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刚刚烤好,外焦里嫩,香味十足,白宇珩将鱼递给玲珑儿,玲珑儿倒是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白宇珩眼巴巴的望着玲珑儿,他本以为玲珑儿肯定会分给他一点,这样二人同食,岂不妙哉,感情绝对能够上升到一个高度,但现实是残酷的。
玲珑儿将鱼吃的很规整,因为她的手里拿着整个鱼骨架,完美的一根鱼骨架。
吃完后还不忘吮吸手指,真是看得白宇珩后悔不已。
“这鱼里面没有味道,该开始就内外抹上一层盐。”玲珑儿如实评价。
白宇珩撇嘴道:“有的吃就不错了,当然你对厨艺应该很精通吧?”
“一般般咯,几个菜还是能够烧出来的。”玲珑儿不在意的说道。
“那就好,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吃你烧的菜。”
“你又没正经,真的要把你舌头割下来才行。”
“这能怪我吗,完全是巧合,谁叫你要在河里洗澡,还说自己是大家闺秀,啧啧。”
“我在河里洗澡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玲珑儿把眼睛一瞪,大有打架的趋势。
“大家闺秀就应该在自己的帐篷里面用木桶洗澡。”白宇珩理直气壮的说道。
玲珑儿自知理亏,但还是狠狠说道:“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一定杀了你。”
“你放心,这只能独自分享,我怎么会出去说我看了自己老婆洗澡。”
“你真的要逼我杀你。”
“你知道老婆是什么意思吗?”白宇珩笑道:“老婆也就是对已经嫁人妇女的称呼。”
玲珑儿知道白宇珩狗嘴里面是吐不出象牙的,她懒得和白宇珩纠缠,直接朝军营走去。
白宇珩在后面追道:“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我一定要把你娶到手,除非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但你没有杀我,这证明你至少不是厌恶我。”
白宇珩的话玲珑儿全都听到了,白宇珩说的没错,玲珑儿的确说不上厌恶他,只是讨厌他而已的,当然大家都知道讨厌有时候也是喜欢。
白宇珩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感觉,玲珑儿从来没有见到过,要是她知道这是几千年后穿越来的小屁孩,那她绝对会一脚把白宇珩踢到太平洋去。
玲珑儿走后,白宇珩饿了一晚上的肚子,茅草房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几个锅碗瓢盆,其它的包括盐都没了。
第二天一大早便来到军需处,他需要粮食和盐。
“军哥,我来领粮食和粗盐。”白宇珩笑道。
“我有名有姓,见到上级不该叫大人吗?”粮草官不悦道。
“是是,小的冒犯了。”
粮草官翻了一下记录薄,对白宇珩说道:“不是前日才来领了粮草的吗,粗盐甚至领了半年的。”
白宇珩无奈说道:“那不是我领的啊。”
“那个老不死的,竟然将粮食和粗盐都一同带回家了。”粮草官十分生气,但他想了想又说道,“哎,他也养了一辈子的马,带点东西回去也算正常。”
粮草官望着白宇珩说道:“这些粮草和粗盐就算在你的身上,粮草一月之后再来领取,粗盐半年之后才行。”
“凭什么啊,他拿走了要我买单,我反对。”
“反对无效,粮草的事情我说了算。”
白宇珩瞪着粮草官,良久才是说道:“算你狠。”
气的他直跺脚,但他也无计可施,只得离开了军需处,这一个月后才能有粮食,自己怎么熬过去啊,那小河沟又不是鱼多得吃不完。
白宇珩很无奈,看来只得靠树皮草根充饥了,真的比小白菜的命还苦啊。
就在白宇珩为生计发愁的时候,前方战事提前打响,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呼喝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兵器碰撞的刺耳声。
白宇珩见到玲珑儿牵着一匹马就欲离去,他立马上前拦住,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你给我滚。”玲珑儿没好脸色的说道。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你手上有伤。”
“我求求你,你不要白日做梦行不行,我一个人去你不放心,难道带上你我就安全了吗?”
“带上我,我至少会死在你的前面,我能拼尽全力为你挡剑。”白宇珩望着玲珑儿的眼睛真诚说道。
玲珑儿楞了一下,然后板着脸说道:“你当炮灰我都嫌弃。”
“你知道癞蛤蟆喜欢吃什么吗?”
玲珑儿想了想说道:“害虫?”
