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龙神教是怎么回事儿?这些年你们欺骗这么多下层民众,骗财骗色,实在可恶。 X”
白蝾螈伸出淡粉色的舌头舔了舔唇边的血,眼神犀利,冷笑道:“崔来星,或者该叫你慕容星,你还真会装,你早就知道我们创立龙神教,那套教义你不是耳熟能详吗?
这些年你管过龙神教,管过叶家,还是管过天蝎组织?现在冒出来充当救世主,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秦照也想到这点了,崔来星比于娜还厉害不少,而且对叶家白家那些勾当了如指掌,为何平时置之不理,火烧眉毛才出手?
尚斯文眨了眨眼睛,讥诮地说:“白蝾螈,人家小崔每次出手至少要价一千万美元,政府出不起这么高的价钱,他自然懒得搭理你们。”
“哼”,白蝾螈一声冷哼,右边脸抖了一下,显得更红肿。
“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说白了你不就是想借刀杀人吗?平时没胆子惹我们,现在靠华夏政府的势力报仇。”
“那又如何?”崔来星语气不善,带了不轻的火药味,“白蝾螈,你命休矣,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根除龙神教。”
他们又审了半个小时,也没问出个所以然,秦照顿觉无聊,想休息一下,刚往面包酱上抹蓝莓,迎面就递来一瓶冰红茶。
“星星,你还没吃饭吧,我们一起去食堂。”
对上崔来星的璀璨明眸,秦照的心忽然一沉,但面上笑容不改。
“秦照,叶世兴是白家和叶家的后人,你要小心他。”
秦照故作幽默道:“没那么严重,叶世兴对那些事儿一无所知,何况白家他只是个普通人,看不出他有修炼的资质或超高的智商。”
崔来星笑得神秘,“有些人你看不出真伪,有些事儿你看不清虚实,九龙真气使你的眼睛更明亮,却没帮你打开慧眼。”
秦照拍了拍手掌,笑道:“你的禅意真深,我自愧不如。”
崔来星放下冰红茶,叹了口气道:“这几天有点累,我要找个清静的地方休息一下,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很快就要去海湾小岛,到时候我再随行。”
“看来这一千万美元不好赚啊,辛苦了。”
“再见”,崔来星打了个哈欠,右脚蹬地,凭空升到十米高空,回望一眼后直接消失。
“秦局长,刚才那个小正太用了什么高科技?”安保部主任李建国恰好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地问秦照。
秦照赶紧笑道:“一种新发明的微型飞行器,还没普及,老李,最近安保防御工作要做好。”
休息两个小时之后,江司令打来电话,说上级决定派两个科学家进驻华云异能基地,大概明天就到,他们需要做好接待工作。
秦照追问什么时候能去海湾小岛,江司令没给明确答复,让他耐心等待。
又过了一会儿,两个科学家的资料传到秦照的工作邮箱中,两位科学家居然是父女俩,父亲名叫雷建明,女儿名叫雷凯婷。
雷建明已经五十六岁,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细菌学家,常年在中科院二区进行封闭式研究。
“斯文,你的前女友要来了,高兴吗?”
秦照点开一张雷凯婷的照片,将手机递到尚斯文面前,尚斯文目瞪口呆,“这……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她,我真的很惊喜。”
“快吗?一个多月了,看得出来你们俩很喜欢对方,把握机会。”
“好,虽然她比我大十岁,但我不介意姐弟恋。”
秦照揉了揉脑门,“原来你们俩差十岁,这差距有点大,再大点她都能当你妈了,你还是慧剑断情丝吧。”
“哼,你就是看不惯我泡美女。”
第二天,尚斯文亲自去机场接雷家父女,下午两点才回来。
现在秦照忙得焦头烂额,没心思大张旗鼓迎接他们,等时间差不多才和几个干部下楼迎接,表示欢迎。
雷建明两鬓斑白,搂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脸上皱纹如纵横沟壑,比实际年龄显老不少。
他一把握住秦照的手,激动地说:“秦局长,你好,我早听说过你的英雄事迹,可惜我垂垂老矣,耽搁到今天才来见你,感谢你对国家和人民所做的贡献。”
“雷先生,你太客气了,我和你们这些功勋卓越的科学家比不了,我就是一个小人物,最近异能局麻烦事儿不少,这回款待不周,你多担待。”
“其实我申请来异能局,主要是想在临死前见何仙姑和王颖一面,其实我是卡索病毒的研发者之一,这些年午夜梦回,常常涕泪横流,我对不起何家村的人民。”
秦照伸出的手僵了一下,没想到这老头子年轻时这么剽悍,看他一脸愧疚,也不忍再批评,直接将他请进办公大楼。
刚到一楼大厅,陈自强就迎了上来,主动和雷建明握手,弯腰笑道:“雷老哥,好久不见,你这几年猫在办公室,我在研讨会上没看见你,怪想你的。
前几天我们抓了卡索病毒的漏网之鱼,就想通知你来看看,又怕刺激你,你这么善良的人,知道自己一念之差造就了一个女魔头,该多痛苦啊,其实这真不怪你,何仙姑自己作孽。”
雷建明的笑容顿时僵住,身子微微一颤,脸色刷白,表情尴尬。
雷凯婷瞪了陈自强一眼,小声嘀咕道:“这事儿也不全怪我爸,当年的情况很复杂。”
秦照也瞪了陈自强一眼,捶了他两下,“老陈,你不会说话就别说,别添堵行吗?”
