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血腥夺城
作者:遥远之矢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144

这名军官,带着四名护卫,张开双臂大笑着,向骑在马背上的米哈依尔行来。 X这名军官,名叫斯塔欣基,与波雅科夫一样,是督军戈格文的直属手下,在真实历史上,也是一名手上沾满了黑龙江流域土著鲜血的刽子手。在斯塔欣基看来,这米哈依尔,此番前去黑龙江流域,却是收获不小,不但交易了大量的商货回来,还带来了大批归顺俄罗斯的土著,这趟出行,实在是赚大了。对于这位大发横财的商人头目,自已当然要好好跟他套套近乎。毕竟,他能带回来这么多商货与土著,只怕还督军戈洛文都会对他大加褒赏,青睐有加。见斯塔欣基大步前来,米哈依尔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他刚想开口后,却感觉后面那两柄锋利的小刀正隔着衣服狠狠地出让他后悔莫及的话语出来。米哈依尔轻叹一声,挤出笑容对斯塔欣基说道:“你好啊,斯塔欣基,我想,对于鞑靼女人的兴趣,你应该是整个雅库茨克城中最出名的一个吧。”斯塔欣基咧嘴大笑着,摇晃着向前行走,脚步明显不稳,显然这个家伙刚刚喝了不少的酒,才这样踉跄地走了过来。“喂,米哈依尔,波雅科夫这个蠢货哪里去了,怎么商队中没看到他的身影?”斯塔欣基走得近来,他看到米哈依尔似乎神情十分不自然,不由得好奇地问道。米哈依尔脸色十分难看,他正在眨着眼在想着要怎么回答之时,一旁的翻译包使贵抢先回答道:“斯塔欣基阁下,波雅科夫队长还在后面,正来到另外的土著赶过来。”“哦,是吗,波雅科夫这家伙,真是发达了呢。真没想到,你们的收获这么大。”斯塔欣基脸上竟然闪过一丝嫉妒的神色,他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又喃喃道:“唉,早知道你们这次前往黑龙江流域,收获竟有这么大,我也跟你们一起出去得了,这简直是白白错失发大财的好机会呢。”斯塔欣基边叹气边继续朝队伍的后面走面,嘴里一边不干不净地说些脏话,这时,他来到一名唐军横行总军兵面前,忽地停住了脚步。他用灰蓝色的眼珠,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乔装成当地土著的唐军士兵,仿佛在他身上发劲了一下不太对劲的地方。他看到,面前的这个土著,皮肤极黑,脸形瘦长,颧骨高耸,眼睛突出,与当地那些见惯了的,皮肤白、小眼睛,几乎人人长着一张大饼的脸的雅库特人或达斡尔人皆完全不同,不由得心下十分奇怪。一脸醉意的斯塔欣基没有注意到,这名被他盯着看的土著,已经悄悄地握紧了腰间的解首刀。斯塔欣基当然不会知道,这名唐军士兵,其实既不是当地土著,甚至也不是汉人,而是来自台湾的一名汉化土著。这名台湾汉化土著,名叫黑召,自崇祯十一年起,在唐军中效力,起先只是一名枪兵,后因身高力大,又武艺出众,遂被选为平南镇横行总军兵。在平南镇中效力了几年后,因安东镇从营扩编为镇,遂从平南镇中北调到安东镇中,并被提拔为一名横行总甲长。而现在,黑召与这500名横行总军兵一起,北攻雅库茨克城,却没想到,就在快要蒙混进城之际,会来这么一出额外的插曲。黑召能明显感觉出对方的不怀好意,他紧攥着刀柄,随时准备发动自卫反击。对于黑召这番暗地举动,斯塔欣基全然未察,他皱了皱眉头,竟一把拿起黑召的皮毡帽,想把他仔细了解一番。斯塔欣基惊愕地看到,这名土著,并没有象雅库特人或达斡尔人一样剃发,而是理着一个与那个翻译包使贵一样的汉人发型。啊?!此人,此人竟然是个明朝人!