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获得了大会的入场权以后,祭司大姐头叫我明天来赛场报道就可以了,所以我也就随便找了一个旅馆住下了,一觉睡到了现在。
我换上了一件蓝白相间的长袍,看上去精神一些,也由于比赛禁止穿戴防护类的衣甲。
除了在斯坦卡图停留时获得过很充足的睡眠以外,一路风雨兼程的我只是零零散散的睡过了,靠着魔王旺盛的精力倒是并无大碍。不过能舒服的睡个安稳觉的感觉不论是人还是魔都是非常惬意的。
经过了麻烦开幕式。
麻烦的教皇约翰·查理曼六世的陈词滥调的对英雄王的悼词,以及对魔族和身为魔王的我的各种批判,还有对未来的各种展望以后。
圣剑大会,角逐勇者的大会。终于开始了。
在最起初的角逐中,会场被分为两组,直到最后的8强对决,才会在席翁迪多的中心,初代勇者的雕像面前,以及众多人族各个名门权贵,各国代表,以及教皇和祭司面前进行。
这两个会场遥相对望,会场上有一个宽广的,由白石砌起的平台,若是四肢接触到平台以外的地方,就会被淘汰。或者在平台上被击打至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由裁判判定输赢。选手也可以选择自愿投降。
嘛,就和什么天下第一武道会差不多嘛。
我被分配到了东道场,仔细看过对阵表以后,的确是有一个叫做辛西娅·可艾的存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便是祭司大姐的妹妹。
不过她被分配到了西道场,如果祭司大姐那自信的判断没有错的话,我应该会在决赛和她相遇。
这个大会上的女性参赛选手不过5个,因为是决出勇者的大会,参赛者的职业或者说目标必然是成为一个剑士,就这个大陆上来说,很少会有女性选择剑士这种靠着近战厮杀,需要血性与魄力和临危不惧的胆识的职业。更别说女勇者这样的存在,在前7代中都未有先例。但是圣剑大会并没有性别限制,所以这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的确从未有此设想,没有想过勇者会不会是女性之类的。对于祭司大姐的话也是半信半疑,这次前来的目的中,成为这个大陆的勇者的确是我的首要目标之一,但是如果因此找不到真正的勇者了的话,就非常的得不偿失了。
这次孤身前来也的确太过鲁莽,准备的对策太少了,像是如何进过【先知之杖】的测验和如何瞒过这些教皇国的老狐狸的办法,我都只能靠着运气进行下去了。而现在如何找到真正的勇者又成为了一个难题。
按照我之前提到过的因果律,勇者估计都不会太轻松的被我打败,所以说如果我能感受到明显的压力的对手,应该就是勇者。
对于报名的问题上,我即兴的编了一个名号给大姐头,因为总不能报出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四世的威名,如果报现世的名字周宠,也显得有些不入乡随俗。所以目前我在人族的伪装身份的名字就叫做,安格斯·艾伦。
现在的我已经站在了道场的上,道场一旁被砌起来的白墙隔离开来,白墙外满是形形色色的看客,他们有的是本地的百姓,有的是大陆上的冒险家,也好像有些不简单的家伙在默默的关注着。
裁判大人是一个穿着银色盔甲的老兵,或许是什么将军之类的也说不定,饱经风霜的脸庞写满了故事一般,应该对比赛中的情况有充足的经验判断。
比赛中需要使用武器,并且只有一种,那就是木剑,
尺寸是仿照【希望的亚索之剑】的,总长1.4米左右,粗糙的刻出了剑的雏形。
而我的第一战对手,也终于慢慢悠悠的走了上来,带着红色的头巾,披着非常自然卷的黑发,肤色较为黝黑的少年,
[愿你能早点投降,不然我会把你打到跪地求饶的。]
这名少年自信的朝我挑衅道。
[他不就是那个托挪威利时的黑剑一族吗?]
[这个少年可真不走运啊?黑剑一族可是这个大陆上剑法最蛮横的一族,我看这场比赛的悬念不大了。]
[他应该就是那个霸手黑剑,巴拉德·诺克的儿子,巴拉德·诺伊了吧?这头标志性的红巾呢。]
[黑剑一族的章法呢,今天还真是有眼福了。]
哇,这个大陆上的人都自带立flag的技能吗?
