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张魁非常乖巧的听从了伯嵇与诺曼的建议,向房东黄吉良提出了退房的要求。
这时一个令黄吉良颇为矛盾的要求,虽然前到黄吉良担心自己其它的客人害怕频繁的打雷会将他们劈死——这当然是有原因的,从良心上来说,这些可爱的客人们以每三个月一次去或者陪别人去妇科扼杀后代的事迹就可以看的出来,他们的内心确实很害怕受到上天的谴责。
只是这三天来,黄吉良并没有再次听到一次雷声,于是他又开始舍不得这个从不拖欠房租并且能够忍受不定时的断电断水而且毫无怨言的几乎完美的客人了。
若是往常,张魁肯定会在黄吉良这种充满哀求与惋惜的目光中继续自己在出租屋的孤独生活,可是在经过伯嵇与诺曼三天的调教,清晰的认识到一只老鼠永远无法与两只狮子做对的时候,张魁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黄吉良。
口袋里揣着从黄吉良手中接过的500块钱押金,背着一个装完了自己衣物及日常用品还略显干瘪的书包,张魁踏上了返回县城的班车。
这个临近壅城的县城拥有与壅城相同的名字,但是论起县城的建筑面积与人口比起一个乡镇也多不了多少。壅县除了县城中心那不到十平方公里的楼房群,周围就是层层叠叠的乡村了,继续往外辐射,壅县境内还有十来个繁华程度比起壅县也丝毫不让的乡镇。
张魁的父亲张志东,本是壅城周边一个名为张家村的村子的村民,小时候读书颇为聪明,却在上到高中的时候赶上了那场席卷全国的大浩劫,到了最后也没高中毕业,恢复高考那年,张父已然将从前所学忘得一干二净,只是这些年里他不算是浪费了时光,农闲时便与一群兄弟跟着村子里的一位老人练武,那位老人的爷爷——其实也是张父等人的高祖一辈的人了,据说曾经是光绪年间的一位武举,后因戊戌变法,那位高祖为了避祸便逃回家乡。
张家村人口不旺,只有不到百人,有关前人的记载只有一本老得黄的族谱,族谱上只写着那位高祖名叫张德龙,名字确实威武得很,只是再没有其它的信息,所以村子里对老人的话也是爱信不信,只是老人确实有一手好功夫。他虽然只是教授张父等人,从未亲自出过手,可是在那个村与村之间争斗频繁的年代,张父作为年轻人中的领军代表,也算是打遍附近几条村无敌手了,那个时候,只要说起打架,提起张父,没有人不挑大拇指的。
之后,张父阴差阳错的就进了新建的钢管厂,得益于他的高中肄业文凭,领导对张父也是极为看重,只是因为他争强好胜,得罪了不少人,临到退休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直到现在,张父还是那副脾气,只不过把目标放在了张魁的身嗯,确切的说,张父的目的是希望早日看到张魁娶妻生子。
张母姓黄,名宏,非常符合那个年代喜欢给女孩起男性化名字的国情。她也是壅县钢管长的职工,现在整天忙于组织街坊邻居退休妇女的业余生活,钢管厂大院里著名的自封的妇女主任。
班车下了新建成的高公路,立刻就陷入了不停的颠簸,这顿时打断了张魁企图宁静状态下思索怎么对父母说出要求的思路。
张魁抬眼一看,现不单是他,班车上不少人也在不耐的扭动着身子,妄图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这样做的效果并不明显,偶尔还会在调整身体的时候与车子的晃动的方向重合在一起,让人猛然间有一种反向排泄的**……
这并不是一个假设,至少张魁已经看到前排的一个哥们要求司机停车,不过要吐的不是他,而是坐在他身边的女孩,一个背面看起来让人很有感觉的女孩,头很顺溜,带着一定牛仔布的鸭舌帽,偶尔还能在她转头的时候通过一排排高耸的靠椅看到女孩微微麦色的肌肤。
张魁扭过头,不在看那女孩,按照以往的经验背面看起来惹人犯罪的女孩从正面看的时候就能令**犯投案自了,当然,张魁并不是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女孩,只是他自认没有这个福气能遇上,更勿论此刻两大衰神附体了。
司机没有停车的意思,因为班车上的那位身穿制服的朴**孩已经很熟练的从那位欲呕的女孩座位前的靠椅后背的网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塑料袋,带着职业性的笑容告诉那个哥们跟女孩,如果他们想吐的话,可以吐到塑料袋里。
实话说,这并不令人愉快,即便班车小姐笑得很甜,却不能让女孩因此树立起对那个薄如蝉翼的塑料袋的信心,再者说来,即便那个塑料袋的质量完全过关,可只要是个正常人,也绝不原因近距离接触一大袋呕吐物,哪怕这些五颜六色的软趴趴粘乎乎的混合物在几秒钟之前还与自己亲密无间的结合在一起。
事实上,班车上除了司机与班车小姐还有张魁这三个人,其余的乘客脸色多少都有些白,女孩因为司机的铁石心肠亦或是那沙塔一般行车规则,虽然还为作呕,却也出了难受的呻吟。
不可否认的是,女孩的呻吟还很好听,有着某种耐人寻味的暧昧,一时间,张魁几乎要冲到女孩面前一探庐山。
男性乘客做得愈加不安稳起来,不时眯着眼瞧一瞧女孩的方向,又感到眼前晃动得厉害,赶紧闭上眼。
张魁暗叹一口气,三天了他受够了伯嵇与诺曼的蹂躏,现在这种对常人来说剧烈的摇晃,对他来说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不然的话,以他上班族的体格,早就一吐千里了。
想起体内的伯嵇与诺曼,张魁不由的看了看身边的胖子,这家伙原本红扑扑的脸蛋此刻正朝环保的方向展,张魁心里一激灵,忙不露声色的打了个哈欠,起身要到后面的座位——幸好现在不是过节,班车上也空得很。
“哇……”
张魁刚刚坐稳,胖子一口就喷了出来,也亏得他有自知之明,提前打开了塑料袋等在面前,要不然时候可有得司机与班车小姐收拾的了。
胖子的呕吐声就仿佛是冲锋号,其它乘客接二连三的也跟着吐了出来,班车小姐原本见胖子一人呕吐还想过来照看一下,这下倒好,整辆车子里呕吐声连绵不绝,班车小姐拿着一瓶矿泉水和一盒晕车药也变得手忙脚乱起来,车子里渐渐的弥漫起一种酸腐气,由于这并不属于单纯的**伤害,所以连张魁也渐渐的觉得胃部不适。
“小姐,给我两片晕车药。”张魁赶紧喊了一声。
班车小姐左右摆动着身体迅走了过来,不论如何,能少一个人呕吐,一会清扫车厢的时候总会轻松一些。
班车小姐好容易走到张魁面前,刚要把手中的药片递给张魁,却猛的把手收了回来,人也倒退了好几步,张魁还在纳闷,只听身后“哇——”的一声,一阵粘稠的酸性混合物已经当头浇下……