这,这……斯塔欣基发出一声尖叫,未等他向米哈依尔喊出问询的话语,黑召已然凌厉出手。他黝黑粗壮的右手中,解首刀凌厉挥出,嘶的一声轻响,狠狠地割在斯塔欣基粗壮如牛的脖子上,鲜血立刻有如开匣的水管一般,喷涌出如柱的鲜血。斯塔欣基低吼着倒了下身去,嘴中喷涌着大团的泡沫,然后便在地上,一直抽搐着蹦达,有如一条濒死的鱼。与时同时,他的两名护卫,还未反应过来,黑召已然凌厉跃起,将沾满鲜血的尖刀,狠狠地捅入了一名护卫的胸口。黑召在心脏位置用力地搅了一搅,再一把拔出,汹涌的血雾喷涌而出,将他染得有如一个血人。这名护卫惨叫着,软软地跪倒于地,在地上打滚哀嚎,但动作却是越来越慢。在这短短一瞬间,横行总甲长黑召,以电光火石之势,瞬杀两人,极其干脆快速。与此同时,旁边的另一名横行总军兵也刷地出手,他刷地抽出腰刀,狠狠一砍,另一名护卫的脑袋,带着一股笔直而汹涌的鲜血,嗖地腾空窜起。见到突发大变,守城的一众俄罗斯军兵高声惊叫起来,原本在外面闲站的军兵,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向城中跑去。“情况有变,全军上攻,一定要冲进城去!另外,快点去通知后面武大人的队伍!“查塔见到突发异变,脸色急得通红,他刷地抽出腰刀,厉声大吼道。全体唐军飞鹞子骑兵,放开米哈依尔的俄罗斯商队,吼叫着向雅库茨克上攻而去。 95名飞鹞子骑兵,纵马狂奔,他们有如一股突起的狂飚,疾疾前冲而去,甚至将一些来不及逃入城中的雅库茨克守城军兵,给活活踏死。另外,还有5名骑兵,则急急地带着翻译包使贵,拔马后撤而去,去通知正向雅库茨克城缓缓赶来的武壮的大部队。而在这95名飞鹞子骑兵,向着雅库茨克城猛冲而去时,他们后面,那500名横行总军兵,也高声吼叫着,紧跟着他们一齐向城门冲去。一时间,在城外,只有米哈依尔的商队呆站在离城门数十步外,他们极为尴尬,根本不知道自已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做了。查塔率领着95名飞鹞子骑兵,一入城中,立刻大砍大杀,把在城门口的守军,杀了个猝不及防,一片哀嚎。凭着马匹的巨大的冲力,但凡欲要阻挡的俄罗斯军兵,皆被撞飞或砍杀于地,查塔这95名飞鹞子骑兵,迅速地冲得城中,一时间,竟几人可挡。只不过,查塔迅速地看到,在城头上,有俄罗斯的军兵,在急急地拉到铁链,看起来,是要放下门中暗藏的铁闸机关。而在这时,自已后面尾随而来的横行总军兵,才涌入了不过五十多人。“骑兵就地下马,全军上攻,斩杀城头的敌军,放我军入城!”、查塔一脸憋得通红,额头青筋紧涨,他挥舞着血淋淋的腰刀,大声喝喊。来不及了。随着他这声喊完,只听得到砰的一声爆响,从城门月道中,一块包着铁皮的巨大青石,狠狠砸下,将下面来不及躲开的三名唐军横行总军兵,活活砸成肉饼。与此同时,城中骤然响起了凌厉的警报声,大批的城中俄军,开始呐喊着攻杀而来。整个雅库茨克城东门处,顿时喊杀声一片,刀剑相砍声,刺入人体的噗噗声,濒死惨叫声,立刻响成一片。入得城来的唐军,骤然之间,陷入了极其危急的状态。从雅库茨克城门口响起的喊杀声,立刻惊动了正在督军府办公室,给沙皇写信,禀报远东开拓情况的督军戈洛文。他象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丢下鹅毛笔和眼睛上的圆镜片,从钉了软皮的椅子,弹地站起。“怎么回事?该死的,写封信都不得安宁,难道是中国人打进城中来了么?”戈洛文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咒骂。一名副官模样的胖子,急急从外面进入门来,随及抹着脸上的汗水,向戈洛文急急禀道:“正是如此,督军大人,正是中国人的军队,乔装改扮,打进城来了!”