看样子无论是现世还是异世界节奏大师都不会少啊。
[哦,这样啊。]
我兴致缺缺的看着这个造型像是什么艺人一样的家伙。
[哼,就让你这样的乡巴佬见识一下真正的武艺吧!]
裁判一示意比赛开始,他直接就冲了上来,木剑朝着我的要害直刺而来。
虽然我将力量抑制到了5%,但是这个身体的动态视能和反应力却还是高的惊人,躲避的意识仿佛早已经渗入我的脑髓一般,我完全看清了他的动作,躲避更是依靠着下意识就能完成,就算意志换了主人,身体的惯性却还是完美的保留了下来。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他咄咄逼人的向我攻来。
他的剑式的确凶狠,一套接一套,行云流水的朝着我的要害刺来,并且自身虽然破绽百出,但是因为剑法过于激进,除非能够在防御中反制他一个破绽,或者出手比他更快,不然他身上的破绽就犹如诱饵一般,在你出手之前他就会以更快的手段将你击败。
不过他的剑式还是明显的不成熟的,毕竟是在新手阶段的水平层里,一般人被这样的剑式套路攻击的话,恐怕早已自乱手脚,导致败北了。
但我不同,虽然我对剑术一窍不通,但是我的身体能够做出反应,能躲的以身法躲开,不能躲就以木剑格挡。他虽一套接一套乱剑如麻,但却一招一式也未能伤我。
按照现世的兵法来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果然,短暂的爆发以后他明显上气不接下气,动作开始慢下来,他一个纵身横劈以后变开始往后退,企图暂时歇息以后再发动第二波。
不过,我不想给他这个机会,虽然玩久一点也没什么相干的。
我将木剑投掷而出,正中他的右手腕,他的剑便从手中脱落。
他一脸吃惊以及不解的看着我,哪有这样的人,被一套凶狠的剑技穷攻之下,能够全身而退也就算了,出手的第一招,就把剑给扔了。
裁判也没有异议,并没有规定不能掷剑的规则。
比套路,还是输给了我这个乡下人呢。
论剑技的话我的确一点都不懂,但是论体术的话就不一定了。
他的脸因为手被木剑击中而痛苦的扭曲着。出于人类的下意识他想要把受伤的手捂住缓解痛处。
不过掷剑以后我的身形就马上跟了上去,用右手擒住了他被我击中的右手,翻转他的右臂绕到了他的身后,再由左手交叉式的抓住了他的肩膀,往他左腿上弯曲的膝盖居下一些的腿上一踩,他整个人便跪在了地上,右手被我扭转锁住,他发出了痛苦的嚎叫
[啊啊啊啊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
我继续刺激他右手被扭曲后的疼痛,裁判并没有示意停止,锁技在这个大会上是得到承认的。
过了一会,他似乎明白自己无法挣脱,开始讨饶了。
[我认输我认输!松手松手!]
他痛苦的脸是背对着我的,我并看不见,不过他那急切的声音,看来是吃不消了。
[我宣布,这场比赛由安格斯·艾伦获胜!。]
裁判高呼一声,同时示意我住手停止锁技。
我松开手,他马上倒在地上护着手臂呻吟着。
虽然说我有很多更体面的解决方法,不过既然他提到跪地求饶的话。
那么这种结局应该才是最合适的。
[台上那个小子不行呢,虽然划的挺凶的,不过看上去还是没有悟出黑剑一族的精髓。]
[嘛,反正也就是些乳臭未干的小鬼之间的打斗,也就这种程度了。]
台下的人都议论纷纷了起来,的确这个卷毛小子的剑法在别人的眼里看来太过鲁莽了一些,而我掷剑取胜的套路也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这一局我就被当做是侥幸获胜了。
[切,可恶啊!]
