面对突如其来的阻力,他竟无法反抗,悬着的手,迟迟未能落下。
如此一来,刚刚成型的红光,再度消散,重谷炼化刘浪和无天圣碑,再一次被迫中断。
“到底是谁,有种出来说话!”
如果只是一次,大可以从错觉来解释,可是,接连两次,而且第二次持续时间更长,更明显,重谷断定是有人故意捣乱。
而在确定这个事实之后,重谷不禁有些冒汗。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脚下的世界,并不了解。曾几何时,他初到此处,有一种如鱼得水之感,就好像这里的规则,天生就是为他准备的。
然而,经过刚刚的两次挫折后,之前游刃有余,荡然无存。
重谷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看不清,自己亲手仿造出的圣地祭坛。
尽管,短暂的身体迟滞后,他再一次恢复正常,但是,他已经不敢再继续下去,站在无天圣碑之上,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对手却迟迟没有出现,重谷觉得,这完全是一种煎熬。
“重谷,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的救兵已经到了!”
趁此间隙,恢复神智的刘浪,虽然并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但该用的心理战术还是要用,仅剩一张嘴能动,他就要用这张嘴,对付重谷。
“用不着虚张声势,就你这样的,能请来什么样的救兵?”
心里没底的重谷,强撑着反驳刘浪。
“这可不好说,不夸张地告诉你,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厉害的朋友。”感受到重谷的惊慌,刘浪继续狐假虎威。
大概是为了印证刘浪所言非虚,重谷很快僵住,而这一次持续的时间,要远远长于第一次和第二次,直到一分钟之后,重谷才恢复行动能力。
这下,重谷再也不敢嘚瑟的。
要知道,他僵住的一分钟,动弹都难,如果藏在暗处的那个人突施杀手,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重谷唯一想不通的是,对方明明占据了绝对优势,为何还是不现身。
虽说这个强大无匹的对手,没现身,但刘浪就站在下面,种种迹象表明,暗处的人还真就是刘浪的帮手,不然怎么会三番五次地在关键时刻,解救刘浪?
“求和!”
重谷能活到这里,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为人圆滑,能屈能伸,当初,在规则宫殿,如果不是及时低头,他就被刘浪打死了。
意识到,自己苦心筹划的以器炼器很难继续下去,重谷咬了咬牙,决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暗中之人,从始至终不说话,重谷干脆把刘浪当做和谈对象。
毕竟,刘浪和躲在暗处的人,是一伙的。
“刘浪,我们各退一步好不好?”
重谷跳下无天圣碑,直面刘浪。
“怎么个各退一步法?”刘浪目光闪烁地问道。
此时此刻,刘浪根本不知道暗中之人是谁,而且,他也想不出暗中之人究竟是谁,毕竟,他那些朋友中,最强的也就是赵无德。
先不说赵无德会不会主动救他,就算真会救他,赵无德似乎也没有这样的本事。
刘浪承认天机族强大,可是,赵无德也只是天机族新一辈的天才,而重谷的背景,一点不比赵无德差,重谷是神王之子,而重谷是神王弟子。
而在境界上,此刻的重谷还要高出赵无德一筹,两人打个你死我活,刘浪还信,但这种一明一暗,单方面的碾压,实在不合理。
越想越没底气,刘浪决定见好就收。
“我放你走。从此,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重谷想了想,和刘浪商量道。
“我的圣器呢?”
刘浪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
没错,是试探。
如果重谷拒绝,刘浪会退而求其之,让重谷放出无天圣碑内对他比较重要的人,至于圣碑本身,大可放弃,这种时候,必须懂得弃车保帅。
“这……”
重谷并没有一口回绝,亦没有马上答应。
通过刚刚那一番无声无息的交手,重谷觉得,自己并没有对暗中人讨价还价的余地,但是,无天圣碑对他,又是至关重要。
刘浪走了,他大不了再找新的器灵,可是,无天圣碑没了,重建蛮荒的计划,就可破产了。
圣器蛮荒是他老师的得意之作,重谷可不觉得,以自己的实力,可以通过正规手段,炼制出一个崭新的圣器蛮荒,唯有以器炼器,才有成功的可能。
看着重谷那纠结的模样,刘浪有些绷不住劲儿了。
思量再三,觉得还是脱身为妙的刘浪,就要开口,再让一步,让重谷将无天圣碑里面的几个人放出,然后,他拍拍屁股走人。
可就在这时,重谷的身体,突然再度僵硬。
先前,重谷站在无天圣碑之上,刘浪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情况,如今,重谷在刘浪面前失去行动能力,刘浪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绝对完成致命一击的绝佳机会。
只可惜,刘浪的身躯,依旧处在封禁当中,单靠一张嘴是杀不死重谷的,自己不行,刘浪开始期待,暗中偷袭重谷的“救兵”,可以痛下杀手。
然而,等了足足五分钟,“救兵”也没有现身。
而在五分钟之后,重谷恢复行动能力。
不过,恢复行动能力的重谷,未敢表现出任何不满,因为,在重谷看来,刚刚这五分钟不能动弹,是刘浪对他不肯再退一步的警告。
自觉抓到问题关键点的重谷,马上服软,“圣器,我也可以还你,只希望,以后,你和你的朋友,别在为难我了。”
“成交!”。
对刘浪而言,这绝对是意外之喜,刘浪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重谷五分钟一动不动,暗中之人,却没有趁机出手,刘浪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这种情况下,再得寸进尺,很可能鸡飞蛋打。
自己逃出生天的同时,还能收回丢失的无天圣碑,已是不幸之中的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