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刘云东的父母不嫌弃他,没事的时候还找他到家里来吃顿热乎的便饭。
这一来二去的,两家就走动的和亲戚一样,后来刘云东出生了,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的,全家人一度为之乐的合不拢嘴,陈半仙更是看见了刘云东就想抱,抱了就不想放手。
后来在刘家人的提议下让李云东认了“陈半仙”做干爹,自此之后“陈半仙儿”更是待刘云东如珠如宝的。
后来刘云东四岁的那年,家乡很不幸的染上了瘟疫,而刘云东的亲生父母也就在那场大瘟疫中双双的归了西。
所以刘云东理所当然的就成了“陈半仙儿”真正的养子,也是在那个时候两个人开始了东家讨西家要居无定所颠沛流离的艰苦岁月。
一直到了他六岁的时候,“陈半仙儿”开始重操旧业,整天的给人家看风水、破灾难、选墓址、开祭坛的。
赚了不少钱,至此他们这才终于有了栖身之处,不用再受那风吹雨淋,风餐露宿的苦楚了。
是天长日久的耳闻目染,也是刘云东的聪明过人,八岁的时候小小年纪的他竟然也能将那让人匪夷所思的灵异之术玩弄的淋漓尽致像模像样的。
可“陈半仙儿”却说这是由于刘云东的天赋异禀所造就的,因为邱展灵东的生日按照八字的说法是“壬子年癸未月丁巳日未时”也就是阴阳术士口中所提到的阴年阴日阴时出生的人。
即使是这样,义父“陈半仙儿”却还是舍不得让刘云东在走自己的老路。
他认为新时代的孩子就应该去上学,等将来考了大学也好有一个光鲜的前程。所以在左邻右居的帮助下,刘云东九岁那年才背上了书包,从学前班开始了他人生的又一次大转折。
然而好景不长,刘云东十一岁那年“陈半仙儿”由于常年酗酒,最后因为脑出血离开了这个世界。
弥留之际,陈半仙将年幼的小云东叫到了病床前,一时之间老泪纵横,想起自己风风雨雨几十年,本想在干上他几年,等义子长大成人,也好享受一下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可到头来却竹篮打水。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他还有那么几许留恋的话,那一定就是他这个尚未成年的义子刘云东了。
想到这里,陈半仙深情的拉住义子的小手儿,艰难的做了临别时最后的遗言。
他说自己愧对刘云东的父母,没能将他养大成人,虽然这辈子总是磕磕绊绊的,不过临了儿还是挺幸运的,因为起码有个儿子给他送终。
他还告诫小云东,千万不要像他一样,尽干一些挖坟掘墓的缺德事儿,虽然他并不希望义子和他一样整天装神弄鬼儿的,可是人有的时候就是天命难违,凡事不可强求。
最后陈半仙儿又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黄布袋子递给了刘云东,并郑重的说这是老陈家的传家宝,他陈半仙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自己都是随身带着。
片刻都不曾离身,现在自己用不到了,留给小云东做个念想儿,或许这东西以后没准儿对刘云东还有些用处也不一定。
刘永东当即就将黄布包打开来,发现里面装了两样东西,一样是用棉线装订蓝皮儿的小本子,看上去古老而神秘。
纸张用的是油纸,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历代陈家人穷其一生所获得的宝贵经验,刘云东粗略的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涵盖了一些盗墓的技巧和一些修炼的心得。
不过还有几页是用胶水粘上的。
而第二样东西则是一封用很名贵的蓝田玉雕刻而成印信,体积约么有半大孩子的拳头大小,印柄上面雕刻的是十八罗汉被一条巨龙所环绕。
印面雕刻的则是一个完整的八卦图,印文为“受命地藏王菩萨”,至于他的用途和来历陈半仙也说了,在那个蓝皮的小本子里面都有记载。
看着刘云东将两样东西收好后,陈半仙会心的笑了,好像是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任务一样。
到第二天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陈半仙”就了无遗憾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而刘云东也因此被迫辍了学。
但是他一直觉得那段时间是他这一生中过的最为舒心的日子了。
至此刘云东却再一次的变成了孤儿,后来通过居委会的上报,民政局接手了刘云东,将他送到了昆山市的孤儿院,在孤儿院他一住就是十几年。
要说那些日子里,虽然比不了以前,可是孤儿院的老师就像妈妈一样照顾着他的起居,并教给他知识,刘云东呢,也会以较为优异的成绩来回报给那些照顾他关心他的老师们。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来在他21岁的时候,刘云东如愿的考上了自己梦想的警官大学,不过为了减轻孤儿院的负担,邱展东的学费和生活费一般都是他自己来赚,靠得就是当年跟“陈半仙儿”学过的阴阳之术,给人家相相面,看看风水什么的。
可知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邱展东这三年虽然是很努力的在赚钱了,然而生活总是过得有些捉襟见肘。
就这样痛苦的熬了三年,终于在今年的七月份他才迎来了这个人生的重要时刻。
刘云东想到这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多少年的事了,崭新的人生开始了,美好的明天在向我招手,我怎么还放不下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啊。”
不过要说起人最大的缺点那就是就是有时候记性太好,很多东西一旦在脑子里面扎了根那是想忘也忘不了的。
思索中,刘云东和王壮已经身在宿舍里,并且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嗨,哥们,你有什么打算吗?”王壮首先打开沉默的说道。
“我?......暂时还没有,走一步算一步吧。你呢?”刘云东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反问。
“我也没什么打算,现在想找一份好工作可是挺难啊,我们有派遣信,到时候去哪里还不是学校说了算。”王壮噘着嘴怨妇般发着牢骚。
“呵呵,如果真是那样,我倒是希望我们能被分到一个地方,因为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朋友,在学校里唯一能聊得来的就是你了。”刘云东很真诚的说道。
“这个倒还真的不是没可能,你什么时候的火车,一会儿我送你吧。”王壮听了刘云东的肺腑之言,也是感动的鼻子一酸。
“不用了,你送完我以后我不是还要去送你,这样送来送去的多麻烦。呵呵呵......我收拾好了,等你一会,我们一起出去做公交车。”简单的行李,没什么像样的家当,所以刘云东收拾的很快。
睡觉用的铺盖是学校提供的,衣服一小包,洗漱用具一小盒。
一个字“穷”;两个字“寒酸”这是他目前最为恰当的写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