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闻分社所在的院子,距离青州城不过数里光景,处于大道之侧。附近也有些村落。其实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并不偏僻。
所以,在阮尊挂上两具尸体,一人一兽,并设好雷场之后,很快,事情就被附近的村民们发现了。
虽然不懂告示牌上的雷场是什么意思,村民们还是意识到了前面这块被篱笆挡住的地方充满了危机,没有人敢轻易进入。
不过,打虎将李忠,那可是凶名赫赫,作恶不断的,他死在此时,确是一件大事。有好事的村民,则早就一熘烟地去报告了里长。
里长闻风而来,远远见到了尸体,不敢怠慢,又报给了青州城所在的益都县衙。
同时,有灵士路过时,也发现了此情。他们不太关注李忠之死,更关注的是那头巨大的魔野猪尸体。早就听说桃花山后山盘踞着一头可怕的魔野猪,路过它地盘的灵士,十有七八都为其所害。偏偏它又与桃花山的盗匪互相唿应,所以青州府到现在,也拿它没有办法。
可是,现在,它竟然死在此地?
这处院子的主人,竟然是何方神圣?
......
慕容彦达这几天一直为慕容芊芊的情况烦恼不已。虽然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已经对外贴出告示,明令不许阮尊再进入青州城,也由着女儿对外公布,将举行擂台比武招亲,可他心里清楚,这只是慕容芊芊的一时冲动而已。
女儿的心里,还是装着阮尊的,若非如此,怎么会如此痛苦?
灵芷的回来,让慕容彦达看到了一丝希望,女子跟女子间,毕竟好说话一些。而且,确实,目前,能跟慕容芊芊说得上话的,也只有灵芷了。
到目前为止,慕容家人,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于灵芷在汤里下药的事情,有半点察觉。
而见到慕容芊芊的痛苦,灵芷心底,也是极为纠葛与矛盾。自己到阮尊身边,本就是李俊和朱武的一步棋,自己本就是他们手底下的一枚棋子,他们还有自己身上用了一种控制灵力及身体的药物......
其实相比两方面,她更喜欢在阮尊和慕容芊芊身边的生活,轻松,自在,没有将她看作低下的扑婢,不管是阮尊,还是慕容芊芊,看待她的眼光中,甚至将她当成了姐妹一般。
在朱武的授意下下了药后,她越来越后悔,心里越来越难以自处。
“怎么了灵芷,你看起来有心事?”这一天中午,二人一起在屋里用着饭,慕容芊芊问道。
看着她有些憔悴的面容,灵芷心头的负罪感更加重了一层,强笑说道:“没事,为小姐和阮旗主的事,担心而已。”
“不要在我面前再提他了。”慕容芊芊说道,“自那以后,我已经再不认识他这个人。”
“是吗?”灵芷看着她耳坠上那灵晶耳坠,略微嗤笑着说道,“说要跟人家诀绝,却天天在耳边还挂着人家相赠的东西,天天睹物思人,真是自相矛盾。”
“我这是用阵法跟他换来的!不是他的赠礼!”慕容芊芊为自己分辩,“我自己赚来的东西,凭什么要还给他!”
“行啦!行啦!”灵芷不与她计较。说道,“外面现在有一件关于阮旗主的传闻,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传闻?”慕容芊芊的眉头拧了起来,有些急切地问道,“什么传闻?”
“呃,说是阮旗主在桃花山,杀了后山的一头强大的魔兽,一头魔野猪,还杀了桃花山的大当家,什么打虎将李忠的。”灵芷说道,“现在,外面整个青州的人,都在谈论这事。”
话说出口,其实灵芷已经后悔了。假以时日,慕容芊芊就能将阮尊淡忘掉,而且,几个月后,她也将举行比武招亲,在这个时候,自己为什么还要提起阮尊?是要对所作所为,作一点点的弥补吗?
“桃花山......”慕容芊芊当然也知道,青州境内的三座贼山之一,慕容彦达有心征剿,而且确实也征剿了几次,死伤官兵无数。就连黄信,也奈何不了那头魔野猪。
想不到,它却死在阮尊之手。
而且,还有桃花山的大当家?
慕容芊芊心中震动。
“他杀了李忠和那头魔野猪之后,将尸体挂在分院的外面,挂上了牌子说明二者的来。又称在周围设了什么雷场,擅入者死。现在,据说有很多人前去看热闹的。”
慕容芊芊咬着嘴唇,思绪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终于,她还是问道:“阮尊自己呢,受了伤了吧?那两个家伙,没一个好对付的。”
“听说是伤了腿,详情如何,也不得而知。”灵芷确实是不知道。
慕容芊芊神色一紧,站了起来,就要向门外走去。
“你要去看他?”灵芷问道。
“怎、怎么会?”慕容芊芊强笑一下,思绪万千,最终还是慢慢回到椅子上了。
......
青州府镇魔分殿。
慕容彦达匆匆进入,他是被分殿主田思行急急地召来的。
“青州城外,那个叫阮尊的小子,做的事,你听说了吗?”田思行一见他,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本官也是刚听说。”慕容彦达确是刚出门的时候才得到消息,“听说是桃花山后山的魔野猪,还有李忠,都被阮尊杀了。”
说这话的时候,慕容彦达心里其实还是高兴的。阮尊出手,剪除了桃花山贼匪的大头领,还有其一大助力,未来官兵剿杀桃花山,就会容易得多了。
“哼!谁让他去杀的!青州分殿的事,应由青州分殿自已解决!”田思行冷哼一声,“现在是信州分殿的灵士,做了这件事,外面的人,难道就不会耻笑我青州分殿无能?”
慕容彦达真没想到田思行竟然会是这个态度,心一下子凉了半截,“田殿主,我觉得,为民除害,就不需要太在意他隶属于哪里了,是信州,还是青州,关系,关系也并不大。”
“当然关系很大!”田思行有些怒了,“本分殿隶属于总殿京东东路宣抚使,分殿主向来是该宣抚使一职的重要递补。若是现在的魏宣抚使问起此事,我该如何回答?据实回答,那岂非便宜了信州分殿?”
“而且,此事会不会令上官觉得,我青州分殿的人,实在无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