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打斗异常的激烈,此时的动静大了许多,显然是演练场有人主持着进攻,主持反击的是总旗劳聚,负责整个太守府的防卫和安全,当劳鑫德指挥心腹军士从仓库杀进后花园的时候,他正在家里吃饭,本来他的饭应该在太守府吃。
然而,不知道他哪根筋没搭对,竟然回去给儿子过生日去了,等到手下过来通报,火急火燎赶到太守府,只看到一队几十人打扮普通的人堵住了进入后花园的路,守住了一处院门,不管军士们如何突进,他们硬是不后退一步。
劳聚一眼看出就不对劲,这些既不是什么死士刺客,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竟然是军中悍勇的老军士,足可以一敌二啊,劳聚的心即刻沉入谷底,心突突的跳,不由的想到了最坏的地方。
劳聚下令将弓箭给备齐,这些不惧怕死的老军士在弓箭手的面前可是讨不到好,立刻有一队军士去拿来弓箭,弓箭准备好,不需要多说,弓箭手搭箭拉弓一气呵成,只等劳聚的命令。
劳聚此时不再耽搁,将手抬起来,迅速放下,做出放箭的手势,手势一开始,弓箭离弦,全部射向院门,来不及躲闪的刺客们顿时被数支弓箭射中,这些轻弓射出的箭威力惊人,只抽搐了几下,便一命呜呼。
有了弓箭手的攻击和掩护,劳鑫德的心腹军士再也占不到任何优势,经过两轮的交锋,劳聚指挥手下强行突进院门,将这数十人的刺客给团团围住,紧接着发动最后的围歼,同时,安排一队人赶到后花园去支援。
太守府的遇袭引起了整个东海城的震动,四面八方都有军士向这里赶过来,最先赶到的竟然是郡丞劳烟飞,只见他匆匆忙忙,焦急无比的出现在太守府的大门口,身后跟着十来名护卫,个个凶神恶煞,手持刀剑,择人而噬。
守门的队尉本想拦住劳烟飞,然而,见到劳烟飞脸色拉沉下来,说劳章司马出了什么问题,你负责得起吗,他就不自主的闪开了身子,他一闪开,手下军士更是不敢拦,就这样,劳烟飞第一个率领着自家护卫冲进了太守府,来到了第一波交锋地方,地上横七竖八躺着鲜血横流的尸体,细看之下,竟然守卫的尸体还要多一些。
劳烟飞只是略微打量了几眼,昂首挺胸向着里面走去,当他穿廊过院,来到后花园的院门的时候,正好劳聚指挥手下收拾完了刺客,最后一名刺客也死在了万箭穿心的攻击之下,虽然那名刺客身上钉满了箭矢,即使已经死去,可却是身体仍然屹立不倒,不愧是一猛士。
劳烟飞看在眼里也不禁动容,心想这劳鑫德有如此死心塌地的心腹,怎么也败得如此彻底,实在想不通,而如今为了抱怨竟然将心腹死士全部葬送在了这里,可说是真正的心狠手辣啊,如此之人可畏啊。
劳聚收起紧张的神色,来到劳烟飞跟前说道:“劳郡丞。”
劳烟飞故作焦急道:“废话少说,司马呢?”
劳聚摇了摇头,劳烟飞不再理会,当先向着后花园走去,步履快速,好像真的担忧着大公子劳章司马的安危一样。
第二个赶到的劳步沉将军,先都尉一步来到,两人眼神交流了之后,没有废话,联袂进入了太守府邸,当他们一路惊心动魄的来到后花园看到劳章的尸体之后,震惊在这一刻达到最大。
虽然此时此刻这里只有劳郡丞一个东海城的主事者,然而,毫无疑问他不是凶手,因为他们手里拿着的刀剑滴血没沾,身上也是整整洁洁,不可能他们杀了人又换了衣服在这里等人来,路上死了百多个人,也不可能他们一点伤都不受。
因此,劳步沉问的第一个问题是:“郡丞大人,司马是怎么遭的毒手?”
劳烟飞悲戚的说道:“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大公子已经遭了不测,只看到满地的尸体。”
劳步沉突然对着身旁太守府的守卫骂道:“劳聚呢,他在哪里?”
有守卫战战兢兢的回答:“劳总旗追击凶手去了。”
劳步沉向劳烟飞道:“郡丞大人,请恕我失陪了。”说完,把清楚情况的守卫叫过来,前面带路。
都尉在一旁一直没说上话,眼神向劳烟飞示意了之后,也随着劳步沉后脚跟而去,仍然留下劳烟飞郡丞在这里看守着劳章的尸体,东海郡的郡司马在自己的府邸被杀死,他们这两个负责防卫的主事者可是要负首要责任。
第四个来的是劳枣,当他看到外甥的尸体躺在地上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是真实的景象,最后,触摸到那触目惊心的鲜血流满了一地,再也没有办法不承认这沉痛的现实,他不禁失声大叫了起来,失去了理智,不可控的失态了。
劳郡丞不免劝慰:“请节哀顺变。”这话说的甚是轻巧而沉重。
劳枣泪眼慌神道:“这是怎么回事,东海城什么时候混进来这么多奸细?”
劳烟飞看了一眼劳枣,见劳枣一副无知的模样,他这才说道:“他们不是奸细。”
“不是奸细是什么人,自己人?”劳枣终于回过神,冷静了一些。
劳烟飞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劳枣清醒了许多,顾不得失态走到了先前看着眼熟的尸体的前院门,越看越是触目惊心,越是不可思议,这些人好像都是劳鑫德军中的军士,其中被射了数十箭的那人还是劳鑫德手下的营领。
劳枣不由的骂道:“劳鑫德你个王八蛋,狼子野心……”劳枣咬牙切齿着,发现身边聚集了许多的守卫军士,一声吆喝道:“随我走,将那劳鑫德给抓来问罪。”
劳枣率领着一干军士走大门,打着火把,出太守府,径直杀向劳鑫德的府邸,来到劳府,打翻了看门人,抓住了府邸里的奴仆女人,翻遍了整个府邸却是没有找到劳鑫德的影子,听说劳鑫德在劳主薄府邸,率领着军士又赶到劳主薄府邸,却只见大门外的街道上军士们刀剑虽然在手,并没有交战的准备,显然是陷入了胶着状态。
而他们的头领一个都不在场,似乎都进入了劳主薄府邸去喝茶了。大门外的军士大都是劳步沉和都尉带来的,见是将军劳枣,太守大人的小舅子,当今司马的舅舅,赶紧的给让开了大道,劳枣也不客气,走到大门口,领着军士就要往里面闯,然而,主薄府的看门人可不是寻常人,见着如此大阵仗,没有任何的胆怯,即使是劳枣率领着军士在眼前。
那看门人依然不客气的挡住道:“劳将军。”
劳枣没料到劳业府邸一个看门的竟然敢挡住他的去路,以前可是没有过的事情,怒道:“让开,不开眼的东西。”
看门人道:“劳将军稍安勿躁,大人正和劳鑫德将军品茶讨论战事,刚刚劳步沉将军,汗岁都尉前来拜访,没想到将军后脚就到,请容我进去通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