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都认为东海郡乃是那位没有传出过身体有恙的太守做主,谁知道那位太守已经退居幕后,由他的长子在管事了,难道克扣军饷的都是出自那位长公子劳章,不由的恨他牙咬咬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位太守还能稳坐钓鱼台,安然做他的幕后主手,不怕到时候他那东海郡的太守都没得做了。”问话的是火瘦拖,他很是奇怪这东海郡的事情。
“事情的奇怪之处就是在这里,太守也太沉的住气,火烧眉毛的事情了,白巾军已经打下了善县,南下又攻破了灰函县,这三座县城现在都在白巾军的手里。”火星都为那位太守焦急了起来,十万的灾民起事,可是不闹着玩,天下局势都因此而改变都大有可能,而他一个不大不小的东海郡太守竟然那么的沉的住气。
“这东海郡为什么就不出兵呢,下一步白巾军攻破武县,直逼东海郡城,东海郡城岌岌可危了,东海郡为什么是这样的对策。”瘦拖也是担忧的说道。
我跟瘦拖想的差不多,因此,我没有发言,静静的看着他们的脸色和听着他的议论。火星知道我对东海郡的形势还不算了解,问了也问不出什么高明的意见,倒是暂时将我遗忘。
我也确实给不出什么高明的意见,不问我我还懒得费脑经,正好仔细仔细的思考着这个决策是怎么做出来的,只要认认真真的思索,总能想出一些东西来。
火星说道:“白巾军号称十万之众,只怕是真的有这事,如果东海郡一万的兵力还分散迎敌,只怕正好中了白巾军的慢慢吞噬歼敌的计策,而东海郡按兵不动,聚集一起抱团取暖反而是最好的办法,你们说是不是?”
这些我已经想到,由火星说出来,我还是觉得火星是个聪明不凡的领导者,思考的问题都方方面面俱到,谨慎小心,不会出什么大的差错。
众人沉默表示认同,但是这个办法是不是最好无意有待论证,因为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而不是龟缩保存实力,如果真是抱团取暖的话,东海郡已然是吓破了胆。
接下来白巾军会干嘛呢,会是继续南下进入南曲郡,还是往东围困东海郡,一举将东海郡攻下呢?如果东海郡被攻下,他们火月人将何去何从,是战是降呢?
在我看来,我认为白巾军会继续往东,力图将东海郡全部囊括在势力范围之内,往南去南曲郡,那里据说有两万军队,不是好惹的地方势力,最好捏的就是东海郡了,地理位置偏离王都,山高皇帝远,攻城拔寨之后还能练兵。
至于挥师往西进入武须郡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那里刚刚经过洪水的肆掠,基本上都是逃亡的难民,就是那些贵族豪富都已经没有多余的粮食,去攻打下一座城池守着也没用。
“如果等到白巾军站稳脚跟,将兵卒练出来,以十万之众要来攻击东海郡,东海郡的一万兵力也顶不住,最多支撑个十天半月,东海郡迟早会被攻破,东海郡的幕僚们不会想不到这些厉害关系。”火星分析着道。
“他们会第一时间向王都报危,王都不会坐视白巾军的势力壮大。”瘦拖补充道。
“王都到这里有多远的路程?”我问道,在这个只能以脚步走路,或是马匹行走的古代,行军时间是首先要考虑的问题。
“差不多两千里的路程,我们来的时候走了四十天。”火星回答道。
“东海郡送急报回王都,以马力计算,最快需要多少天?”我又问道。
“最快至少需要四天的时间。”火星回答道。
“王都得知消息,派兵时间耽搁一下,等到兵马抵达东海郡怕是一两个月之后了,因此,东海郡的希望不在王都的援兵上,除非东海郡不要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东海郡向狼山郡,武须郡,南曲郡求援。”我对东海郡的大概的地理位置还是懂了,只是不懂那些势力划分的关系,就是他们会不会出兵,每一个郡可都是一个拥有独立的军事制度和财政制度,不是统一的说求援必救的模式,其间有太多利益冲突在里面,因此很难说他们会不会出兵,当然有丰富的酬劳又另当别论。
东海郡也确实做了求援的事宜,分别派出了三队人马往狼山郡,武须郡,南曲郡求援,而南曲郡的人马去到中途便返回来了,因为,那一路的道路已经被白巾郡封锁,灰函县与雨灵县都落入了白巾军的手里,白巾军能够迅速壮大,攻城拔寨不在话下,军营中必有能人异士,必然派出大量的哨探,再想通过封锁线,无异于送死。
我现在已经不想去思考东海郡的形势会怎么样,因为得到的讯息实在是太少了,完全只能靠猜测推断,这真的伤脑经,我是真的想再派军士去东海郡打探消息。
我向总旗提出了这个建议,而此时的总旗却又有了顾虑,这么频繁的派出哨探打探消息,很容易引起东海郡的怀疑猜忌,说不定逼得他们痛下杀手,可不是三百号火月人能够抵挡的了。
但是最后,总旗还是派出了哨探去东海郡打探消息,这时候已经管不了那么多,非常时刻有非常的举动在所难免。
大山从海陵县拉粮食回来,带回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县尉劳均不仅没有因为郡司马的儿子被杀而有所牵连,反而更进一步当了县令,提拔的速度竟然是这么的快,不比白巾军的进军速度慢。
我可真是对那位太守的公子有点好奇了,行动如此雷厉风行,一言九鼎,看来在东海郡算是一个人物,以后打交道肯定少不了跟他过招,不禁对那位公子有点欣赏。
对于有理想有霸气的同龄人我是发自内心的钦佩,尽管那位公子使出如此的手段乃是因为那位县令贪生怕死,竟然听到白巾军攻下了善县之后,向东海郡请求援兵没有应允,而私自带领一家老小和一干财物到东海郡避难来了。
公子劳章听说之后,暴跳如雷,当即发号施令,免除县令劳船的职务,越过县丞,提拔县尉劳均代理县令之职位,稍后颁发文印令书,通告全郡。
毛毛细雨在空中飘飘洒洒,从早晨到中午没有停过,因此地面积水一直没有被蒸发干净,满了一层水泽,而屋檐上总是有水流顺势而落,将异物垃圾全部冲入了下水道和沟渠。看起来干干净净的街道上看不到人影,各家的府邸大门紧闭,显得很是平静,只有水流声砸开在水潭上发出声响。
远处山峦隐没入水雾里,那浓厚白雾上接天空,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水雾伴随着这细雨一直不散去,就笼罩在东海郡的上空,好似是什么妖魔鬼怪作祟,非得把这东海郡搞出事情来不可,征兆大为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