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遂震惊地瞪大了眼,失声道:“你是说林兄弟他......他……林兄弟啊,是我害了你啊......”
张遂听着唐明的话,认定林然已经遇害,顿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张欣在一旁看着,满脸失落道:“哥,你把那小子说得那么神,我还以为他真有什么能耐呢,没想到......”
张遂自责道:“都怪我,要不是我让他去送信,他就不会惨遭不测了……”
张欣噘嘴道:“我早就说过,那个林然不靠谱,你偏不听。事已至此,哭也没用,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唐明在一旁看着,郁闷道:“你们嚎个什么,我还没……”
就在此时,一道清亮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张兄,你哭什么?”
张遂抬头看去,来人身姿挺拔,剑眉星目,一头白发如雪,飘然出尘,正是林然。
张遂一见林然,顿时激动得扑了上去,一把抱住林然,眼神:恍惚道:“林兄弟,真的是你!你没死,你没死……刚才听唐明所说,我还以为......”
“唐明?”林然听到这两个字,缓缓推开了张遂,看向一旁军官模样的男子。
唐明一双锐利的眼死死盯着林然,嘴角牵起了一丝笑意。
“呵呵,你就是张遂的外援?想必江洋二虎就是死在你的手上吧,臭小子,你知道跟唐家作对的下场吗?”
“不知道!”林然淡淡回了三个字,并不以为意。
“哼!”唐明冷哼一声,从林然旁边穿了过去,就在二人擦肩之时,只见唐明突然发难,右肩一摆,狠狠撞向林然。
感受到一股巨力来袭,林然心念一动,莲华圣体的外力轰然爆发,心物合一,稳如泰山压顶,岿然不动。
交错的瞬间,唐明只觉肩膀一酸,顿时脚下一软,被震退了数丈。他定了定身形,一脸惊骇地盯着林然道:“小子,你以前混哪儿的?”
永安城是有禁武令的,所以二人刚才的对决都没有使用内力,是纯粹的外功比拼。唐明身为元婴巅峰强者,禁卫军虎豹骑队长,一身外功早已炉火纯青,可就在刚才的角力竞逐中,他竟然输给了眼前这名少年……
以林然这般年纪,这等能为,放在哪里都绝对不会是碌碌无名之辈。
林然冷声道:“城外难民一霸,南霸天!”
唐明眼神一变,厉声道:“哼,南霸天是吧,得罪了唐家,你会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林然道:“我等着!”
“难民一霸,南霸天……”唐明深深看了林然一眼,捂着肩膀朝右边的街角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这个唐明,虽然年纪不大,却有着元婴巅峰的修为,刚才若不是林然及时反应过来,只怕肩膀就要脱臼了。
林然扶起一旁的张遂,好奇道:“这人是什么来头?”
张遂道:“唐明是禁卫军统领,负责安乐宫的巡防,手下有四百虎豹骑,平时嚣张跋扈,欺压良善,这回只怕是因为手下被杀,来试探林兄弟你的......”
林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难怪李王要把提携张家,就连禁卫军统领都是唐家的人......
张欣不懂修行,所以并没有看出来刚才的角力竞逐,她只知道林然把唐明撞飞了,此时见唐明离去,她这才回过神来,上下打量着林然道:“看不出来,你力气还蛮大的,你真的杀了江洋二虎吗?”
林然淡淡的道:“我不想杀人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极其平淡,仿佛杀人对他来说,只是想与不想……
张欣看着他那双冰冷的眼,不自觉后退了几步,呢喃道:“唐明不教训我哥一顿就走了,难道真是怕了这名白发少年?”
张遂苦着脸道:“你倒是希望他教训我!”
林然不禁问道:“怎么,这个唐明时常欺负张兄?”
张遂苦笑道:“不瞒林兄弟,过去几个月在永安,我就像唐家的一条狗,时常要摇尾乞怜,才可勉强度日......”
林然点了点头道:“张兄也是个能人,能忍常人之不能忍!”
“林兄弟过誉了,我不过是软弱好欺罢了!”说到这里,张遂突然想到了什么,转问道:“对了林兄弟,李姑娘怎么说?”
林然见他一脸憔悴,不想打击他,顿时将昨晚的事情委婉地说了一遍,在提到李令月的态度时,他是这么说的:李令月看了那封信,说你来迟了一步,事与愿违,在这之前她已经答应唐家了......
“我命休矣!”张遂听后,顿时长叹一声,倒了下去。
张欣赶忙上前接住他,埋怨道:“林大哥,你就不会说委婉一点儿吗?我哥这性子,哪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啊......”
林然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已经说得够委婉了......
张遂勉强支起身子,支支吾吾道:“小妹,备马车,我要去城东的衡山书院!”
张欣没好气道:“不是一大早就在前院备好了吗?我去把车赶来,稍等会儿......”说完转身进了屋子。
林然见张遂嘴唇发紫,脸色潮红,顿时明白了一些,看来他是急痛攻心,引发了体内的剧毒。
“张兄,性命要紧,事不宜迟,还是我带你去吧......”
张遂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道:“不可,永安内城有禁武令,林兄弟身法再快也使不得。还是等欣丫头把马车赶出来,一同去衡山书院......”
林然点了点头,将他扶到一旁的石墩上坐了下来。张遂摊开手脚,闭目养神,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林然看着张遂的垂死模样,不禁暗想,这可真是剩下一口气了,不知道那个孔师父是否真的如传闻中厉害......
没过多久,张欣就牵着一辆马车出来了。这是一辆很普通的马车,两边车门是可以左右移动的木板,前面则是垂着一块蓝色的帷幕,既简单又实用。
“哥,哥你怎么了?”看着脸色潮红的张遂,张欣急忙跑上去将他扶了起来。
张遂此时眼神浑浊,嘴唇发紫,他微微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没能说出口。
张欣看了看张遂,又看了看一旁的林然,急道:“我哥怎么突然这样了?”
林然解释道:“他中毒了……”
张欣一听,顿时一脸惊疑道:“中毒?中了什么毒?”
林然道:“你再问你哥就要死了,还是快带他去找孔先生吧!”
张欣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会赶车吗?”
林然想了想,回道:“试试!”
林然虽然没有赶过马车,可是小时候却经常帮镇上的吴伯赶牛车,基本技巧还是掌握一些,顿时一个翻身坐到了马车前面。
张欣将张遂扶上了马车,坐稳之后,掀开前面的帘子,柔声道:“注意着点儿,别撞到人,到拐弯处我会喊你的......”
林然皱了皱眉,再不迟疑,拿起马鞭狠狠抽了下去,大喝道:“驾!”
骏马吃痛,四蹄飞奔,车身一阵摇晃。张欣一个不稳,顿时脑袋撞在了车门上,可是这一次她却没有吭声......
青龙大街,这里是整个永安城的文化交流中心,礼法制度皆出于此,也是不世大儒孔易先生的栖息之地,占地万顷,光是书院就有一百四十多间,其中以衡山书院最为人津津乐道,传承圣贤之道,天下闻名。
孔易先生是衡山书院的夫子,也是整个永安文化的核心人物,他一言能为天下法,日理万机,不辞劳苦,教书育人,孜孜不倦,是圣贤楷模,甚至坊间传言,他是古佛乘愿再来,为渡末世众生......
衡山书院坐落在青龙大街正南方的一处十字路口上,书院周围四面高墙,环境清幽,远离世俗喧嚣,颇有一股清静自然的意味。书院设有大门、中门、小门可供出入,这三道门用来接待不同身份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