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晓看惠儿真生了气,忙道:“姑姑,不怪柳月,是我自己贪嘴,而且你看,前两天不都没什么事吗?”
惠儿转过头,语重心长的道:“小姐,你还小,只知道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伺候的人却该注意这些。舒残颚疈夫人不在身边,昨日我让你吃那花卷已是不该,今日这可万万不能吃了。”
她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嘱咐道:“柳月,给我用心服侍着。小姐,我去把这扔了,顺便告诫门子一声,莫要再让这些东西进府。”
珠帘晃动,苏小晓冲着惠儿的背影,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她心有余悸的拍拍小胸脯,笑着对柳月道:“幸好今日你去请了男孩过来,要不然……”
苏小晓夹起一筷子酸辣土豆丝尝了,竟觉得今日的味道要比平时好上许多,不禁暗笑。一想到男孩在膳房,明知他今日才来,这饭菜不应是他亲手做的,却也受心里作用影响。
若让胖厨子知道了,岂不伤心?
柳月看着惠儿走远,让一旁的丫鬟退下,又继续方才突然想起的话题,她对苏小晓道:“小姐,今日男孩回家取东西时,把额头撞破了,都流血了。”
苏小晓一听,拿着银箸的手顿住,两只长筷“啪挞”落在地上,她惊得也忘了吃饭,忙拉着柳月急切的问:“伤得重不重?究竟怎么回事?”
她一想到男孩院里那些泼辣的婢女们,顿时心焦。
柳月看苏小晓如此失态,显然是对男孩关心至极,暗自责怪自己没有多加留心,忙捡起筷子,支支唔唔的应道:“男孩没有说,奴婢没有细问,但瞧着他的伤势并不太严重,不过破了一个小口子,血已经止住了。”
苏小晓穿越来时,这副身子正生了大病,害得她在床上卧了许久,对健康自然越发关心。
她皱着眉忧虑的道:“小口子也要小心着,他只怕没有上药,这样,柳月,你去把伤药给他送去,若是伤的厉害,再请府里的大夫给看看。”
柳月想了想,不知苏小晓指的是何药,只得问:“小姐,您说的,是送哪种伤药?”
既是饭菜再香,苏小晓也没了吃饭的心情,她手指点着桌子,疑惑的道:“不就是一小瓷瓶泥膏状的药吗?前些日子大夫人差人送来的,你不记得了?”
当然记得,柳月当时还诧异于大夫人难得的大方体贴,可是若送给那男孩,却是不妥,她略一犹豫,启唇禀道:“小姐,那药是御赐之物,若这样送给他实在不合礼数,且若小姐夫人日后万一要用,又该如何?”
苏小晓只觉心急如焚,偏偏柳月还磨磨蹭蹭,虽是忠心耿耿为自己着想,却也有些怒意。她压下心中莫名的怒火,豁然起身,不怒而威。
“此刻自然救人要紧,在说,他的身份完全配的上用御赐之物,罢了,你既不愿,我亲自去一回。”
苏小晓从柜中取了一个红娟包裹的精致瓷瓶,撇下一桌有些冰凉的饭菜,转身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