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莹离开后,赵老和魏弦闲聊起来,不知不觉说起了无尘大师。赵老询问了一句无尘后,不自觉的看向王浩。因为他实在忍不住想要问出在心中忍了很久的一句话。
“小浩啊,你三爷爷王老他...”最后的几个字,赵老始终问不出口,但在坐的王浩和魏弦都懂他问的意思。
再一次被问到王老,王浩依旧难免有些悲伤。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对赵老说道:“三爷爷,他在六年前就离开了...”
虽然心中早就有了准备,但听到离开了,赵老端着茶碗的手还是为之一颤。勉强抿了一口将茶碗放在桌子上,深深叹了口气。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我们赵家,王老他也不会那么早就...”说着,赵老那满是沧桑的眼神中晶莹的水光闪烁。
人一到老最是念旧,一辈子经历过的事到老了躺在院子里每天回忆都够看着孙儿成人。而赵老这一辈子最深刻的记忆都离不开王老。当年在战场之上号令千军万马时,王老还是那般的年轻。到了老,二人偶尔在上海相聚,拼酒下棋斗嘴!而唯一让他愧疚一生的就是十多年前,王老为了救他们一家人而损伤自己。
王浩知道,这一刻早晚无法避免,此时房间里的气氛异常的压抑。
魏弦身为晚辈,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毕竟赵老和王老的感情不是他们这一代人能够理解的。
还是王浩伸手抓住了赵老的手,安慰道:“赵爷爷,您节哀。三爷爷在离开时很安详很快乐。没受到什么疾苦,您也不用总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当年三爷爷曾说过,他救了您们一家是在为我们这些后辈积攒福泽。那是他的劫,必须要应的。”
赵老不住的点头,抓着王浩的手越加的用力。只是脸色浓浓的哀伤丝毫不减!
这时候,赵莹换了一身衣服踏踏踏清脆的脚步声传来。见王浩和魏弦同时向她望来,脸上羞红。也没怎么特地修饰,赵莹不过就是把乌黑的秀发简单的束在了背后,换上一身平时在家中的休闲衣服,一家蓝色的短袖,配上休闲的就在短裤。
当他来到赵老身边的时候,现实对魏弦行礼叫了一声魏伯伯,又有些嗔怒的看了一眼王浩,有些不情愿的叫了一声王浩哥哥。
坐在赵老的身边,赵莹发现她的爷爷情绪有些不对,刚要开口询问,但见王浩对使了个眼色,轻轻摇了摇头。心思聪敏的她立刻明白,脸色带着甜美的笑容挽住赵老的胳膊说道:“爷爷,都这个点了,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呀!我都有些饿了呢!爷爷,您饿不饿呀,您看家里都来客人了,我去叫阿姨准备饭菜吧?”
赵老听着赵莹脆声的询问,心情稍稍有些好转。拍了拍赵莹的手臂,说道:“去吧,让小李多准备几样好菜!”
赵莹应了一声,月牙般秀丽的眼睛白了一眼王浩。起身向厨房走去。王浩这时候想起,他还带来了一箱的大闸蟹呢。
“对了赵爷爷,我还特地买了一箱的大闸蟹呢。我去把他搬进来吧!”
魏弦知道这时候正是专业赵老注意力的好时机,赶忙迎合道:“对,对!小浩记得赵莹丫头喜欢吃大闸蟹,特地让我带他去买的最新鲜的呢,赵老爷子,我们也去瞧瞧吧!”
“想不到,小浩这么有心啊!走,咱们也去瞧瞧你们选大闸蟹的眼光如何!”