他恶狠狠的盯了我一眼,就下台了,看样子他也对我的取胜手法并不服气,认为是中了我的小伎俩。
而我,只能做出一副我就是这么不小心就赢了怪我咯的嘲讽表情看着他。
之后,在休息室里看了许久菜鸡互啄的切磋以后,圣剑大会的初赛就结束了,紧接着的是32进16强的比赛。
这里有给选手休息用的休息室,也有专门回复状态的大陆顶尖的牧师,轻伤和过度劳累都能马上治愈,帮助选手回复状态以便全力参加下一场比赛,因为在裁判的监管下不可能发生过激的伤害事件和行为,在可以留手的情况下选手如果选择了对对手造成多余的伤害裁判是可以判断犯规的,这场比赛也不允许出现致死的行为,裁判即是要维护比赛的公平,也要保护选手的生命安全。
我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也并不觉得疲惫,所以只要安静的在选手休息室的床上躺着等待就行了。
经过了一段比较漫长的等待后,我又被工作人员叫回了道场进行下一场比赛。
我又回到道场上,一名风度翩翩,看上去颇有大家风范的少年,也跟着我到了道场之上。
他身着一身白色的长袍,看上去英姿飒爽,颇有一番江湖侠客的英姿,这种人应该无论在这里还是我处于的现世,都属于那种令人挑不出毛病的,会让一群少女花痴的,终极的现充。
果不其然,台下就已经有一群少女大妈们传来了惊叹声。虽然我对我现在人类的脸庞还是颇有一番自信,不过目前为止都一副疲于应对而兴致缺缺没有干劲的我,似乎并不怎么受欢迎呢。
切,我仿佛有一种回到现世,作为一条咸鱼在陪衬着这些无趣的现充的感觉。
虽然说他不像是那个卷毛怪一样,一开始就放嘲讽,还在用一股和善的眼神看着我,显得游刃有余。
不过我现在心中,就是觉得莫名的火大。
[你知道吗?那个白衣服的少年,就是四代勇者,维克多·罗亚一族的后裔诶。我记得他叫维克多·罗宾]
[他之前的比赛我也看多了,不仅长的超帅实力也超凡脱俗。不愧是一代勇者的后裔啊,不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他对阵的那个人是谁啊,看起来好阴沉呐,感觉好讨人厌啊。]
[啊,那个人呐,我也看过他上局的比赛,一出手就把剑给扔了,虽然他上局赢了,但我感觉他就是个笨蛋呢。]
台下一见倾心的少女们七嘴八舌的兴奋的讨论着,而我还没有开始比赛,内心就已经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看起来好阴沉,感觉好讨厌,感觉就是一个笨蛋。。。。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这个公子爷一陪衬我的评价才这么一落千丈,明明要论长相的话,我也是挺自信的,直到刚才为止。
总而言之,现在我要把我所有的愤怒,都迁怒与他了。
人与人之间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啊,我问心自愧的感慨了一下。
[我乃维克多·罗宾。志向是成为一名勇者!报上名来,我的剑不伤无名之辈!]
明明是这么中二的开场白,为什么台下的少女们还是花痴的尖叫着啊?而第一轮不看好我的大叔们,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对我投来热诚的眼神,仿佛期待着我去打败他,
作为众咸鱼代表,我一定不辱使命,我现在真想和他们敬个礼。
[哦,这样啊。]
对于这些逼格满满的人,我已经不想用更多的话语了。
经过中二的发言以后被我惨遭无视的他,脸颊上显得有些尴尬。
而众少女则已经开始在唾弃我了,比如说嫁人千万不能嫁给这种没干劲的男人之类的感言。
躺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就成为了少女们衡量男友的负面教材。
什么嘛,搞的我像是反派一样。
像我这样又没干劲,又阴沉,又讨人厌,又是个笨蛋的男人,还想在异世界开后宫什么的真的是对不起了。
我现在就想回到公主陛下和龙妹妹的怀里躲起来,我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我深深的恶意。
我与他持剑相对,不像与卷毛怪相对一般,我们之间的战斗进行的很慢热,他看上去属于那种比较谨慎的对手,而我只是因为单纯的懒和毫无干劲。