戈洛文顿时瞪大了深蓝色的眼珠,他那张尖瘦的脸上,胡须一抖一抖,仿佛听到了一条近乎天方夜谭般的消息。“你说什么?!”“督军大人,中国人的军队入城了,他们胁迫了我们的商队,假扮成当地来归顺我们的土著,攻入我雅库茨克城来了!”戈洛文的嘴巴,顿时张了一个大大的o字型。这,这怎么可能?!这雅库茨克城,远在勒拿河一带,周围数百里乃至上千里都是荒无人烟的地区,还有众多的巡逻队,这些可恶的黄皮猴子,怎么就能这么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雅库茨克城,竟还是骗过守军,混到城中进来。“那,那中国人的军队,全部混进入了城中了么?”戈洛文脸色蜡黄,他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还没有,中国人才从东门处,只进来了一百来人,余者因为我军及时拉下守城铁闸,被活活堵在了城外。”副官急急回道。戈洛文长吁了一口气,脸上顿是显出放松的神色,他急急穿上盔甲,边往外走边大声道:“传我之令,全城守军一齐前往东门,将那些不知死活的黄皮猴子全部消灭!”“遵命。”戈洛文从督军府中跑出来时,查塔已带领了五十名下马的飞鹞子骑兵,以及五十多名侥幸进入的横行总军兵,分别从城门两侧的马道,呐喊着攻上城头而去。而在城下,则是另外的近五十名飞鹞子骑兵,在下马之后,结成一个半圆阵,与冲过来的俄军士兵绞杀成一团。正守在城头的俄军有三十多人,多为作战经验丰富的哥萨克雇佣兵,他们同样迅速地结成圆阵,抵抗着唐军搏命的冲杀。而在城外,被阻挡在外,不得入城的唐军横行总军兵,气得几乎人人怒气填胸,却无可奈何。毕竟,这雅库茨克城池这般险峻,他们在没有攀登工具的前提下,只能望之兴叹了。“兄弟们,拼力杀啊,只有放入城外的兄弟进来,我们才有活命的可能啊!’杀得一脸鲜血的查塔,冲着那近百名围攻的唐军,厉声大吼。是啊,战到此时,已到死地,不是拿下这雅库茨克城,便是丧命于此,再无第三条路可选。查塔率领着这近百名的唐军,一边尽力向城头那三十多名的俄军,凶猛地砍杀过去。战到此时,已然无所谓什么阵形与战法,敌我双方都明白,除非战胜对手,才能有一丝生还的可能,否则必死无疑。因此,两军皆有如野兽一般,拼死攻杀,毫不留情。而在远处,看到唐军正拼死想要杀败,那些护住拉起城门铁链的俄军守兵时,督军戈洛文的脸上,顿是闪过一道寒色。“开火,给们全部消灭这些黄皮猴子。”他冷冷下令道。“可是,督军大人,这敌我两军相混,一时难分,这一开火,我军也会大有伤亡啊。”一旁的副官一脸急色地说道。“那又怎么样?!难道要等到这些黄皮猴子打开城门,放城外更多的猴子入城来吗?”表洛文突然暴怒起来。“现在是非常时刻,只要能把这些黄皮猴子消灭,把这雅库茨克城守住,一切代价,都是可以付出的!”“……是,在下遵令。”而在此时,查塔等人奋勇进攻,打得被围在中间的哥萨克人不断惨叫着倒地。不停地向后退缩。明帝国从万历元年(1573)到崇祯帝上吊的崇祯十七年(1644),短短的七十一年里,明朝从霞光满天的中兴,很快就走向了天崩地裂的覆亡。由张居正主政而带来大明朝十年的黄金时期,开启于一场残酷的宫廷权力斗争。张居正变法,这场后世看上去很美的历史事件,而在实际演进过程中,充满着密室阴谋、排斥异己、陷害政敌等等种种丑恶的东西,这才是中国传统政治的真实面目。因为在皇权政治的权力场中,道德是很苍白的,玩弄权术、掌握权力是一个政治家必修的功课,不如此所有济世救民的远大抱负只能是空中楼阁。要以不光明的、甚至厚黑的手段,去建立光明的、伟大的事业,这是那个时代政治家的宿命,他们无可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