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照片也就那么大,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蝇头小字,最后连个署名的地方都没有。
“他在哪?”我的声音有些哽咽,虽然我一直在追寻诅咒的真相,其实我自己知道,余天怡才是我最大的动力。
“这个我不能说。”吴帝躺下,干脆闭上眼“只要你知道她好好的,也不是我监禁了她就够了。至于你们什么时候见面,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丛舒雅看完相片,过来握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一边“聪明,这照片可以相信,后面的字也确实是我姐的亲笔。”说到这丛舒雅眼睛一红“即便是以后你娶了我姐我也不后悔。一个男人就应该重感情,我理解你。”说完丛舒雅扑到我怀里哭起来。
我正面对着业老头,这老东西正笑呵呵的看着我。好像我夹在丛舒雅跟余天怡两姐妹中间让他看了莫大的笑话。
可我看到业老头身后的林子时,我的脸色变了。林子里出现几个绿萌萌的光点,时不时的闪烁几下。我顿时慌了,难道这里又会出现抬棺骷髅?
“业老头,你身后有东西。”业老头听我这么说,看我的脸色不好看扭过头看了一眼。可他看了一眼却没跑,紧忙的向篝火里扔柴火,冲着已经躺下的吴帝喊“别睡了,狼来了。”
我以为业老头说的狼来了只不过是代指粽子或者其他危险的东西,当我打开手电照过去的时候我发现真的是狼来了。
一只只狼头钻出林子,正呲着呀向我们靠过来。强哥向我招手“过来,都过来围着火堆。”
我们围着火堆,之前把包放在一边,抢上前拿起枪,可面对着越来越多的狼头我却不敢开枪。回头看一眼,另一侧林子没有狼出现我就大声说“我们得上树,这树枝可不能一直这么烧,火灭了他们就扑上来。”
业老头说“女人先撤,上树。”我看一眼强哥,正大瞪着眼紧张的盯着狼群“强哥,你先保护丛舒雅跟吴帝。”
强哥应声拿起包去了,我跟业老头也退到篝火的这一边。狼的数量不少,能有三四十只,我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死熊,一定是血腥味把这些东西给引来了“强哥,你个瓜娃子,都是你害的,没事非要吃什么熊掌,真急了就把你那根香肠切下来给狼垫垫肚子。”
我估摸一下距离,距离我最近的狼也只有十米不到,而我身后距离树林至少要有三十米,贴近篝火,我出了一身的汗,可能是被火烤的,更有可能是因为紧张吓得,因为我的手已经开始哆嗦。
我咽口唾沫,迅速回了一下头,丛舒雅已经不见了,估计是已经上树,强哥正托着吴帝的屁股往树上推。我心想,这时候了还想着伸出咸猪手揩油,也不怕吴帝回身一刀把爪子给你剁了。
业老头向我摆摆手,示意我先撤。我手里抓着两颗子弹要他一起。
我们小心翼翼的躬下身,感觉手里的枪伸出去老长,就好像是鬼子进村,不过我们不是在扫荡,而是在撤退。
见我们撤退,那些狼没有追击的意思,倒是蹒跚着步向后退了退。“业老头,是不是你身上土味重,它们把你当成了粽子,所以不敢向前冲。”
我话音刚落,几只狼冲过来,我砰砰放了两枪扭头就向后跑,三步一回头的向后张望。
我大呼一口气,这些狼的目标并不是冲我们来的,而是滚在一边的死熊。
我大感庆幸,如果这些狼一窝蜂的上来,就是手里是冲锋枪也难逃一死。
我冲到林边,一棵树上伸出丛舒雅的头,让我上去,并且顺下一根绳子。我抓住绳子,三步并两步向上爬,回头对业老头喊“你没事吧,找到落脚点了吗?”
不远处业老头低声回了一句。丛舒雅一直用手电向篝火方向照着,对我说“还幸亏那只熊给你们挡一下,不然这么多狼我们这怎么打得完。”
我指了指不远的一个树,枝叶茂密,完全看不到强哥跟吴帝的影子,小声对丛舒雅说“都说同性相吸,强哥这色狼故意把这群东西引来,他好对吴帝上下其手,这时候还指不定用什么姿势温存呢。”
丛舒雅吐我一口,想要掐我反倒被我一下抓住小手。一旁的业老头突然说“不对劲,你看那些狼的干什么?”