他的剑式一点一点的试探着我,像是一首优雅的进行曲,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时而剑意高涨,杀机四伏,又时而婉转柔和,令人松懈。比起卷毛怪那一上来就攻势如虹的进攻,这种剑式更为稳坦,也更为危险。果然不是泛泛之辈。不过就对我而言,也只是勉强够玩的程度而言。
虽然不懂他的招试套路,但是凭借这敏捷的身体素质,躲避和格挡,看上去我处于下风,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而其实他延绵不断的剑式,未有一招能够伤我,我和他已经交战了数个回合,他仍然不能找出我的破绽,这个身体的主人之前所进行的是魔鬼式的锻炼,乃至于将这个身体托付给没有任何经验的我以后,仍然有着异常惊人的下意识判断和反应力。不是这等初出茅庐的小将们,能够攻破的。
台下的人也是看的着急,或是为我险象环生的躲避所捏把汗,又或者是在对他仅差分毫就能伤我的精妙剑式感到着急。现在台下的人都为这次比试所屏息凝神,仿佛每下一个瞬间都有可能决出胜负。
然后就在这万众瞩目,诸君都看的如痴如醉的氛围下。
我又把剑,掷了出去。
他应该已经看过了我上局的比赛,但没有料想到这一出,也因为我动作之迅捷,他只能挥剑上挑,挑开了直逼向他脑门的飞剑。
而与此同时的一瞬间,他也不得不漏出了一个破绽。
我扬手一个上劈,打在他毫无防备的手腕上,人体的弱点是没有办法克制的,他右手一松,他的剑也落在了地上。
不过他并没有再给我进一步的机会,迅速的弯腰打出了一记扫堂腿,我跳起来躲避,他又是迅猛的三拳攻向我的中路,我双手拍打落他的拳击,落在地上。看样子他对我的这招还是有所防备的,而且拳脚功夫也还不错。
台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怎么这个人又硬生生的把剑技大会变成了格斗比赛?
木剑就掉落在他的脚边,但我并没有给他机会拾起。
冲锋过去就是一组乱拳,他用双手进行格挡,但是无奈我动作太快。
一个防备不慎,就被我一拳砸在英俊的脸庞上,狼狈的倒在地上,脸刹着陆。
他的脑子里还全是星星,被打了一拳以后左眼多了一个黑印,鼻子里留着鼻血,勉强的站了起来。
[贫弱贫弱贫弱贫弱贫弱贫弱贫弱贫弱贫弱!]
像是什么热血漫画一样,无情的我又发起一阵充分,一组乱拳犹如天马流星轰炸在他的身上,拳拳到肉。他被我一拳砸在脸上就已经没有防备的余力了。现在在吃这么一组连招,不过一会,他牢牢的摊在地上不肯起来,举起一只手示意投降了。飘逸的长发凌乱不堪,衣衫不整,再无白马王子的形象。
[我宣布,这场比赛由安格斯·艾伦获胜!]
裁判高举起我的手,宣布着我的胜利。
[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这样不犯规吗,裁判肯定是黑哨。]
[咦,这男人果然很糟糕,就他这样怎么能当勇者。]
[呜呜呜,罗宾大人好可怜啊,这么会被这样的人打败。]
台下的少女对我面面相觑,眼神终于犹如现世里那些少女一样,用一脸嫌弃的眼神伤害着我,看样子无论是现世还是异世界,无论魔王还是死宅,都改变不了我咸鱼的命运吗?
[库呼哈哈哈哈哈哈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你们懂得什么?拳头,才是男人的浪漫啊!]
我已经迷上了这种反派的感觉,自暴自弃的对她们喊道。
[说的好!真男人就是要靠拳头!]
[拳头才是自家兄弟!]
不过相反的,我现在在大叔们之中的人气变得很高。
在场所有的大叔都在为我欢呼,这是一场热血的胜利。
掺杂着少女们的嫌弃声和大叔的欢呼声中。
无论如何我也已经成为了16强之一,再战胜下一个对手。就要到主会场进行八强的角逐赛,到时候将遇见的会是这个人族的权贵们,以及可能是真正的勇者的,辛西娅·可艾。
如今我还没机会一睹她的芳容,不过按照这个节奏也快了。
迄今为止我都对所有的选手采用一种较为强硬的手段去面对,已检验他们之中谁才是真正的勇者,虽然刚才一直觉得维克多·罗宾这种正旋律满满的人或许会是勇者,不过他被我有留余力的攻击下不选择继续战斗,而是投降的话。那么就可怕排除掉他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台下一位金发灿灿的大姐正在笑着关注着我,正是辛西娅·可怜,祭司大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