“不是,癞蛤蟆其实最想吃的是天鹅肉。”
玲珑儿踢了白宇珩一脚,但白宇珩没有理玲珑儿,他说道:“癞蛤蟆虽然长得丑,天鹅虽然美丽,它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看起来是绝无可能,但癞蛤蟆依然想吃天鹅肉,因为它有梦想。”
玲珑儿一时说不出话来,望着白宇珩有些发神。
白宇珩继续说道:“只要有梦想,那么就是伟大的,不管梦想是多么的遥不可及,至少它有过梦想,那不就够了吗?”
“没错,有梦想当然值得称赞,但是梦想不切与实际,无异于白日做梦。”
“白日做梦也有实现的。”
“那对不起,在我这里行不通。”
玲珑儿双腿夹了一下马肚子,马立马朝军营外奔去,留下一阵尘土飞扬。
“我一定会追到你。”白宇珩望着玲珑儿的背影说道。
他回到茅草房,望着坡上的马匹,不由血气涌了上来,抓住一匹马,便骑了上去。
他不会骑马,在马背上面坐的不安稳,看着随时都要掉下来一样,而且这匹马也不服他,不停地踢腿。
白宇珩抓住马鬃,将脸贴着马背说道:“马儿,马儿,我要去追我的女人,你就帮我这个忙好吗?”
马儿怎么能够听懂他的话,依然不停地踢腿,搞得白宇珩东倒西歪,上蹿下跳。
“马大哥,马爷,你要是帮我这个忙,我以整个牧场的母马都任你挑选。”
白宇航的话没想到竟是起了作用,这马能听懂,这也太邪乎了吧,可能有时候那啥力量是强大的。
白宇珩驾着马匹飞快朝着牛头山奔去,三里地也就一会儿的事。
越走近,听到的声音越大,嘶吼惨叫的声音不绝于耳,这让马匹都止不住的打颤,更别说白宇珩了。
登上牛头山,白宇珩一眼便看到战斗的景象,那真是相当震撼,虽然双方总共加起来也就万余人,但到处都是被鲜血染红。
白宇珩第一次认识到战争的残酷性,一条鲜活的人命能够在瞬间戛然而止,死后他们甚至有可能不会被收尸,因为收尸是获胜一方的工作。
他们甚至不能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姓名,糊涂的来到这个世上,然后糊涂的离开这个世界。
白宇珩一眼便看到了玲珑儿,她此时不顾手上伤势,正挥剑劈砍敌军,十分勇猛,已经杀了四五人。
而屈将军更猛,一路冲去就已经有七人被斩下马,他的目标自然是秦军的指挥官。
“哼,等的就是今日。”屈将军冷眼望着秦军指挥官。
“我也如此。”秦军指挥官一脸平静的说道。
屈将军再没有说话,直接握着宝剑朝着秦军指挥官刺去,这一剑至少是有几十年的力道,一般人是使不出来的。
当然纵横战场几十年的秦军指挥官自然不会被这一剑伤到,手中长枪直接挑开了屈将军的长剑。
二人再次斗在一起,长剑与长枪抵在一起,同时发力,力量不相上下,一直僵持着。
“老东西,力量不减当年啊。”秦军指挥官骂道。
“你也一样,老子还以为你把力气都使在炕上了。”屈将军回敬道。
秦军指挥官哈哈大笑,笑的十分夸张,甚至眼泪都流了出来,不过他这眼泪是真的伤感而落。
如果他不是秦军将领,屈将军也不是楚军将领,那么他们可能会坐在一起杀上一局围棋,边喝着茶谈论争执着。
但他们各自为主,他们是敌人,所以注定只能兵戎相见。
不过他们知道即便战上几百个回合也只是平手,因为他们都太熟悉对方,都实力相当。
他们的打斗只不过是为士兵们演绎的一场舞剧,结局是由士兵们决定的。
这场大战打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最终双方都损失惨重,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战斗一结束,白宇珩就直接奔下了山,她跑到玲珑儿身旁,关心的问道:“珑儿没事吧?”
玲珑儿望着他,真是有气使不出:“怎么哪里都有你啊。”
“我说过我是黏皮糖。”白宇珩笑道。
见玲珑儿的手臂伤口撕裂,他急忙扯下一块衣襟,帮玲珑儿包扎伤口。
玲珑儿没有拒绝,再冷的心也会被柔化的,玲珑儿外表性格如同女汉子一般,但她的内心却是脆弱的,外表只是用来掩盖内心。
玲珑儿母亲去世得早,所以她没有母爱关爱,只有后妈的责骂,不然也不会离家出走,浪迹天涯。
全军收拾了一阵,便离开了战场,这场战斗两败俱伤,但楚军还是占了一点小便宜,毕竟楚军多出了两千人。
屈将军见玲珑儿和白宇珩走的很近,不由心生不悦,一个想法已经在他的脑海里面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