陈自强赶紧赔上笑脸,“雷哥,我这张嘴没把门,不会说话,你千万要原谅我,别跟我一般见识,一会儿我自罚三杯,你千万别生气。”
雷建明勉强一笑,道:“没事儿,没事儿,你说得很有道理,这都是我的错,我现在想见见那俩孩子。”
到了办公室,雷建明将当年的事儿娓娓道来,原来他和夏怀仁年轻时在导师的帮助下研究了一种新型病毒,获得上级批准在一个试点进行试验。
这种病毒很可能置人于死地,当然不能再普通的医院进行试验,第一个试验点悬在平山监狱的死囚区,在一些死囚身上进行试验。
经过多次研究,病毒逐渐研制成功,一个被注射疫苗的犯人却趁乱逃狱,逃回家乡何家村,整整一个星期才将其抓捕回来。
事情却没到此为止,一个月后何家村出现第一例死亡案例,紧接着是第二例,第三例……
一下子引起社会恐慌,刚开始县长往上报告,佯称当地发生大规模瘟疫,上级的确按照一般瘟疫来配备医疗资源。
辗转闹了两个月,死了几百个人,夏怀仁和雷建明才站出来,但他们没敢主动承担这个责任,政府也不希望该病毒计划外传。
两人一同到达何家村,看着触目惊心的画面,决定将几十个人幸存者带到隔离区,给他们注射疫苗。
所谓疫苗,也没有任何把握能医治好这些人,经过一个多月的试验,最终只有两个小女孩活下来。
雷建明双手微颤,勉强喝了一口茶,干涩地说:“我看着那俩孩子,本打算收养她们,但我老婆不同意。
何仙姑被华裔女子收养时,我的事业处在冲刺阶段,没时间为其把关,王颖的养父母我倒是见过,并且和他们一直有联系。”
“雷教授,你先见见王颖吧,现在她过得很平静,你们可以多聊聊。”
秦照让人去请王颖,十分钟后王颖款款而来,直接推门而入,在门口愣了几秒钟,旋即跑过来抱住雷凯婷,然后和雷建明问好,看来他们是真熟。
“雷叔叔,凯婷,你们怎么会来这儿?”
雷建明笑着说:“我主动申请调到异能局,希望能在最后几年发光发热,顺便还还债,小颖,你最近身体还好吧?”
“我挺好的,就是……我儿时的伙伴何仙姑遇到了麻烦,我一点儿也帮不上她。”
王颖目前还不知道,也理解不了何仙姑的真实身份,但也察觉到异能局并非疫情防控中心。
“你放心,这回我就是为帮何仙姑而来。”
雷建明转向秦照,“秦局长,能不能把何仙姑交给我,我想办法救她。”
秦照略一思忖,经过几个医生勘察,何仙姑如今已经病入膏肓,基本没可能逃出生天,既然雷建明想研究,干脆把这事儿扔给他,全权让他负责。
“没问题,她的命运因你而变,现在你帮她或护送她最后一程也合情合理,正好我们缺人手。”
雷建明在傅斯年的陪同下进入审讯室,何仙姑本来闭目养神,见心理医生进来,猛地睁开眼,看到雷建明后蓦然瞪大眼睛,嘴角微弯,摆出一个嘲笑的弧度。
“雷建明,你居然敢在我面前出现,前几年没弄死你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因为你我活得生不如死。”
“仙姑,我对不起你,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帮你,虽然我的力量有限,但我愿意略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