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
杨奇疑惑仔细打量她的脸,除了发现她挺耐看,仔细看挺漂亮之外,一点也没看出有熟悉的感觉。
难道是“杨奇”原来认识的人?
杨奇心里刚这样猜测,就见她嘴角微勾,瞥他一眼,淡淡地道:“杨奇!《百万新嗓子》冠军乐队主唱,最近刚发行出道以来第一张专辑,《同桌的你》和《女人是老虎》的作者和歌手,你这张专辑里的歌最近红了不少,你觉得你很难认吗?”
杨奇:“……”
无言以对,她的解释太合理,杨奇忽然明悟他现在的知名度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大了。
“呵呵,没想到你听过我的歌,我的荣幸!谢谢!”
杨奇此时的笑容里有些自嘲意味。
“你这个态度谦逊的有点过份了!我听过你的歌很奇怪吗?还是你的荣幸?你这样很假!”
杨奇:“……”
杨奇又一次无语,杨奇突然发现这个美女有点毒舌。
“怎么不说话?心里在嘀咕什么吧?表面上什么也不说,你这个年龄就这么阴沉可不好!”
杨奇不可思议地转脸看着她,意识到自己刚才对她的评价还不准确!她这不是有点毒舌,而是非常毒舌!
见杨奇还是不说话,她乜杨奇一眼,随手按了下主控台上一个按键,音质绝佳的车载音箱里传出音乐声,正是杨奇唱的《女人是老虎》。
“小和尚下山去化斋,
老和尚有交待,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走过了一村又一寨,
小和尚暗思揣,
为什么老虎不吃人,
模样还挺可爱……
……”
俏皮的歌声萦绕在耳边,杨奇哭笑不得,还有点儿尴尬,刚才还觉得这是位外冷内热的高冷美女,一转眼竟然转变成这样的画风,杨奇已经有点后悔上了她的车。
最让杨奇无语的是这首歌听完的时候,她随口评价一句:“这么大一个小伙子唱这样的歌,真别扭!”
杨奇:“……”
杨奇刚才明明见她在听这首歌的时候,上身是微微晃动和着音乐节拍的,她刚明明听得很享受,听完了竟然这么评价。
这跟舔完盘子就骂厨师有什么分别?
杨奇发现自己嘴上功夫不是她对手之后,一路再也没主动找她说过一句话,好在她也不非要他跟她说话,杨奇保持沉默,她也只是偶尔毒舌两句,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听歌。
一路上杨奇发现她车载音乐里真的只有他专辑里的一首《同桌的你》和《女人是老虎》,其它就都是别的歌手的。
一直到了市区,她在一个十字路口将车停在路边,优雅地摘下墨镜转脸看向杨奇,嘴角微勾,带着淡淡的笑意,红唇轻启:“下车吧!不管你接下来要去哪儿,你都该下车了,接下来我不方便载你了!”
杨奇一听她这话,马上就打开车门下车,这女人虽然漂亮,但一路上她的毒舌杨奇已经受够了,如果不是坐她顺风车,杨奇早就离她远远了,听她毒舌,饶是杨奇涵养不错,也觉血压在不断上升。
“谢谢!”
心里虽然不豫,但下车后杨奇还是礼貌地道谢。
杨奇转身欲走,没有注意到她眼里浮现的一抹浅浅笑意。
“等等!”她忽然叫住杨奇。
杨奇扭头看来。
只见她微微歪着头含笑看着他,似笑非笑道:“我是倪文冰!是倪文汐姐姐!你和文汐是同班同学吧?如果不是因为文汐,你这样的小歌手,我永远也不会关注!你脾气不错!以后文汐有什么事,你和她同班,替我照顾点吧!可以吗?”
“倪文汐姐姐?”
杨奇诧异地上下再次打量她,从脸到身材,发现她和倪文汐除了皮肤都白得异常,其它并无多少相像之处。
倪文汐身材单薄,面目清秀,而这位倪文冰的俏脸知性有余,清秀不见,身材方面,她身材和倪文汐也是两种风格。
倪文冰似笑非笑地任由杨奇打量她,待杨奇打量几眼,她微微点头,道:“再会!”
说完就戴回墨镜,再也不看杨奇一眼,就那么开车走了。
一直到她的车走远了,杨奇还有点没回过神,依然目露疑惑地看着她车的影子。
“倪文冰……倪文汐……”
轻念着这两个名字,杨奇神情还有点错愕,明明是姐妹俩,外貌和性格却完全迥异,如果刚才不是她自报家门,杨奇坐她车坐了一路,都没发现她和倪文汐有什么相像的地方。
最后,杨奇摇摇头,暂时把这两个女人的影子从脑中抛开,在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名就走了。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出租车驶进一条老旧的街区。
司机大叔下意识放慢车速,一边注意避让街道两边的行人和电瓶车什么的,一边没回头问杨奇:“小伙子!是这条街吧?在哪儿停车你说!”
后座上杨奇本来在闭目养神,闻言睁眼往车窗外看了两眼,神情微变,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说:“好!大叔就在这儿停吧!”
“好!”
司机大叔将车停在路边,杨奇付了车钱推门下车。
司机将车掉头离开,只剩下杨奇一人驻足在街边神情异样地环顾周围的情景,并没有立即举步去哪儿。
此时杨奇脸上再无一丝笑容,神情透着几分失落和茫然,这样的神情很少出现在他脸上,但此时却清楚地显现出来。
街道两边是一些开门做生意的小店,有卖笔墨纸砚的;有卖玉石器皿的;也有卖各种小吃的……
各种各样的店铺,放眼望去琳琅满目,唯一的共同点这些店铺店面都很小,人流量也不是很大。
这条老街上也可以说人来人往,但并不稠密。
杨奇从车上下来,站在街边好一会儿,茫然四顾,街上的行人和两边的店家都只是偶尔诧异地瞥他一眼,没谁上前问他怎么了?
怎么了?
是啊!怎么了呢?
杨奇在街边驻足良久,终于举步沿着这条老街往前走,不紧不慢,一边走一边游目四顾,眼中的茫然与失落浓郁得如化不开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