还未走远的赵莹停住脚步,可爱的转身向他们这边看来,心中某跟情丝轻轻浮动。脸色不自觉的露出甜蜜的笑容,没有去厨房而是又跑回到赵老的身边。她也想看看,他们口中的大闸蟹。
上海最著名的大闸蟹要数阳澄湖大闸蟹,蟹身不沾泥,俗称清水大蟹,体大膘肥,青壳白肚,金爪黄毛。肉质膏腻,十肢矫健,置于玻璃板上能迅速爬行。要说吃大闸蟹在上海也是有讲究的,所谓九月的雌蟹,十月的雄蟹,煮熟凝结,雌者成金黄色,雄者如白玉状,滋味鲜美。
王浩自然不懂得这些,但身边有个地地道道的上海人魏弦,那就不成问题了。四人来到魏弦车的后备箱处,王浩将特制造 保温箱搬出。
打开箱子后,里面个头如碗大的大闸蟹两只前脚钳子被皮筋绑住,正张牙舞爪的抬起小眼睛望着几人。赵老爷子身在上海大半辈子,一眼就瞧出了这一箱的大闸蟹全部都是雄蟹。
“哈哈哈...不错,不错。没想到,小浩你这么细心,都知道什么时节该吃什么样的蟹子啦!好,咱们今晚就把他们全部消灭掉!”
有些不好意思的王浩嘿嘿一笑,赵老这夸赞他可当不起。“赵爷爷您见笑了,我哪有那么多本事,这是魏伯伯帮我选的。”
“都一样,都一样。主要是有心意在嘛!丫头,你瞧瞧,你王浩哥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还记得你爱吃大闸蟹呢。人家来了你连点表示都没有!”赵老有些埋怨的对赵莹说道。
但在赵家,对赵莹一直最严厉的就是她的父亲赵学文,而最能娇惯她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爷爷。她努着小嘴示威的看了一眼赵老,好似再说我就不!
三人看着赵莹可爱的样子,不禁呵呵的笑了起来。在魏弦的帮助下,王浩将水果和大闸蟹一起搬进了别墅。又在赵莹的带领下,将东西送进了厨房。
在两人往出走的时候,赵莹有些愤愤的皱着小鼻子,对身后的王浩说道:“王浩哥哥,昨天你怎么不告诉我是你呀?哼!敢在我们学校调戏我...咦,你是怎么知道我去哪里报道啊?”
一连串的问题,让王浩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哪里知道在那会遇到赵莹。本来昨天他是想告诉她的,但因为局面变得有些尴尬,所以就。
“呃...我说我掐指一算你信么?”王浩面带笑意的说道。
“且!油嘴滑舌,这么多年不见,你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太差啦!”赵莹绷着小脸,丢一下句话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王浩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曾经模糊的赵莹与之现在可爱的人儿重合。
大约在晚上五点左右,赵学文下班回来了。与魏弦打过招呼后,当王浩与他说出自己是谁后。令王浩没想到的是,他的表情居然与赵老如出一辙,随后又是一番滔滔不绝老套路的夸赞。
“小浩!我还记得当年你来的时候胖乎乎的,这一晃都十多年啦,成大小伙子啦!哈哈哈...精神,帅气!”
赵学文,王浩对他的印象也很深刻,当年他怀里抱着赵莹冲进王浩小院的时候,王浩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刻。当时赵学文才不过三十岁出头,仪表堂堂眉宇间透着英气。
而历经了十多年的岁月,已经四十多的赵学文更加成熟,他身上那股独揽大权的气息更加承受稳重。
赵莹的妈妈,这段时间因为赵莹开学了,在家里住的时候也少了。所以她正好趁着时机回娘家去了。
所以,晚饭的时候就赵老一家三口和魏弦王浩几个人。
类如赵家这样位于社会上层的人们,吃饭喝的酒大多都是红酒。特别是干红葡萄酒,在国外的历史中,葡萄酒是只有贵族才可以饮用的饮品。
赵学文因曾经在国外留学,所以非常喜欢品味葡萄酒。但赵老爷子还是更喜欢本国的白酒!
“来,来,来!小浩啊,都十八岁了,我想平时你和同学聚会吃饭也一定会喝酒吧。尝尝我收藏的好酒!”赵学文将桌子上提前醒好的干红拿了过来,在和王浩的一番推辞下还是为他到了一杯。
“爸爸,我也十八岁了,你为什么不让我也喝一点啊?”赵莹撅着小嘴对赵学文说道。
要说在这个家里,赵老是一号首长,那赵莹就是首长跟前混吃混合的小秘书。在赵老面前,赵学文可不敢对她大呼小叫。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赵老,只听赵老说道:“今天高兴,就让她喝一杯吧!”只有老爷子发话,找学问这才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