我再转头看过去,死熊已经被狼群分瓜干净,一群狼围在一起好像被困住一样正团团转。
“这群狼是来吓我们的?或者他们的目标就是那头熊。吃完了也吃饱了,正准备跳跳广场舞消消食,正等音乐呢。”
“这些狼好像是在怕什么,这林子里就是真的碰到硬茬一般也是狼占优势,怎么像是被包围了。”强哥那边也射出手电光。我对强哥太了解,以往强哥的脾气肯定早就开枪了,这回到现在还慢条斯理,肯定是动了小心思。跟吴帝近距离接触他很开心,这时候肯定是琢磨着这些狼最好在这守一晚上,给他足够的时间对吴帝谈人生理想。
这群狼就像是惧怕什么东西的够,开始发出近乎哀鸣的声音。我心道不好,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让它们恐惧。
被围在中间,长相最为壮硕的一头狼高昂起头嘶鸣一声,狼群就开始不要命一样向我们这边冲过来。我急了,当先开了两枪,打伤一只跑在最前面的一头。可狼群不管不顾,还没等我换完子弹,飞快的从树下冲过去。就连我打伤的那一只也一瘸一拐,一步一打滚跟着冲过去。
“聪明,准备家伙事。我们恐怕遇到真神了。”业老头就是不喊我也知道,老话说猪怕独行侠,狼怕一窝蜂。就是说一头野猪比成群的可怕,而狼则是成群结队的可怕。让狼群这么拼命跑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咚……咚……,一声声沉闷的声音感觉让大地也为之颤抖,可奇怪的是明显听得很清楚,可声音又非常遥远渺小,感觉就是一只蚊子在耳边也比这声音来的大,不过这声音明显壮观很多,像是无数声音糅合在一起,听起来还颇有点立体声的意思。
声音越来越近,我紧紧抓着枪,丛舒雅看起来很紧张,抓着我的手已经出汗,感觉很滑。
那声音终于到了篝火另一边的林子里,透过树缝,道道血红色的光芒一闪一闪“这是什么,红外线?”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也不信,这外蒙禁区怎么可能出现红外线,而且看起来也不像。倒像是一条条血红的鬼火随风向我们这边飘过来。
咚……咚……,这声音直钻脑子,我捂起耳朵不想听,可却惊奇的发现即便是捂起耳朵一样听得很清楚。我又有点膀胱发紧,就怕一会出现点什么灵异的东西让我不小心尿出来。
终于在几束手电光的共同作用下我看清了那道红芒,是一个人,更确切的说应该是粽子。这些红芒正是一群干尸身上发出来的,有的在脖子上,有的在胸口,有的只不过一点却非常亮。
业老头也看清了,顿时传来一声惊呼,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此时他的面部表情得有多精彩。我生怕干尸听到,小声问业老头“你大惊小怪的干什么,这不就是些粽子吗?不过就是我们没见过的品种罢了。”
“尸虏!”业老头几乎是喊出来,可随即压低声音说“大家别出声,赶紧把照明关了,兴许他们不是来找我们的。”
“不是找我们还能找谁?难道林子里还有别人?”我好奇的问,可业老头再无声息,我也只能闭上嘴盯着尸虏。
尸虏划着整齐的队向我们走过来,摆在他们面前的篝火正是烧得最旺的时候,可尸虏不闪不避,就这么硬生生的踩上去,我都觉得这尸虏的脚丫子会烫出几个血泡。
咚……,篝火被一脚踢翻,一堆火星像是被惊飞的虫子。尸虏没有痛觉,更不觉着这堆火能把他火化,我也惊奇的发现这些尸虏似乎真的不怕火,火焰烧过的地方竟然毫发无损。
走在最前面的尸虏已经距离我们十米之内,那道红芒黑暗中也看的非常清晰,甚至映着周围也变得明亮。那是一道伤口,有的在脖颈,有的在胸口,有的只有一个孔,应该是被人用什么利刃当胸穿透。
咚……咚……,篝火几乎被踩踏的灭掉,而最前面的尸虏已经到了树下,我只需要一低头就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可我不想看,也不敢看,心里想着这些东西赶紧走过去才好,千万别抬起头冲我来一个妩媚的笑容。
丛舒雅砰砰我。示意我低头看,我吞口唾沫低头向下看,只需一眼我就知道丛舒雅让我看什么。
我抓过丛舒雅的手在他手心里写道: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一伙的?
丛舒雅摇摇头,挺挺胸脯,在自己胸前比划比划,我会意低头看去。只见每个尸虏的胸口都有奇怪的图案,这些图案并不相同,有的是腾飞的鸟,有的明显是条蛇或者龙,至少有十余种样式。我又在丛舒雅的手心写: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