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正当禅房门口一片混乱的时候,忽然从禅房传来一声呵斥,这呵斥声中带有几分威严,更多的却是仁慈。大家似乎被这忽如其来的呵斥声给镇住了,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朱明阳举目望去,只见两个老和尚从禅房内走了出来。老和尚见大家都已停手,慢慢的朝众人走了过来,步伐却是十分的轻盈。待到老和尚走近了,朱明阳定睛一瞧,其中的一个和尚似乎在哪儿见过,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但见两个和尚皆面露慈祥,一身袈裟却是格外的耀眼。
“师父!玄奘大师!”小和尚见了两个老和尚过来,都深深鞠了一躬。
“阿弥陀佛!佛门净地,身为出家人需戒骄戒躁,怎能如此唐突,汝等且先退下吧!”两个老和尚并未为难朱明阳等人,而是将小和尚通通的教训了一番。
“是,弟子明白!”虽然这几个小和尚心里十分不乐意,但是却对两个老和尚十分的恭敬,说完便退了下去。
“施主,别来无恙啊!不知感业寺修造可是顺利!”其中一个老和尚见小和尚退了下去,转身对朱明阳笑道。
“你是……指引我进感业寺的高僧!原来你是玄奘大师!我等无知,还请大师切莫怪罪!”朱明阳忽然想起了初到长安的时候,自己进不了感业寺,却是得玄奘的帮助才进感业寺的。
“施主无需多礼!我曾说过‘我两缘分未尽’,看来冥冥天理,自有定数!我看公子面露忧色,定是遇到不顺之事。”玄奘依然是一副慈祥的面孔。
“大师真乃得道高僧,我等的确遇到未结之结……”朱明阳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轻描淡写的告诉了玄奘。
“原来是为孙施主而来,孙施主亦是我佛之人,常怀慈悲之心,如今天下有难,我想他必会以天下苍生为重!”玄奘似乎对孙思邈很是了解。
“那不知大师是否知道,家师在何方?”这时候旁边的刘神威追问道。
“阿弥陀佛!想必你就是孙施主的得意弟子,刘施主吧!你应该知道你师父常常在哪里采药吧!”玄奘提醒到。
“药王山!”刘神威思考片刻吐出三个字。
原来孙思邈本来居住在华原县,刘神威跟孙思邈学医只在孙思邈家里学习研究医术,而孙思邈每次出去远游都不会告诉任何人,怕别人打扰清修。所以,孙思邈走后,刘神威就没了主张。这“药王山”,刘神威也是在孙思邈采药的时候才听到的,却并不知道在哪里,看来找到药王山就有可能找到孙思邈。
“请问两位前辈,这药王山该如何行走?”刘神威紧接着说。
“这药王山本名五台山,出城向东走大约一炷香便可看到。此山由五座山峦组成,山峦顶平如台,形如五指,却是十分奇特!”旁边的方丈却是对地理十分的熟悉。
“多谢两位大师指引,此事万分紧急,我等这就去寻找孙前辈。”朱明阳说完便带着众人离开了大香山寺。
“阿弥陀佛!缘分还是未尽啊!”看着朱明阳远去的背影,玄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朱明阳带着众人下山后,拿出地图,按照方丈所指的方向向城东走去,却见往来的人甚是繁多,没想到一个小城的郊外居然有如此多的人,朱明阳暗惊。更为奇怪的是这些人都沿着一个方向走去,正当朱明阳感到诧异的时候,但见川流不息的人居然都堵在了前面。朱明阳带着众人走近一看,只见一条山路被几个衙役给堵住了。
“这药王山是朝廷的,所有上山路口已被官府控制,这药王山里的孙神医可是能够医治飞尸鬼疰!想要瞧病的交上买路钱三百文。”其中一个衙役指了指上山的路。
朱明阳听到“药王山”三个字,大吃一惊,四处观察。良久,发现原来这上山的路通向山林深处,远观,这山果然是五座山连成一块,活生生的向一个人的五指。不过,这些官府的人居然为了牟利,打起药王山的主意来,想到这里朱明阳极为愤慨。
“恩公,是你!”正当朱明阳悲愤的时候,背后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原来是张雅九。但见张雅九背着啊妮,脸上更多的是倦容,啊妮似乎更加憔悴了。
“前辈!你们不是去找神医了么?”朱明阳见是张雅九赶紧走了过去。
“恩公,有所不知,这药王山的确有一个孙神医,可是上山的路早已被衙门封死,要想上山得交三百文钱,而且是每人三百文,我和啊妮一起要六百文钱,可是为了稳住啊妮的病情盘缠全买了人参。哎!”张雅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真是岂有此理!”朱明阳义愤填膺的大喝了一声。
“真是可恨!这三百文钱可是普通百姓一年的开销。公子,你看这周围全是穷人,怎么可能有钱去找师父瞧病。”刘神威听完张雅九的话亦十分的愤慨。
朱明阳虽然很生气,终究稳住了情绪。他通过四处打听了解到,原来近来飞尸鬼疰出现后,百姓却是十分的惊恐,皆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不管什么病,只要发热,咳嗽,胸闷皆以为是飞尸鬼疰,四处寻医。而传说这药王山有个神医经常采药,所以许多人都来寻医,即使其他州县的百姓亦是慕名而来。所以,这衙门便想起了这样的敛财方法。
朱明阳痛恨这群衙役,但是还是要上山啊,朱明阳算了一下,翠翠、刘神威、二蛋还有张雅九夫妻连上自己一共是六个人需要铜板一千八百文钱,可是走的时候翠翠只带了两贯钱,且路上用度开销除开以外,还剩下一千五百多文,想到这里,朱明阳的眉头紧缩着。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去看看这些衙役是什么货色再说吧,想到这里朱明阳带着众人朝上山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