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叫声之哀转，令还睡眼惺忪的若叶一愣，而后旋即清醒过来。

拉着还在揉眼睛的血统小姑娘蜚，夺门而出，径直向前厅跑去。

至于为何，若叶也不甚了解，只是下意识而为之。

——

顾老先生，原名顾忌慈，门第不知，四十年前突然到访天水镇，先学徒，后自立。

天水镇民有二闻：顾老先生家境贫寒，自幼被人贩子售卖，后脱出，流落至此，李大夫可怜，又念其勤奋好学，故收于门下，倾囊相授，此为一说；另有一说，顾老先生出生山贼，忌慈、忌慈、切勿仁慈，但顾老先生生性向善，不堪忍受父母，寻觅机会，出走至此地，拜师学艺，积攒恩德。

数十年来，虽偶有不治，但乡里乡间却名望远传，为天水镇德高望重者之其一。

白馨幼时不喜女红，却爱花花草草，白员外思之，将其送入顾老先生门下，终日与药草结伴。

顾老先生德隆望尊，性格温厚，与白馨亦师亦友。师徒情深，非常人所能及。

顾老先生曾许言：若白馨一日未寻得归宿，那他便一日不得停歇。

苍天为鉴，可是……果真是苍天为鉴呢……

——

在若叶赶到前厅之时，前厅正门大开，人潮澎湃，将中间围得水泄不通，嘈杂不止，神情却一派悲伤。

若叶上前揪住最外侧一个猎户模样的大叔问道：“怎么了？发生事什么了？”

猎户大叔双眼通红，耸了耸鼻子，沙哑着嗓子说道：“顾老先生过世了！”

“啊！”若叶大惊，满目惊骇。

若叶无法相信，仅有一面之缘的那个温柔的老头子，第二天竟然就这样与她们天人两隔。

她……们？！对了，白馨，白馨她怎么样了！

若叶用力挤开人群，向最中心寻去。

人群的中心，白馨妆容精致，青袍素裹，玉钗携发，跪坐于地，。

顾老先生双目微闭，嘴角含笑，枕于白馨膝上，苍苍白发悄然褪色，但手中药杵却紧紧在握。

白馨双眼含泣，怀抱顾老先生，轻抚顾老先生脸颊，无声啜泣。

周围围观者无数，皆面露不忍，欲上前，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显而易见，顾老先生是操劳过度猝死于此，而原因，正是为了救他们这些人的家人。

人情世故，不免尴尬，于是徘徊不前。

若叶心中酸涩，可一时之间也竟不知该如何安慰那失神啜泣的少女，同大众一样，徘徊不前。

忽然，一股熟悉的恶寒袭来，若叶一惊。

只见一透明蠕虫自顾老先生胸前浮现，在光与影的交错中，隐隐可见其轮廓。

又是这个虫子！

若叶见着虫子忽而振翅，慵懒的向白馨心口飞去。

“小心！”

若叶大叫一声，抽剑直刺那不知为何物的透明蠕虫。

锵——！

金铁交击，一血瞳少女手持金环，结结实实的挡在了若叶前方。

是蜚！

“为……”

若叶话还未出口，下一刻，若叶便眼睁睁的看着那透明蠕虫隐没在白馨的胸口。

然而周围镇民只知若叶突然抽剑刺向白馨被这奇异血瞳少女持金环挡住，却不知那透明蠕虫。

“为什么？”

此时若叶再迟钝，也明白，顾老先生的死与那透明蠕虫的关系绝对有关系。

“你已经斩杀我的一个孩子了！”蜚无悲无喜，理所当然。

惊怒的若叶差点哑然失笑。

你的孩子？你就是一个屁大点的孩子……

念及此，若叶一怔，盯着蜚的血瞳，一字一顿问道：“你的孩子？”

“嗯！”蜚点头。

“哦！”若叶恍然，而后一剑向蜚的头颅削去。

剑芒凌冽，寒光闪闪，不似作假。

蜚连忙低头避过，面露惊讶。不通人情的她不明白，为什么若叶说翻脸就翻脸。

翻身一缩，一跃，蹿出人群。

若叶亦冰冷的面孔，持剑追杀。

在人群惊讶的目光下，相继消失不见。

——

作为一名新世纪三好中二少年兼旧封建主义社会仙侠背景的少女，若叶最大的特点就是在遇到自己无法完全理解的事情时，便会进入“做出自以为最正确判断”的模式。

既然无法理解，那么就以自己的方式去作答，是与非，那是别人听闻后所考虑的，和若叶，起码是现在的若叶，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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